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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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成，”盛浔应在，往前走几步对外头的水手和班碇手喊，&1dquo;几位叔伯，等会儿不必惊慌，我让家里小孩掌舵玩会儿。”

  &1dquo;成嘞，到时候别撞礁石上就行。”

  外头虽说年岁都是比他大的，不过人家才十八不到就能混到舵工，只怕不出几年混到船队的火长也说不定。更别提他爹现下就是火长，他肯给面子，大家自然也不会太苛责。

  &1dquo;玩吧，触不了礁的。小阿七，往边上转，舵偏移航向了，再转。”

  教了几次过后，他全然没了脾气，轮到阿夏时，她打头第一句话就是，&1dquo;看着好难。”

  &1dquo;不难的，你手扶着上面，往旁边转。”

  盛浔很好脾气地教她，没想到她很用力的转到一半，转不过去了。这本来就是给成年男子所设的，底下的舵还在水里转，所需要的力气自然要大一点。

  阿夏脸都要憋红了，也没有转过来，又不敢放开手，拿眼神求助他，&1dquo;我能放手吗?”

  &1dquo;放吧，船线偏移没关系，等会儿就能正回来。”

  等她松回手，盛浔往旁边走了一步，他把那舵给正回来，没让接着玩了，怕底下的水手要晕头转向。

  &1dquo;你们出去看会儿吧，那些环山还挺有意思的。”

  盛浔没想叫他们一直待着，毕竟舵舱在船尾，这里能看见的只有滚滚而上的海水，没什么景致。待久了确实很无。

  大家被三青带出去后，船舱变得安静下来，不过还是能听见一阵声响，盛浔抽空往后边看了一眼，阿夏蹲在笼子前逗小狗。

  他问，&1dquo;怎么不出去?”

  &1dquo;见多了水，海水也一样，”阿夏伸出手指头，摸摸小圆子的鼻子，又道:&1dquo;再说了，要是我也出去了，你不就一个人待在这里。”

  &1dquo;那也待了那么多日子。”

  阿夏说:&1dquo;这不一样。”

  &1dquo;哪里不一样?”

  &1dquo;因为我又没有跟你一起去，”阿夏义正言辞，&1dquo;要是那时我也在船上，那我肯定会留在这里陪你。”

  盛浔觉得有点暖心，不过也只维持了一刻。外头晓椿过来喊，&1dquo;阿夏，你快出来看。”

  &1dquo;来啦来啦。”

  一边回应一边扭头就出去了，不过她跑出去后扒着门框探进头来，&1dquo;我去看看，保证等会儿就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盛浔轻笑一声，&1dquo;小骗子。”

  这头阿夏跑出去，才明白晓椿让她看的是什么，此时天色渐晚，海上的天跟陇水镇的不太相同。一大片霞粉色揉杂着橙黄，波光闪现其间，没有白的云，入目所即全是霞光。

  海水不再是纯净的蓝，天的色倒映其上，翻涌着的也是全是鱼鳞般闪的光，远处的山也变成暗绿色，从那里盘旋飞出一群水鸟，从云底下扑棱翅膀，十来只朝她们的船飞来，停留在高高的船帆上，时不时叫一声。

  在阿夏他们惊叹的目光下，越来越多的飞鸟停在桅杆上，好似生了一树棉花白。

  大家都觉得既惊又喜，时不时抬头看，只有阿夏又噔噔蹬跑回到舵舱。

  &1dquo;舵可以不动让它自己往前开吗?”

  &1dquo;不成，”盛浔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很有耐心地跟她解释，&1dquo;舵一直在底下转，要是没人看着，它很快就会偏掉，不知道转到哪里。”

  &1dquo;那好可惜，”阿夏有点失望。

  &1dquo;怎么啦?”

  &1dquo;我想让你出去看看，外头的天色很美，还有，”阿夏比划着，&1dquo;飞来了很多很多的海鸟，他们停在杆子上不肯走了，好壮观。”

  &1dquo;不过你却看不到。”

  盛浔手下的动作不停，嘴上道:&1dquo;你跟我说，我就知道是什么样了。还有阿夏，天色我抬头就能望到。”

  行船的日子是很无的，更多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在舵舱掌舵，夜里很少行船。但他会在舵舱打地铺，看天窗透出来的景象，海上的这片天，他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次。

  都有些腻味了。

  不过在阿夏那般认真地说了后，他抬起头瞟了眼黄昏的天，告诉她，&1dquo;今日的天色不错。”

  是真的很不错，比他以往见过的都要来的绚烂。

  &1dquo;可惜这飞鸟你还是见不着了。”

  &1dquo;可你见着了呀，”盛浔安慰她，&1dquo;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1dquo;好吧，浔哥，在海上是不是很有意思?”

  阿夏坐在椅凳上，支着下巴问他。

  &1dquo;还成，什么算有意思?”

  &1dquo;就是能碰到今日这样的事情。”

  盛浔很努力想了想，目光凝视着后面的海水，良久才道:&1dquo;非要说有意思的话，就是能遇到很多的豚，它们会围着船转。还有一次从山亭出来，有一片海域出现了几条很大的鲸，蓝色的，不过它们对船只不感兴，转了一圈就没了。”

  &1dquo;我没见过。”

  阿夏改用手托着下巴，她觉得自己是没见过的，脑子里却隐隐预约浮现出一点模样来。有时候恰好就能跟她所想的对上。所以阿夏总是很笃定，她要有上辈子的话，一定是个见多识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