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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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第1页）

鲁庄公说：“先打败齐国的军队，齐国人自然就胆寒了。”于是、就带领秦子、梁子驾战车向前，向雍廪怒说：“你们把国君杀死了，派使臣求我送公子纠回国做国君。我按你们说的做了、现在又改变了，你们齐国人的信义在那儿？”鲁庄公说着恼来带着怒、拉弓搭箭就要射雍廪。雍廪假装着羞惭、害怕，抱头鼠窜。鲁庄公命令曹沫追赶雍廪。雍廪回转战车来战曹沫，对战几个回合后调头又跑。曹沫紧追不舍，突然、前面不见了雍廪，鲍叔牙带领大军包围了曹沫，曹沫深陷重围、奋起平生的勇气，抖动手中方天画戟，左冲右突，身中两箭，奋死拼战方才逃脱。

话说鲁国的大将秦子和梁子恐怕曹沫有闪失，正想前去接应曹沫。忽然就听左右两边炮声齐鸣、震耳欲聋，宁越和仲孙湫的两路伏兵并起，鲍叔牙率领中军，也从迎面杀来。三面受敌，鲁兵抵当不住，渐渐后退。鲍叔牙传令：“有擒获鲁侯的，赏给万户的城池做食邑。”齐军、军威大振、军兵大声传呼。秦子急忙从鲁侯的战车上取下鲁侯的绣字黄旗，丢在地上。梁子又捡起鲁侯的绣字黄旗挂在自己的车上，秦子问梁子为什么要这样做，梁子说：“我是在误导齐兵、使我们的国君好尽快地脱险。”鲁庄公见事情紧急，就跳下战车，坐上一匹马驾驶的轻便快捷的马车，微服逃跑。秦子紧紧跟随保护着鲁庄公，杀出了重围。宁越看见挂着鲁侯的绣字黄旗的战车，潜伏在旁边的小路上，认为是鲁君，带领重兵把他包围。梁子脱下头盔把面目公示给齐兵说：“我是鲁国的大将梁子，我们的国君已经走远了。”鲍叔牙知道齐军已经完全胜利了，于是鸣金收兵。仲孙湫献上俘虏戎辂。宁越献上俘虏梁子，齐桓公命令在军前把俘虏斩。齐桓公因为王子成父和东郭牙的两路兵马还没有消息，就留下宁越和仲孙湫驻兵在乾时等候他们。大军高奏凯歌先回都城。

再说管夷吾等管理着粮草辎重，留守在后营。听到了前营战败，就叫召忽同公子纠守卫着大营，自己带领全部兵车前去接应。正好遇上了鲁庄公，于是就合兵一处。曹沫亦收拾残车败兵逃了回来。查点士兵，十去七成。管夷吾说：“军气已经丧失，不可以再停留了！”于是连夜拔营起寨往国内撤。走了不到二天的路程，忽然看见前面兵车当路，乃是王子成父和东郭牙带领的齐国兵将抄了鲁国部队的后路。曹沫挺方天画戟大呼说：“主公快跑，我要战死在这里！”又对秦子说：“你我共同对付敌人。”秦子便接住王子成父厮杀起来。曹沫便接住东郭牙厮杀起来。管夷吾保着鲁庄公，召忽保着公子纠，夺路而逃。有一红袍小将追赶鲁侯很急，鲁庄公一箭，正射中他的面额。又有一位穿白袍的追来，鲁庄公又一箭射死了他。齐兵稍微少了些。管仲叫把粮草辎重、盔甲、马匹等物品，丢得满路都是，齐兵只顾抢取物品，鲁国君臣方才逃脱。曹沫的左臂膀，又被砍了一刀，还杀死齐兵无数，突围而逃了出来。秦子战死在敌阵中。后人有议论鲁庄公乾时大败，实在是自找的。有诗感叹说：

子纠本是仇人后，何必勤兵往送之？

若念深仇天不戴，助纠不若助无知。

鲁庄公君臣脱离虎口，忙忙如漏网之鱼、急急似丧家之犬，急忙奔跑。隰朋和东郭牙带领齐国的兵将从后面紧追不舍，一直追赶过了汶水，把鲁国境内汶阳的人和财物，尽情的侵犯和掠夺，然后留下一部分人把守就回兵了。鲁国的人也不敢争夺和计较，齐兵大胜而归。

齐桓公小白早朝，百官都来祝贺。鲍叔牙进言说：“公子纠还在鲁国，有管夷吾和召忽辅助，鲁国又帮助他，心腹之患还在，还不可以祝贺呀。”齐侯小白问：“那要怎么办呢？”鲍叔牙说：“乾时一战，让鲁国君臣胆寒！我应当统领三军之众，带领大兵驻扎在鲁国的边境上，让鲁国把公子纠杀了，鲁国必然害怕而听从我们。”齐侯说：“我让全齐国都听你的。”鲍叔牙于是简阅车马，率领大军，直到汶阳，清理维护边界。派隰朋，给鲁侯送信、信上说：

外诸侯国大臣鲍叔牙，百拜鲁贤侯殿下：家无二主，国无二君。我们的国君齐桓公已经拜过宗庙而即位，公子纠还想要去争夺，这和国无二君不相适宜。我们寡君念兄弟之亲，不忍心杀害他，愿意假手于上国杀掉他。管仲和召忽乃是我们寡君的仇人，我们国君要在太庙前杀掉他们。

隰朋临行前，鲍叔牙叮嘱他说：“管夷吾乃是天下奇才，我和国君说过了，将要召见重用他，一定不能让他死了。”隰朋说：“倘若鲁侯想杀他怎么办呢？”鲍叔牙说：“你就对鲁侯说，我们的国君差一点儿就被他射死了、必亲自杀他而后快，鲁侯必然相信。”隰朋于是到鲁国下书。

话说鲁庄公得到鲍叔牙的书信，立即召集施伯来商议说：“以前没有听你的话，以致于兵败将亡。今天、是杀掉公子纠或是保存公子纠，怎么做才更有利呢？”施伯说：“小白刚刚即位，就很会用人。大败我军于乾时，这不是公子纠所能比的。况且齐国的大兵压境，不如杀公子纠，和齐国讲和。”于是、鲁庄公派公子偃带领兵将，把公子纠杀了，召忽和管仲被抓。将要被打入囚车、送往齐国，召忽仰天大笑说：“做儿子的能为父母尽孝而死，做大臣的能为国家尽忠而死，这就是做人的本分！我将要跟从公子纠在地下，不能再受别人的侮辱！”就用头碰宫殿的柱子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