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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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儿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迟疑了下，又摇头。

  &1dquo;可是我听见那个世子说，娘亲你被迫嫁给他，受了莫大的委屈。这个人欺负娘亲了，是不是？”

  &1dquo;他欺负我的娘亲，他就是个大坏人！”

  他一字一字地说道。

  慕扶兰见他握紧了两只小拳头，眼睛里仿佛隐隐冒出了火星子，一怔，握住了小手，将他攥着的拳头摊开，放回到了被下，微笑道：&1dquo;那个人没有欺负娘亲，娘亲也不会让别人欺负的。白天你听到的那些，都是大人的事，你还小，很多事不懂。你只要记住娘亲的话就好，不要多想了，好不好？”

  熙儿沉默了片刻，说：&1dquo;好。”

  慕扶兰笑了，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哄道：&1dquo;睡吧。”

  熙儿闭目睡觉。

  第38章

  隔日，慕扶兰在袁汉鼎的护送之下离开岳城，一行人南下去往涟城，到了后，安顿好熙儿，自己便入了三苗，开始做事。

  在她忙碌之时，远在上京的张班，这天夜里，收到了自长沙国的回信。看完，便知自己跳进了慕氏女的套。现在她这态度，分明是有恃无恐，到底还帮不帮自己搜集谢长庚造反的证据，全在于她了。只怪自己太过心急，当初一时沉不住气，又被美色所惑，竟这样吃了个哑巴亏，偏偏还拿人手软，如今就是想作也是不行。

  张班正一肚子的闷气，家仆来敲书房的门，递上拜帖，道有访客夜来求见。

  张班以为又是趁夜上门来求自己办事的人，怒道：&1dquo;不见！”

  家仆小声说：&1dquo;那人自称远道而来，受人派遣，有重要的事要见您，耽误不得。”

  张班一顿，接了拜帖，展开瞥了一眼，脸上露出惊疑之色，定了一定，改口吩咐将人带入。

  片刻之后，他听到门外传来家仆引人入内的脚步之声，立刻端肃脸色，坐到了案后。

  访客中等身材，头顶帽笠，相貌并无特别之处，但张班看他一眼，总觉有些面熟，仿佛从前哪里见过似的，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他压下心底疑虑，命仆从退下，打着官腔道：&1dquo;谢节度使远在河西，却派你入京私会本官。倘若出于公事，似乎有违朝制，若是私事，大可白天见我，这般连夜上门，又是何事？”

  那人向他行了一礼，说道：&1dquo;此事既是公事，也是私事。因为特殊，谢节度使唯恐处置不当，万一有损与大人您的关系，出于慎重，这才先派小人来见大人。”

  &1dquo;到底何事？”张班皱眉道。

  &1dquo;不瞒内史大人，前些时日，谢节度使在河西6续抓了几名刺探军情的细作，细作供出是受内史大人您的指使。出了这样的事，自然要上告刘后。”

  张班吃了一惊，猛地站了起来：&1dquo;胡说！这是栽赃陷害！本官丝毫不知此事！”

  那人道：&1dquo;谢节度使也是不信，便亲自追查，这才查了出来，细作原是受齐王所派。”

  张班这才松了一口气，取帕，印了印额头渗出的细汗，恨恨地道：&1dquo;我与齐王素来两不相干，他自己刺探也就罢了，竟还陷害我，妄图离间我与谢大人。幸好谢大人明察秋毫，这才没叫他奸计得逞！”

  张班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这种罪名，可大可小。遇到谢长庚，若他一口咬定就是自己，告到刘后那里，以他现在的风光，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那人继续道：&1dquo;张大人，节度使还有一话，命小人转告。大人您平日对节度使多有防范，实则用错了力，盯错了人。”

  张班擦汗的手倏然停在额前，顿了一下，慢慢放落，勉强笑道：&1dquo;此话何意？本官不懂。”

  那人微微一笑：&1dquo;节度使对内史大人一片坦诚，大人您也就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节度使大人说，他对内朝没有兴，更不会和内史大人争夺朝中的官职。内史大人你真正的对手，不是节度使，而是齐王。大人你想，一旦齐王捏造网罗罪名成功，扳倒了节度使大人，必会取代节度使受到太后重用。到时齐王怎会外放？他必留在朝中。一山难容二虎，到了那时，内史大人你才是真正没了立足之地！”

  张班细想，越想越是心惊，望着对方道：&1dquo;谢节度使叫你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为何意？”

  那人并没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朝前走了几步，停在烛火近旁，抬手取了头上的帽笠，笑道：&1dquo;内史大人，你果然是贵人多忘事，认不得我了吗？”

  张班就着烛火，再次细细打量对方，忽然想起一个人，脱口失声：&1dquo;是你！”

  他终于认了出来，眼前这个笑吟吟看着自己的人，竟是当年吏部下的一个名叫刘管的小吏，因为极是能干，所以至今还有印象。记得那人后来仿佛因为得罪上官，获罪配。

  难怪方才看他第一眼便觉面熟，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面目有所变化，加上也未多加留意，这才一时没有认出来。

  &1dquo;承蒙大人还记得我。刘管见过大人了。”

  张班目瞪口呆：&1dquo;你，你怎会&he11ip;&he11ip;”

  他本想问怎回到了谢长庚那里，想起谢长庚的出身，心里便明白了，立时停住。

  刘管笑道：&1dquo;谢节度使说，往后，内史大人主内朝，谢节度使主外事，各行其职，共同效力太后，岂不是比从前那样相互猜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