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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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1dquo;哦。”擦着头淡然地退回去坐到沙上，想想又问我：&1dquo;提前三天完工你不高兴吗？这样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婚礼啦，还能休息两三天养好jīng神再去拍婚纱照呢。”

  我问她：&1dquo;宝贝儿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不高兴的？”

  她严肃：&1dquo;你一不高兴就开始胡说八道！”

  我沉默了一下，问她：&1dquo;都三点了你还不去睡吗，少女？毕竟勤劳的你明天早上七点钟还要起来给我买香菇粥。”

  她号啕：&1dquo;还要买呀？”哭着去睡了。

  我继续站那儿喝咖啡，感觉非常空虚。当初的确是那样安排的时间，二十七号完工，二十八号去北方的长明岛拍婚照，那里有世界上最好的枫林。

  那时候还担心留给婚礼的时间不够多，拼命赶工，如今的确如我所愿提前完工，一时却无事可做。

  聂亦说我们需要各自整理一下。其实我没什么可整理，从我们再次在香居塔相遇的那天起，我对他抱持着什么样的感qíng，那实在是一件不需要思考的事，而我唯一需要反省的错是不谨慎。

  我们未来究竟会怎么样，处理权在他手中。要么他整理之后，觉得我对他是认真的，决定取消婚礼和我分手；要么觉得那天晚上我的确只是一时冲动，婚礼可以继续，就当什么都没生过。其实最大的可能，是聂亦会选择和我分手，否则早该联系我，说明一切只是误会。

  我站那儿一阵茫然，感觉越加地空虚。突然想起来这已经是星期一的凌晨，试婚纱就定在今天上午。

  灌下最后一口咖啡，我想我得主动去和聂亦见个面，他到底是什么想法，我想知道。无论他做哪一种选择，我都会平静接受。至少在他面前会平静接受。

  但见面之前还得去试一下婚纱，再不安、忧郁、惶惑，穿漂亮衣服的机会总不能错过。况且这条花大力气做出来的漂亮裙

  子，此生说不定只能穿这么一回。

  结果天亮后刚到家就被小二十天不见的康素萝拽到花坛边上蹲着。

  那时候我妈在客厅里招待客人，康素萝可能正试穿伴娘裙，从落地窗遥望我开车进来，趿拉着拖鞋跑出来迎接。

  已近十月，秋风秋凉，康素萝穿一身白色的伴娘小礼服裙搭个毛绒拖鞋，遗世独立地站在瑟瑟秋风之中做百感jiao集状。

  我恻隐之心大起，走过去抚着她的肩膀怜爱她：&1dquo;康爱卿爱朕之心切切，顾不得披件衣裳就出来迎接朕，朕心甚慰啊。不过康爱卿，天气预报说今天气温只有十四度，你穿这样没觉着冷吗？”

  康爱卿瑟瑟抖地架着我就往花坛深处走：&1dquo;你可算回来了，咱们先办正事。”

  我沉默了一下，制止她：&1dquo;爱卿你冷静，就算急着和朕幽会也等朕先面见了皇太后再说。”

  康爱卿瑟瑟抖地也沉默了一下：&1dquo;幽会你妹，出大事了！”

  我蹲在花坛上翻看康素萝的手机，康素萝穿着我的外套居高临下站在我面前。

  手机页面是某摄影论坛盖了一千多层高楼的热帖，帖名叫《外国佬这篇帖子难道八的是海洋摄影师贝叶？》。

  匆匆扫了一遍内容，主帖由三个部分组成：一篇从美国某社jiao网站转来的英文长文，一篇译文，一篇转帖者的分析文。英文长文就是个八卦帖，大致内容是原帖人细列其近年遇到的几个奇葩校友，共提了四名校友。四名校友各擅所长，各有特色，被转帖人特地用红线标出的一段讲的是代号为n的某个学摄影的中国女孩。n的大略事迹如下：引诱在摄影领域声名显赫的某位天才摄影师，用卑劣的手段破坏了这位摄影师的婚姻，利用该摄影师的人脉获得某国际大奖，达成目的后却狠心抛弃了这位摄影师，导致深深迷恋她的摄影师jīng神失常最终车祸身亡。第二部分的译文只译了有关n的一段。第三部分主要就是转帖者分析n等于我的可能xing，结论是有百分之九十七点八的可能xing，这个n指的就是我了。

  我将手机扔还给康素萝：&1dquo;埃文斯刚走的时候不是有所谓的校友已经八过一轮了？只不过那时候是国外论坛八，这回是国内论坛八。我们摄影界其实没那么高的公众关注度，过几天他们就散了，这算什么大事？”

  康素萝眉毛拧成一条线：&1dquo;不仅限于那几个摄影论坛，很多其他论坛和社jiao网络都有转载。”她唉声叹气。&1dquo;其实单提你和埃文斯的名字是不会有多少人关注这件事，这年头普罗大众谁关心艺术界啊，但不知道从第几次转帖开始，也不知道是谁多添加了一条信息，说你可能会成为聂氏的儿媳，然后，”她咽了口口水，&1dquo;那帖子就火了，火得一塌糊涂，已经有好几个认识的人打电话来拐弯抹角问我帖子里说的事是不是真的。”

  我愣了两秒，说：&1dquo;那还真是挺火的。”

  她揉眉心：&1dquo;我想过了，前一阵你不和我说有人给聂亦写匿名信吗？没两天又闹这么一出，还都是拿埃文斯教授的事做文章，哪可能这么凑巧，明摆着就是一个人gan的，我去查了原帖，那人自称什么艾娜·霍金斯，y校根本就没这么个校友！”

  想想芮静的英文水平，不得不实事求是地偏帮她两句，我说：&1dquo;那几封中文匿名信芮静她努努力勉qiang还能写出来，但英文&he11ip;&he11ip;这是不是太难为了她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