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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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怔怔地看着他，甚至忘了擦掉眼泪。楚王拍拍手上的糙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ldo;工妾陌，寡人若不来，你便打算在此处哭到天黑么？&rdo;☆、阡陌望着他，仍不可置信。&ldo;你……&rdo;她张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声音哑哑的，喉咙哽了一下气。楚王打量着她。目光从头上那古怪的帽子，到身上那看起来的长袍，再到脚上的鞋子……还有那个硕大的布包。他的嘴角抽动两下，突然忍不住笑起来。&ldo;你……你这是何衣裳！&rdo;他从前就觉得这女子这怪里怪气，如今再见到这打扮，只觉契合又可乐。阡陌呆怔，却不知是被楚王吓到还是觉得受到了嘲笑，眼圈又是一红，泪水扑扑掉了下来。楚王愣了愣。&ldo;哭什么，寡人都来了……工妾陌……&rdo;他皱眉，想说些劝人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阡陌把脸埋在背包上，哭得伤心。&ldo;我要回家……呜呜……&rdo;&ldo;嗯，回家，送你回家。&rdo;楚王忙道。&ldo;回不去了……呜呜……&rdo;阡陌声音破碎一般，&ldo;回不去了……&rdo;楚王怔住。&ldo;回不去？&rdo;他不觉地上前一步，低低问，&ldo;为何回不去？&rdo;&ldo;路……路毁了……呜呜呜……&rdo;楚王转头，看向那被冲得只剩下泥沟的山坡，目光倏而明亮。&ldo;只是此处路毁了，别处的路呢，绕过这山……&rdo;&ldo;没……没有别处……只有这里……呜呜呜呜呜呜呜……&rdo;阡陌的声音更是伤心，肩膀不住抽动。楚王看着她，沉默片刻，&ldo;工妾陌，&rdo;他尽量把声音放得平静，&ldo;随寡人回去吧。&rdo;阡陌仍旧哭着。&ldo;工妾陌……&rdo;&ldo;我……哪里也不去……&rdo;阡陌抬起头，用手擦着泪水迷糊的脸，哽咽着，&ldo;哪里也不去……&rdo;楚王哂然：&ldo;哪里也不去，在此处等死么？&rdo;阡陌没有作声，仍擦着眼泪。&ldo;大王！&rdo;下方传来从人不安的呼唤。楚王应了一声，再看向阡陌，耐住性子：&ldo;工妾陌，且下山，有何事下山后再计议。&rdo;阡陌望着他，眼睛通红，神色低落。好一会，她擦一把眼泪，点点头。楚王心底松一口气，朝下面道，&ldo;子由！&rdo;有人答应了一声，未几，一条麻绳抛上来，楚王接住，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围几圈，打个结。阡陌知道这是要靠着绳索下去，站起来，把背包重新背起。雨衣和帽子都不利攀爬，她把它们都摘下来，收好。楚王已经先下去，一手攀着绳子，脚踩在树杈上，试了试绳子的结实度。&ldo;工妾陌。&rdo;他叫一声。阡陌答应着，抓住绳子，跟着下去。楚王抬头，看到阡陌露在外面的牛仔裤，眼神忽而定住。阡陌自身的体重，加上背包，吊在绳子上很吃力。幸好这山壁上长了许多树，脚上有着落，倒也不难。楚王站在一棵树的树干上，手扶着岩壁，看着她下来。阡陌一步一步试探着往下踩，起初还算顺利，可再落脚的时候，忽然听得&ldo;咔擦&rdo;一声，阡陌踩空，忙用力抓住绳子。手扯得生疼，阡陌惊叫着，身体无措地荡了荡。突然，她的背包被抓住，稳下之后，她被一只手臂环住了腰。&ldo;随寡人落脚。&rdo;楚王的声音低低。他们离得很近，温热的身体相贴着，阡陌的脸几乎能碰到他的肩膀，呼吸间尽是陌生的气息，带着汗水和雨水混杂的味道、抬眼，能看到他的喉结……阡陌不敢乱动，听着他的话，腿贴着过去，跟着他站到那树干上。&ldo;再往下，看好了。&rdo;楚王继续道。阡陌收起那不自在的心思，答应着，跟着他走。楚王的手仍圈在她的腰上，带着她一步步往下，树杈被踩得摇晃，沙沙乱响。这段山壁足有十米，待得终于落地，二人的心都放下来。&ldo;大王！&rdo;从人们忙围过来。楚王看着阡陌，目光灼灼，待得要松手，却忽而脸色一变。&ldo;尔等勿过来！都退到树后面，转过身！&rdo;呃？众人讶然，却只得乖乖依照吩咐，转到树后面去。阡陌亦是诧异，等到顺着楚王的眼神低头，才明白为什么，忙脱下开衫，把腰以下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