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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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晨敏感地一把抓住我肩膀：&ldo;去哪里？&rdo;&ldo;陆风出事了，病得很严重……&rdo;亦晨皱著眉头不动声色挡在门口。&ldo;你说了不会跟他走。&rdo;&ldo;可他很可能会死的！&rdo;亦晨抿住嘴唇稍微让开一点。我从他身边挤过去，看著他低垂的脸，轻声说：&ldo;我只是去看看，如果他没事，我连病房也不会进。&rdo;走下楼梯了，突然听到亦晨在上面远远的大声喊：&ldo;哥，你说过你要回来的！&rdo;丁丁接到我在机场打的电话又大惊小怪：&ldo;乖乖，你现在在s城？快过来打牌，我们三缺一……&rdo;有时候他神经大条的程度真让人觉得可恨。&ldo;什麽？陆风在哪个医院？&rdo;丁丁对这个问题吃惊了半天，大概因为我的指名道姓。&ldo;连他住院你都知道，你厉害！&rdo;神经，难道封锁消息的对象也包括我麽？&ldo;老板现在怎麽样……我怎麽会知道，他那天去了医院就没回来过……哪家医院，就是那个xxx医院啦……你问这个干什麽？哦，知道了，同学爱是吧……探完病记得回来打牌，中午请我们吃饭啊！……&rdo;我无力地切断电话。也许作为毫无关系的旁观者，就应该是丁丁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轻松自如。那我为什麽又要紧张得这麽狼狈。医院里消毒药水的气味让人微妙地觉得惶恐。病房前诚惶诚恐守著的那些主管都表情肃穆。我远远站著不敢过去，事实上我也没有资格过去。要我怎麽说明自己身份？高中同学？真可笑。&ldo;医生，到底怎麽样？&rdo;我吃了一惊，忙转过身去。那是陆风的姐姐，一脸凄惨地正跟著医生慢慢走过来。&ldo;我们已经尽力了。&rdo;这句话让我我手脚顿时冰凉起来。&ldo;病人很快就会醒，不过……情况并不好，你们应该早有心理准备了，这样的病。&rdo;她捂住眼睛点点头：&ldo;虽然早几年就知道，可是……&rdo;&ldo;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不用我说，以前的医生也该告诉过你们，大概只能拖半年左右，最多十个月。&rdo;我僵硬地站著。半年？可是陆风，我记得你说，我们有一辈子。longwayho&ldo;陆小姐。&rdo;我咽了咽口水，吃力地。她停下来，看著我的眼神有点茫然。自然她以前是不会注意到我这样的小员工。&ldo;我……是陆风……以前的同学，想来看看他。&rdo;她默默打量了我一会儿，突然开口：&ldo;程亦辰？&rdo;我吃惊地倒退两步，一时手足无措。&ldo;果然是你。&rdo;我尴尬著在她审视的眼光下动弹不得。&ldo;你现在来找他干什麽？&rdo;终於能够领会陆风去我家找我的时候有多麽难堪。&ldo;我只是想看一看……&rdo;&ldo;然後马上走？&rdo;我忍气吞声地点点头。&ldo;对不起。&rdo;她冷冷的，&ldo;请你还是现在就走的好。&rdo;&ldo;我只是看一眼，没别的意思，他还没醒，我看一眼就走，真的不会再打扰他，陆小姐……&rdo;&ldo;你弄错我的意思。&rdo;她打断我，&ldo;小风他这麽多年了，对你还是不死心，要麽你就陪著他，要麽你就走得远远的别让他再找得到，明白吗？见个面就走？你会把他逼死的。&rdo;&ldo;干嘛摇头？&rdo;她苦笑，&ldo;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傻气，那时候刚到美国，天天都想逃回去，被我爸抓回来打得半死。联姻的事，我都不同意，可他一听说能放他回大陆，一句话不说就跟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订婚。你以为他是为了谁？这次也一样，他……&rdo;&ldo;算了。&rdo;她指了指旁边的门，&ldo;要不要进去，你自己想清楚。小风死脑筋，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一点希望也不要给他，免得他又白白做傻事。&rdo;我低头捂著眼睛在门口站了半天才推开门。他一动不动躺著，平静得像只是睡著了一样，只有一只手露在被子外面打著点滴。我战战兢兢站在床边低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