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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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对溺水的恐惧已经淡了许多，先想起来的，却是关竟在这里吻他，不对，是关竟对他做人工呼吸的事情。

  “那一次，你真的吓坏我了。”关竟说，“那是第一次，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对你有不一样的心思。”

  6宁然震惊了几秒，忽然觉得特别高兴，他们居然是同时暗恋上对方的。关竟比他大，什么事情都抢在他前面，这让6宁然偶尔会觉得很郁闷，年龄是他怎么都赶不上的。现在，他忽然有了扳回一城的感觉。

  这种事情，大概也不能这么算，更没有输赢。6宁然自己也清楚这感觉太过莫名其妙，但就是忍不住高兴，瞬间笑开了怀。

  关竟被他笑得有点懵，也就住口不说了。

  6宁然笑够了，才扭头看关竟。关竟看他眉眼含笑的样子，心中一荡，凑了过去。

  6宁然却推开了他的脸，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一翻身，跨坐在他大腿上。

  关竟眉心一跳，眼神瞬间黯了下去。

  车外是广阔的天地，车里又相对私密，星光朦胧，6宁然胆子前所未有的大，按着关竟的手不让他动……

  关竟第一次见到如此主动的6宁然，他坐在他腿上，衣服扣子解了一半，松垮垮地挂在手臂上，露出大片洁白的胸膛，在夜色中蒙上了一层柔光。脖子随着身子的起伏向后拉出优美的弧度，大眼睛半睁着，氤氲着一层水雾，脸蛋绯红，牙齿死死咬着嘴唇，偏还是漏出了一声声压抑的呻。吟，关竟快要爆炸了。

  第一次结束得有点仓促，6宁然才刚停下来，就感觉到关竟迅地又有了反应。

  禽兽！6宁然一边想，一边靠在关竟肩头休息，又贴着他的耳朵低喘：“我没力气了……”

  下一秒，他就直接被关竟翻了个身，按倒在座椅上。

  两人闹了很久，天快亮的时候，关竟才把车子开回住宿的地方。

  6宁然浑身无力，在被关竟抱回了房间的途中，就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午后，才被关竟叫醒。

  6宁然还是觉得累，伸长手臂伸了个懒腰，轻薄的毯子瞬间滑到了腰际。天气本来就热，他也不在意，懒懒地半睁着眼，看到关竟神采奕奕地在一旁准备吃的，忍不住道：“你体力要不要这么好？就一点不累吗？”

  关竟放好菜，目光在他布满暧昧痕迹的身上睃巡片刻，才笑道：“没办法，谁叫某些人体力太差，只会享受呢？”

  6宁然顿时不满了，什么叫只会享受？他分明有主动好不好？

  “我昨天晚上不是还主动……”

  话说到一半，6宁然就闭嘴了。晚上的时候，天地都一片朦胧，他觉得自己的思绪也不清楚，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他那时候像被蛊惑了一般，胆子也格外大，根本顾不得羞耻，只有感动，只有对关竟的爱，只想让关竟舒服。可是，现在他很清醒，昨天晚上做过的事情在脑子里回放，6宁然羞得脸通红，不好意思再继续讨论下去了。

  关竟看他迅脸红，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昨天晚上的样子，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

  6宁然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从头僵到脚，心脏一阵阵痉挛。

  关竟将他抱进怀里，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道：“然然，我爱你。”

  6宁然过了很久才缓过来，关竟将他拉起来：“先吃饭吧，菜要凉了。”

  全都是他爱吃的菜，6宁然却吃得有点心不在焉。

  吃完饭，他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看向关竟：“关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6宁然终于问出这个明知道很无聊，却让他纠结了很久的问题，“你那么好，我这么普通，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关竟看着6宁然，在他期待又忐忑的眼神中，缓缓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6宁然：……

  看到他表情抑制不住的黯然，关竟又道：“四岁的时候，我已经能记住一点事了。”

  6宁然一愣，不解地看向关竟，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四岁的时候？

  “你出生的时候，一直哭个不停，那时候镇上的医院条件不好，一屋子人被你吵得不行，谁哄都哄不住。”关竟慢悠悠地道，像是陷入了回忆里，“我看着我妈休息不好，非常生气，就偷偷溜过去，想要揍你一顿。可是那时候我还太小，还没床高呢，根本就够不上你，更别说打了。你爸那时候得了儿子，可高兴了，看到我过去，就兴奋地抱给我看，让我逗一逗弟弟。”

  关竟看看6宁然，笑道：“我伸手就去掐你的脸，谁知道，我刚碰到你，你忽然就停止了哭泣，还睁开了眼睛，看着我笑。”

  关竟皱了下眉头，有点纠结：“说实话，刚出生的孩子，真的很不好看。”

  6宁然已经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了，关竟接着道：“可是，我却被你的笑震住了，我那时候还不知道那样的笑叫做纯洁无暇，反正我是再也下不去手了。”

  “大家都说太神奇了，以后你一哭，就叫我去，没想到这法子居然很好使，他们都说我们有缘。”关竟摇了摇头，说，“你应该知道，那次我妈住院，是……那时候，我刚失去了一个弟弟，我妈又很喜欢你，看到你笑就开心，我就想，以后把你当弟弟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