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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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唯一匆忙洗漱，拿了牛奶和面包赶紧下楼。车子停在那儿，雨刮器一下一下扇动着。雨水朦胧，褚唯一突然觉得双眼一热。一上车，她就发现了，他的发间还沾着水。褚唯一喉咙哽咽，&ldo;你怎么回来了？&rdo;宋轻扬看着她手上的早饭，眉眼温和，&ldo;先把早饭吃了。&rdo;褚唯一捏着牛奶，&ldo;吃不下了。&rdo;她瓮声瓮气，&ldo;我睡过了，外面的天气灰沉沉的，一点感觉都没有。&rdo;宋轻扬轻笑了一下，&ldo;你知道公司迟到一次超过一个小时当月奖金扣一半。&rdo;褚唯一沉吟片刻，抬手拉了拉他的手，触手的冰冷，&ldo;怎么这么凉？&rdo;网上一摸，他藏青色的风衣湿漉漉的，&ldo;你衣服都潮了。&rdo;&ldo;刚刚下车没有撑伞，没事的。&rdo;&ldo;会生病的。&rdo;褚唯一拧眉，执拗地摸了摸他的衬衫，果然里面都湿了。&ldo;回家！&rdo;家！她绷着脸，气呼呼的。&ldo;我请个假，上午不去了。&rdo;给楚墨打了一个电话。&ldo;喂，老大‐‐&rdo;&ldo;褚唯一，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时候，你人在哪儿？你这是无故旷工！&rdo;楚墨吼着，刚刚半个小时，他一直在想是不是昨天自己的话说重了，褚唯一不会是被自己打击的不来上班了吧。&ldo;老大，我今天不小心睡过了去‐‐&rdo;她拿开手机，等着楚墨的爆发。谁知半晌，楚墨开口，&ldo;我知道了，准你半天假，下午过来。&rdo;&ldo;好的，好的。&rdo;褚唯一连连点头。挂了电话，她转头看着宋轻扬，&ldo;我们回去吧。&rdo;宋轻扬喃喃低语道，&ldo;楚墨对下属要求很严苛，有个同事开会迟到25分钟，他就把那人调走了。&rdo;&ldo;你是说他会把我调走？&rdo;褚唯一眼角抽了抽。&ldo;那你说你有什么理由能留在他那组？&rdo;褚唯一认真地思考了几秒，&ldo;我能干。&rdo;宋轻扬伸手拉开车门，不想回答她了。算了还是回家吧。回去之后，宋轻扬洗了澡换了一声衣服，他自己倒没有什么感觉。褚唯一给他煮了姜茶。&ldo;这两天季节变化太大，温差大，这时候最容易的感冒了。&rdo;褚唯一碎碎地说道。宋轻扬不知口否地喝着汤。褚唯一又念道，&ldo;这是我奶奶教我的，我以前感冒喝这个很快就能好。我奶奶可厉害了，郗清远小时候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隔壁就是我奶奶给接上的。&rdo;她想到那次，郗清远为了给她捉蝉，才摔断了胳膊。她内疚地帮他写了很久得作业。宋轻扬默了一下，&ldo;唯一，改天我们一起上山看看奶奶吧。&rdo;&ldo;好啊。&rdo;褚唯一眨了眨眼，她叹了一口气，目光清澈，&ldo;我和他‐‐&rdo;宋轻扬一把扯过她的手，突然吻住她的唇角，&ldo;我知道。好了，我们收拾一下去上班吧。我不保证楚墨会不会把你调走。&rdo;褚唯一咬咬唇角，&ldo;喂，他真要把我调走，你帮我吗？&rdo;宋轻扬懒懒地唔了一声，&ldo;我觉得我要避嫌。&rdo;褚唯一哼了一声，&ldo;我们部门的人都说了，我是一员福将，楚墨舍不得的。&rdo;两人说着话，电梯开了。褚唯一走在前面，边走边说，&ldo;楚墨，这个人严肃了一点，不过他是工作狂，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rdo;话刚说完，她发现鞋子动不了。宋轻扬跟在她身后，就见褚唯一的高跟鞋的后跟卡住了。&ldo;宋轻扬，你快帮我扒出来，不然我要被夹扁了！&rdo;褚唯一欲哭无泪。宋轻扬忍着笑意，&ldo;把鞋脱了。&rdo;褚唯一单脚贴在墙上。宋轻扬蹲在身子，用力一扯，鞋子扒出来了，但是跟鞋已经磨损了。宋轻扬倚在电梯里，双眼满是笑意，&ldo;褚唯一，我觉得你一点都不适合穿高跟鞋。&rdo;褚唯一昂着挺胸，&ldo;你没眼光，女生穿了高跟鞋显得有气质。我现在有170了。&rdo;电梯门开了，褚唯一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宋轻扬就觉得别扭，脚被磨破了几处，结果还穿得这么开心。人真是自相矛盾。那天晚上，宋轻扬果然发烧了，而且温度烧到39度。褚唯一去他的住处，宋轻扬坐在床上，褚唯一熬了粥。他一点胃口都没有。&ldo;很难受吗？&rdo;褚唯一关切地问。宋轻扬嗯了一声，&ldo;头晕。