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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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第1页）

魏敛一想到段宇是段颎的儿子，又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段宇，在自己眼中那么卑微，魏敛的心里有些忘乎所以。

段宇趴在地上，低着头钻过魏敛的胯下，然后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很平静地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呸！”魏敛回头往段宇身上唾了一口，“这就是段家人，我都不忍心踩死你。”

魏敛瞥了眼段宇，接着说：“看你天生长着死父亲的脸，就算披上虎皮你也只是条狗。”

段宇没有反驳，转身走回到段朗身边。

“舒志，我看不起你。”张寻瞪了段宇一眼，没再理会段宇，捂着胸口自己走开。

段朗抬起头，看到段宇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没有一点愤怒，皱起眉头实在忍不住想要责怪：“二哥……”

段宇立马打断段朗。

“走吧。”

段朗没有再说下去，默默跟在段宇身边。

“脸还疼吗？”段宇突然问道。

魏敛这一巴掌打得实在不轻，段朗现在也是火辣辣地疼，不过他还是冲着段宇摇摇头。

“你怪我吗？”段宇又问道。

段朗的心里很失望，没有隐瞒点点头。

段宇没有再接着问，两人路上也没再说话。

回到了庭院阁楼的房间，段朗坐在榻上沉默着，段宇从怀里掏出徐荣留下的纸条。

“二哥，徐大哥纸条里怎么说？”段朗长舒口气问道。

段宇看完后又把纸条又揣进怀里，说道：“没什么。”

“二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我会让魏敛把我们今天的耻辱都还回来的。”段朗喃喃地说，脑子里可能在想些什么。

只是段朗不知道，段宇的心中早就生起了很可怕的念头。

其实正如魏敛所说，段宇不是韩信，也不愿意成为韩信。段宇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君子，而且他的心胸远没有韩信大度，早从洛阳离开后，他的心中除了唯一的亲人段朗，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段朗没有觉，段宇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

……

入夜，月黑，人已寐。

秋风吹散了遮盖着月亮的厚重乌云，但也仅透露出一丝黯淡的月光，秋风又吹至了段宇耳畔，呜咽着如同怨灵般，似乎想要将他撕咬、撕碎。阁楼的走廊幽静无人，段宇每踩一步，脚下的木板都吱吱响，在月光的映照下，段宇的身形有些萧瑟。

段宇紧握着左手庭院里捡来的石块，每当临近一个房间时，都会在门前驻足听一会儿。

段宇的表情始终一如既往得平静，只是他的嘴角一直上扬，心中在盘算什么，谁都不知道。

段宇在阁楼底层的最里的房间停下脚步，听到里面隐隐传出鼾声。他轻轻推开门，房间里很暗，透过黯淡月光的照映，段宇看到屋里床榻上躺着一个熟睡的人。段宇的脚步很轻，接着往前走了几步，直到他看清床榻上的人就是白天的魏敛。

段宇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

“沙沙”

庭院的槐树被风吹得沙沙响，宛如恶鬼在嚎叫，段宇心惊，猛得回头一看，却现什么都没有。他长舒出口气，左手中的石块握得更紧。

段宇一步一步走向还在睡梦中的魏敛，走到榻前细细端详着他的面孔。呵，像极了夺食的野狗。

段宇嘴角咧得更上，突然瞳孔放大，张大嘴深深吸口气，屏气高高举起左手的石块，用棱角一端向魏敛砸去。

“谁？”

魏敛突然停止打鼾，猛得睁开眼只看到石块马上就要砸在自己的脸上，还没等他来得及躲闪，石头已经砸在自己的鼻梁和双眼上。魏敛眼前突然一片黑，感到脸上震痛，扑棱着手开始嚎叫。

如果此时有面铜镜，他会现自己的眼睛和鼻梁已经被砸得稀碎，不对，他再也看不见了。魏敛托住床榻，想要起身反抗，段宇紧接着一脚踹在魏敛的脑袋上。

魏敛只感觉一阵晕眩，段宇又马上举起石块砸向魏敛的嘴唇。也不知是恐惧还是疼痛，魏敛的头一直在颤抖。石块砸到他的嘴唇上，魏敛知道，自己的嘴唇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前排的牙齿也被打掉，他下意识一咽喉咙，竟把牙齿吞下，牙齿卡在魏敛的喉咙里，他竭力想要喊叫，却只能感觉到嗓子里一直咕噜，根本说不出话来。

然而段宇并没用停下手，左手重复着一举一落，手中的石块也不知砸了多少下，直到魏敛动弹不得，不出一点声音。

段宇看着魏敛被砸得面目全非的脑袋，突然感觉眼前一切比自己想得要美妙。他举起石头又朝着魏敛的脖颈砸去，如果对于段宇来说，之前是报复，那么现在就应该是享受。

血呲到段宇的脸上，他时不时出怪笑，像极了恶鬼。魏敛的脖颈被段宇砸断，段宇扔下手中的石头，抬脚踩住魏敛的身体，使劲一拽，一把将魏敛的头颅撕扯下来。

仅剩的一丝月光也被乌云遮盖。

武威郡苍松城。

徐荣此时还没有睡，他解下腰间的破旧酒壶，拧开盖子朝嘴里猛灌，咕噜咕噜喝完了整壶酒，用袖子擦了擦嘴，爽朗地大笑。

“怎么了？”徐荣身旁约莫二十多岁一袭白衣的年轻人好奇地看着徐荣。这年轻人长得异常俊美，面庞如雕刻般精美绝伦，乌黑的长一泻而下，只是头一齐披在脑后，看上去放荡不羁有些疏狂的味道，不管走在哪里都一定会被人多看几眼，只是一双剑眉下的桃花眼里显得异常平静。

徐荣盖上酒壶盖子，打了个酒嗝：“仲景，你说我是哪种人？”

被称为仲景的年轻人有些疑惑，想了一会儿用手掩住嘴轻笑着打趣道：“你啊，是善良的毒人。”

“毒人……”徐荣喃喃着，随即哈哈大笑，“这毒人倒是很中听，可这善良我不认同。”

徐荣走到榻前一仰躺下。

年轻人看着徐荣，可能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善良，是福还是祸啊。”说罢他摇摇头，自嘲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