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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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春就像一块吸铁石，只吸引&1dquo;破铜烂铁”般的败家子，对黄金白银等出类拔萃的人一概没有反应。

  那些优秀的青年才俊们，也只喜欢和他&he11ip;&he11ip;的弟弟沐晟交往。

  宋国公冯胜问道：&1dquo;沐春在锦衣卫当差，你们去锦衣卫衙门找了没有？”

  沐晟彬彬有礼，答道：&1dquo;晚辈刚刚去问过锦衣卫指挥使毛大人，毛大人说不知道。”

  毛骧当然知道，锦衣卫眼线遍布天下，桃叶渡口有锦衣卫的暗探，他第一时间就将沐春的下落，秘密禀告给了洪武帝和马皇后。

  帝后偏心沐春，当然知道冯家和沐家闹起来，沐春要受夹板气，于是暗示毛骧将消息隐瞒。

  沐英继续满京城找儿子，这次他甚至去了青楼画舫寻人！觉得儿子十七岁了，可能开始从女人那里找安慰。

  沐晟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来冯家负荆请罪。无论沐家还是冯家，都没想到沐春会像个流浪汉睡大街，被蚊子咬成猪头。

  他们都不了解沐春。沐春是个宁可蹲在大街吸溜一碗面条，也不愿意回家吃饭的人。

  庆功宴正主没有踪影。主人冯诚颜面全失，他把衣服抛给沐晟，冷冷道：&1dquo;穿上，把你爹叫来。”

  沐晟老实，说道：&1dquo;可是我爹在找我大哥，一找到就立刻把大哥带过来赴宴。”

  冯诚看着一桌子凉透的菜肴，心也凉凉，&1dquo;不用找了，大半天都没会找到，一定跑出城了。大海捞针，算了吧，你爹来了也一样。来人，重整一桌酒席！”

  添酒回灯重开宴。

  宋国公冯胜笑道：&1dquo;这就对了嘛，都是一家人，彼此退让一步，和和气气的坐下来喝喝酒，什么事都能过去。”

  沐晟见冯诚看起来十分有诚意的样子，于是穿了衣服，拍马出去找父亲。

  约过了半个时辰，沐英带着厚礼来到郢国公府。

  席面上都是长辈，沐晟乖巧的站起来替众人斟酒。

  喝了三杯，冯诚问沐英，&1dquo;昨晚你们父子为何争吵？沐春跑得至今不见人影。”

  沐英将父子争吵的话语说了，&1dquo;我并非刻意贬低他的功绩。只是他次出征，就胆大妄为使用火攻，你我，还有宋国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火攻凶险，风向瞬息万变，不可掌控，必须慎之又慎，何况还要借助雨势灭火。如果一场战争想要风向和雨同时顺遂，这个风险未免太大了，很可能把自己的军队全部折进去，万万不能让沐春养成这种孤注一掷的赌徒战术习惯。”

  沐英觉得自己完全是出于关心，&1dquo;乘着他还小，当头喝棒，把他打醒，改掉这个靠运气的坏习惯。否则，以后必定酿成大错。”

  此话一出，连宋国公冯胜都觉得有道理，&1dquo;嗯，战场上，勿骄勿躁，要做好万全准备，不能一味依靠老天爷赐的运气。运气很快会用完，实力才是真本事。”

  到底是亲舅舅，冯诚没那么容易相信沐英，&1dquo;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你句句在理，怎么后来打起来了？”

  沐英对嫡长子，从来没有好脸色和好话，沐春练就脸皮厚，唾面自干的本事，不可能因为教训了几句，就负气出走。

  沐英说道：&1dquo;我说一句，他就顶一句，根本不听说，迫于无奈，我就动了手。”

  冯诚眉头一挑，&1dquo;庆功宴的请帖昨日我命人送到了西平侯府，你明知今日有宴会，为何还要打他？便真要动手，你等庆功宴结束，把他关在屋里好好教训便是。你分明是故意赶走他，让我的庆功宴办不下去，让我出丑，不把我们冯家放在眼里！”

  一连被扣了三顶大帽子，沐英坚决不服，&1dquo;我堂堂大明将军，心眼怎可比针鼻还小？他是我儿子，也是冯家的外甥，外甥走舅舅家，我为何要百般阻拦？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冯诚冷哼一声，&1dquo;今日庆功宴沐春出走，不来赴宴，我们冯家就已经成了笑话！沐春淘气顽劣，你以前打打骂骂，也就罢了，我这个当舅舅的，何曾说过半个不字？如今他九死一生打了胜仗，好容易做了一桩好事，你还是打骂。你骂沐春居功自傲，你何曾反省过自己教子无方？”

  沐英被撩出了火气，反问道：&1dquo;你也是父亲，你也有儿子，如果你的儿子也像沐春这样冒险用火攻，你还会夸他烧的好，烧的妙，下回打仗也这样干？”

  冯诚一拍饭桌，桌上十盘十碗都震得瑟瑟抖，&1dquo;你还说不是故意赶跑沐春的！你今日来我冯家，是来赴宴，还是来帮我教训儿子的？”

  宋国公冯胜见大事不妙，忙劝道：&1dquo;咱们坐下来是讨论如何把沐春这个孩子培养成才，怎么话题绕到别人身上去了？看在沐春的份上，大家要冷静。”

  冯诚说道：&1dquo;好啊，既然是为了沐春，大家聊一聊他的前途。请问西平侯打算何时为他请封世子？”

  席间一片静默，这是一道最敏感的题目。陪席的宋国公冯胜不禁露出期待之意。

  沐英说道：&1dquo;就凭他目前的功绩，还不足以担当西平侯世子之位。”

  冯诚一笑，&1dquo;他才十七岁，就能打如此漂亮的以少胜多战役。你我十七岁时，还不如他呢。”

  沐英又找推辞，说道：&1dquo;正如你所言，他还小，性情不定，也不太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