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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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回家……&rdo;袁飞飞轻声低喃，&ldo;不回。&rdo;狗八皱眉：&ldo;要去找裴芸？&rdo;袁飞飞：&ldo;不去。&rdo;狗八从地上站起来，&ldo;那去哪里，一起。&rdo;袁飞飞转头脸，上下打量狗八。狗八大她一岁，如今也算是长开了些。不过常年忍饥挨饿，个头虽比袁飞飞高了半头多，可身上没分量，干瘦干瘦的。他走路总喜欢弯着腰，脑袋低垂着，看起来有气无力。&ldo;我说……&rdo;袁飞飞忽然道：&ldo;咱们俩去城外摸鱼吧，摸了鱼我来烤，给你补一补。&rdo;狗八：&ldo;你会抓鱼？&rdo;袁飞飞嘿嘿两声，道：&ldo;我什么不会，走。&rdo;狗八自然是高兴的，他跟在袁飞飞身后，朝城外走去。袁飞飞迈开步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正巧她心里烦得很，现在出城转一转，也给自己散散气。出城的时候，差不多是正午时分，袁飞飞和狗八没有走官道，顺着一条小路进山，翻了半座山头，来到一条小河边。&ldo;喔哇‐‐&rdo;袁飞飞鞋子也不脱，挽起裤腿就冲进河里。&ldo;喔喔！好凉快！&rdo;袁飞飞在浅河滩里走来走去，还招呼狗八。&ldo;来来，下来。&rdo;狗八坐到河边，揉了揉左脚踝。袁飞飞瞧见，道：&ldo;怎么，脚上疼了？&rdo;狗八摇摇头，&ldo;没有，你快抓鱼。&rdo;&ldo;嘁，还能短了你的。&rdo;袁飞飞挽袖，上岸折了一根长树干，对狗八道：&ldo;刀。&rdo;狗八把手伸进破旧的衣怀里，抽出一柄裹布的短刀来。袁飞飞接过，将树干的一头削尖。&ldo;你这刀有些钝了。&rdo;狗八：&ldo;够使唤了。&rdo;袁飞飞笑道：&ldo;切个土豆的确够使唤了。&rdo;狗八白了一眼，没吭声。袁飞飞道：&ldo;我若没记错，这刀是病癞子送你的。&rdo;&ldo;嗯。&rdo;&ldo;因为什么？&rdo;狗八：&ldo;还能因为什么，帮他干活了呗。&rdo;袁飞飞点点头，比划了两下削好的树干，把刀回手扔给狗八。&ldo;‐‐！&rdo;狗八手忙脚乱地接下，&ldo;你看着扔！给你扎死了！&rdo;&ldo;哈哈哈！&rdo;袁飞飞头也不回，拎着树干下河。&ldo;就这么点力气，那刀还扎不死人。想要能扎死人的来老爷这买，我算你便宜些。&rdo;狗八在后面愤愤道：&ldo;没钱！&rdo;袁飞飞扭头，比划了个嘘的手势，&ldo;我要抓鱼了，你不想饿肚子就安静点。&rdo;狗八嘁了一声，坐在岸边不说话。袁飞飞扎鱼的本事是从马半仙那学来的，她同马半仙走南闯北之时，经常在山间露宿，抓鱼生火等等，袁飞飞自小学得多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袁飞飞就扎了一条河鱼上来。&ldo;哎呦呦，可苦了你了。&rdo;袁飞飞装模作样地对那条被扎了个对穿的鱼道，&ldo;你忍忍，等会给你来个痛快的。&rdo;&ldo;喂‐‐！&rdo;袁飞飞朝岸上的狗八喊，&ldo;去折点干木头来。&rdo;狗八：&ldo;哦。&rdo;袁飞飞把鱼扔到河边，下水接着抓。又过了一会，她扎到一条更大的。&ldo;这个我吃，嘿嘿。&rdo;她拿刀子在河边将两条鱼简单收拾了一下，回头看见狗八抱着几根树杈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袁飞飞：&ldo;……&rdo;她站起身，将树杈接过来。&ldo;受不了了？&rdo;袁飞飞低着头，看见狗八左脚有些发肿。&ldo;我怎么觉得，你这伤比之前重了呢。&rdo;狗八淡淡道：&ldo;没事。&rdo;袁飞飞：&ldo;你说没事就没事好了。&rdo;一直折腾了两个多时辰，两人才算正式吃上鱼。狗八难得碰见荤腥，虽然是干烤，但也是ròu味。他吃得猛了，鱼刺戳破嘴皮，流出血来。袁飞飞吃了一半就饱了，她把剩下的鱼留给狗八。自己躺在地上，看着天发呆。狗八全顾着吃鱼，一直到把鱼吃得干干净净了，才发觉袁飞飞已经好久没有说话了。&ldo;你怎么了。&rdo;袁飞飞：&ldo;没什么。&rdo;狗八：&ldo;有心事说来听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