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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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伺候（第1页）

祁渊听着那声闷响就知道她摔得有多重，拧着眉把人连带着被子抱回了床上，刚要说点什么，率先瞧见了她不停落泪的一张脸。

一如往常一般，咬着唇瓣，仿佛极其能忍耐，眼睛里凝聚着泪珠，一点也憋不住，一颗颗滚落下来。

“好了，摔哪儿了，让朕看看。”祁渊想笑又觉得她可怜兮兮的惹人心疼，语气缓和了些，低头问她。

沈珈芙伸手指了指左膝盖，刚刚被地上的腰带跘着脚了，好在她人和被子一起摔在地上，只是声音听着响，也没摔多厉害。

沈珈芙瞧见了这时候的祁渊好说话，眼泪珠子一股股地往外落，还不忘说：“陛下一点也不心疼嫔妾，叫嫔妾伺候沐浴的，的时候就能让嫔妾共浴，折腾了嫔妾，就不管嫔妾了……”

“……嫔妾也想喝水。”

这话说得祁渊怔了怔，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哪有嫔妃胆敢这么说话，还一句比一句委屈，仿佛有天大的道理，沈珈芙算是头一个。

“沈珈芙。”祁渊敛着神色，喊她一声。

沈珈芙的哭腔不停，慢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祁渊，那截探出被子外的光洁小腿上有些许红痕，还有些是被他昨日掐着小腿捏出来的青痕——沈珈芙的皮肤太娇弱了，他都没怎么用力就留下许多痕迹。

“你胆子可真大。”思来想去，俯身咬了咬她的唇瓣，没和她计较，抱着人起身喝水沐浴去了。

等祁渊帮沈珈芙清洗干净，自已身上反倒又落了水痕，他抱着池中昏昏欲睡的女子回到宫人们收拾好的榻上，将湿衣裳褪下，上了榻。

宫中的请安礼是隔一日去一趟，今日不用再去，可祁渊却要去上早朝。

他上早朝的时辰要比沈珈芙去请安的时辰早，昨日刻意没叫她起来伺候，今日却不想让她这么无辜地好睡下去。

于是伸手捏了捏沈珈芙的脸，她睡得熟，被这么闹了一下也没醒，只是稍稍侧过点头，在枕上蹭了蹭。

“沈珈芙。”祁渊穿好了衣裳才去折腾她，又叫了她的名字。

沈珈芙睡梦中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唤她，模糊地应了一声，依旧没有睁眼去看一眼的意思。

祁渊从床榻边起身往外走，和一旁的宫人吩咐了一句：“等她醒了，叫她来御书房。”

“是，陛下。”

等祁渊走了快一个时辰，沈珈芙醒了过来。

宫人给她梳妆的时候和她说了祁渊留下的话。

沈珈芙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问她们：“早晨陛下是不是叫了我来着？”

宫人们纷纷点头，小声和她说：“陛下是想叫娘娘起来的，只是后来见娘娘睡得熟就走了。”

沈珈芙看着妆奁上的珠钗首饰，选了几支缠金枝嵌宝珠的，拿给一旁的宫女给她簪上。

她心道：陛下那不是看她睡得熟心疼她，许是想好了等她去御书房了要怎么收拾她呢。

可是这又哪能怪得到她身上去？但凡陛下肯让她缓缓，她也不至于会睡到这时辰才起来。

用过早膳，沈珈芙想着祁渊这时辰应该是刚下早朝，她没打算去那么早，再磨一会儿再过去也行。

“娘娘，内府送来了晒好的桂花，您之前不是说想制成香囊吗？可巧了，内府这就送来了。”说话的宫女叫翡翠，她年纪不大，话却不少，知道自已跟了个有前程的主子，上赶着在沈珈芙面前露露脸，指望着什么时候能叫沈珈芙记住她。

沈珈芙已经记住她了，对她的讨巧卖好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坐在桌前闻着飘来的茶香，轻轻托着侧脸，弯了弯眼睛，叫她把内府送来的桂花拿给她看看。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拿——”翡翠一脸喜意，应声下去。

她很快就把那些晒干的桂花拿到沈珈芙面前，内府惯会看人下菜，知道沈珈芙现在得圣宠，紧着过来巴结她，送来的桂花也是最好的。

沈珈芙随意拨弄了一下，看了看。

趁着这时候天还没冷下来，取的桂花香味也能留存许久，香囊好做，快的话她一下午就能做一个出来。

要不就拿这个去应付祁渊？

仪仗还是慢悠悠地出了芙蓉苑，巧的是路上碰见了许美人。

虽然她有所耳闻许美人常在御花园中散步，但也不曾想今日就能碰见。

“嫔妾给玉婕妤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许美人穿着一身嫩黄色的锦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站在树下朝着仪仗上的沈珈芙行了个礼。

沈珈芙叫她起来，本也没打算和她多说什么，奈何许美人偏想缠她说话。

“娘娘这是要去何处？嫔妾听闻娘娘喜欢花儿，正好林衡署那边送到御花园的菊花和芙蓉也都长成了一大片，娘娘可要去瞧瞧？”

她言语间带了些忐忑，颇有些小心的意味，应当是摸不准沈珈芙的性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珈芙不想去看花，也不想和她说要去哪儿，她还真怕她要说了去御书房，许美人会厚着脸皮跟上来。

“许美人忘记了，我的芙蓉苑也种有芙蓉花，更何况，前段时日正是我的生辰，太后娘娘叫林衡署特意搬了品相好的秋菊来供人赏玩。”

说到这里，沈珈芙像是后知后觉什么了一般，有些带歉地看着许美人，但又没说话。

许美人那时候正是被赵淑仪发疯连累了禁足的时候，也没来她的生辰宴。

许美人看见沈珈芙的神情就知道她想到了这回事，脸上神情不大好，又偏偏不敢甩脸色，只得客客气气地恭送了她，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看着仪仗是往御书房的方向去的，许美人闷闷地跺了跺脚，忍不住开口：“陛下一连召她两日，还让她去御书房，昨日更是为了她让祺嫔都没了脸面，这哪里是不喜欢她。”

她之前还以为当真和宫中旁人说的一样，沈姑娘就是御前跑得那么勤快也不得圣心。

谁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呢。

她身后的宫女试探着朝着许美人对视一眼，让她莫要在自已宫外说这些话，万一被有心之人听到就不好了。

许美人有些不以为意，她又没说沈珈芙的不好，就是被人听见了又能如何。

“走吧，回宫去。”她丧了气，带着人往自已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