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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这节是一家人在一块儿亲手过出来的。
冷月看着平素一派温文的景竍和景竡因为争论小时候到底是谁偷吃了谁一块儿绿豆糕而扭成一团互骂祖宗的时候,突然想起景翊在成亲那晚喝得迷迷糊糊被人扔进洞房之后对她说的一句醉话。
我想回家。
那会儿她也没细想,现在想来,他是自己从这大宅搬出去的,没人逼他走,也没人不让他回来,他怎么就能在洞房之夜对着她说出那么一句话来?
兴许,有件事情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初更刚过,景翊就已经喝多了。
其实景家几个男人喝得都不少,冷月甚至亲眼见识到了景竏蹲在桌子底下哭着嚎着要当女人的一幕。
景翊的酒品倒是不差,喝多了之后的反应只有一个,跟景老爷子一样,都是死搂着自己的媳妇不撒手。
直到进了家门,回到房里,景翊还是不撒手。
冷月连哄带吓折腾半天,景翊就是不撒手。
末了,冷月不得不下了狠手把他揪开扔到床上,这才脱开身交代丫鬟拿些热水,顺便给他冲了一碗蜂蜜糖水,刚坐到床边,人又黏上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嫁给我……”
冷月一怔,端着碗的手颤了一下,险些把糖水洒出来。
景翊像是全然没有觉察到冷月的异样,紧搂着冷月的腰,下巴颏挨在冷月有点僵的肩头上,又醉意浓重地说了一遍,“我都知道……”
“你知道个屁……”
冷月稳了稳心神,低声骂了一句,板下脸来,单手扳着他的肩膀硬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把端在另一只手里的碗递到他面前,“蜂蜜糖水,我亲手给你沏的,给我喝干净,敢剩下一口,你今儿晚上就给我蹲到盆里搂着龟孙子睡去,听见没有?”
景翊好像当真没听见似的,不但没去接碗,反而再次黏了上来,变本加厉,把冷月搂得更紧了,“谢谢你……”
冷月连推了两回都没把他推动。
“……我谢谢你全家!”
“不客气……”
“……”
窗外“咔嚓”打了一声炸雷,像足了冷月这会儿的心情。
“你给我松手……再不松手老天爷要劈死你了!”
冷月话音刚落,又是一声雷响,接着就是一阵劈里啪啦的雨声。
也不知是被雷声吓的,还是被冷月这一个“死”字吓的,景翊微微地怔了一下,手还当真松了几分,冷月瞅准时机,干脆果断地一把把他按躺了下去。
景翊人躺在床上,一双手仍箍在她的腰间,脸上还带着一个讨好似的笑容,“我能死在你的石榴裙下吗?”
冷月脸一黑,狠瞪了他一眼,“你胡诌八扯什么玩意……我没石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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