&rdo;&ldo;多喝水。&rdo;宋轻扬扯了扯干干的唇角，&ldo;水又不是万能的。&rdo;&ldo;多喝水，可以排毒吗。&rdo;褚唯一拿着毛巾擦着他的脸。这时候门铃响了。褚唯一赶紧去开门。一开门就见宋母站在门口。宋母手里拎着袋子，眸光从褚唯一身上掠过，穿着居家服。&ldo;我路过，阿姨煲汤了，给你送点过来。轻扬呢？&rdo;&ldo;他感冒了，在床上休息呢。&rdo;宋母放下东西，走到卧室，&ldo;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这不像你的风格啊。&rdo;宋轻扬摇摇头，&ldo;唯一指挥的。&rdo;宋母抿唇一笑，&ldo;听老婆话老妈的话就不听了。&rdo;褚唯一端着水过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她有些尴尬。宋母回头，&ldo;唯一，你别惯着他。&rdo;&ldo;伯母，其实人每年发烧一两次对身体反而有好处，轻扬他平时身体素质好，难的这样，我就让他好好休息，也有利于身体恢复。&rdo;&ldo;好孩子，他生病就吃素吧。鸡汤你自己喝，别太辛苦了。&rdo;宋母和他们说了几句话，起身要走。宋轻扬说道，&ldo;唯一，帮我送送妈。&rdo;&ldo;好的。&rdo;到了门口，宋母就不要她送了，拍拍她的手，&ldo;早点休息。这里的房子有些小，你们要不要换处大的？&rdo;褚唯一没有多想，&ldo;还好啊。我家比轻扬这里还要小，没关系的。&rdo;宋母失笑着看着她的眉眼，越看越觉得眼熟，&ldo;唯一，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总觉得我在哪里看过你。&rdo;褚唯一摸了摸脸，&ldo;他们说我像一个韩国明星，可能你看过她的电视剧。&rdo;宋母忍住笑，&ldo;可能吧。&rdo;她眯了眯眼，&ldo;大概这就是眼缘。我回去了。&rdo;&ldo;再见，路上小心。&rdo;宋轻扬吃了药开始发困，颤着褚唯一陪他睡觉，褚唯一想写稿子都不行。迷迷糊糊地睡着，她的手机响起来，连响了两遍。褚唯一接过，是唐薇打来的。&ldo;唯一，不好了。郗医生出事了。&rdo;褚唯一惊醒。唐薇的声音很激动，&ldo;刚刚有病人家属来闹事，情绪激动，郗医生被打到头，现在‐‐&rdo;褚唯一脸色瞬间大变。&ldo;他现在怎么样？&rdo;褚唯一脸色瞬间就变了，面前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ldo;听说送去急救了，我也没有在场，我来看我姑姑才听说的，好像他父亲也过去了。&rdo;那就是挺严重的。唐薇又说道，&ldo;你要过来看看吗？&rdo;褚唯一没有说话，内心沉重，&ldo;嗯。唐薇我不和你说了。&rdo;&ldo;好，那我们再联系。&rdo;挂了电话，褚唯一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心里满是担忧。&ldo;去医院，我送你过去。&rdo;宋轻扬已经坐起来，他看着她，眼底的情绪说不清楚。褚唯一皱着眉，&ldo;郗清远被人打了，情况有些严重。&rdo;&ldo;嗯，过去看看吧，毕竟他是的哥哥。&rdo;宋轻扬拿过衣服。&ldo;我去开车。&rdo;褚唯一抓住他的手，定定地说道，&ldo;你还在生病，我打车过去就好了。&rdo;&ldo;这么晚了，打车也不安全。&rdo;&ldo;那我自己开车，晚上车少，我开慢点。&rdo;&ldo;那不是要开多久？半个小时的路程你要两个小时了吧。&rdo;宋轻扬已经换好衣服了。褚唯一跪在床上，突然抱住他的腰，脸蹭着他的衣服，&ldo;宋轻扬，你真好。出发！&rdo;宋轻扬叹了一口气。因为我知道你关心他，如果不去看他，你的心里一定不会好受的。那可能是一夜不眠。我只是见不得你难受。郗清远是你心底一个结，这个结需要你慢慢去解开。他可以陪着她一起去解。夜色黯淡，好在一路畅通无堵，很快便到了医院，停好车。褚唯一酝酿了一路的话，&ldo;你在车子休息一会儿。&rdo;&ldo;有事给我打电话。&rdo;他的脸色有些疲倦，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看不出什么情绪，目光悠远。褚唯一静静看着他的脸，&ldo;嗯，我很快下来。&rdo;她一下就给阮莹打了电话。&ldo;唯一，怎么了？&rdo;&ldo;妈，我听说清远哥受伤了，他怎么样了？&rdo;阮莹默了一会儿，&ldo;还是昏迷，手腕骨折了。&rdo;&ldo;医生怎么说？会有影响吗？&rdo;褚唯一走得急，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