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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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页（第2页）

  万昌盛还在抵赖：&1dquo;我---我哪敢欺负你的同学，你莫听她乱说，她自己---不正经----”

  张一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万昌盛的小腿上，万昌盛哎哟一下，就蹲地上去了，顺手捞起一块砖，就要往张一头上砸，静秋急得大叫：&1dquo;小心，他手里有砖！”

  张一上去扭住了万昌盛的两手，用脚和膝盖一阵乱蹬乱踢，嘴里骂个不停，吓得静秋大叫：&1dquo;别打了，当心打出人命来----”

  张一停了手，威胁说：&1dquo;老子要去告你，你个流氓，欺负老子的同学，你知道不知道老子是谁？”

  万昌盛硬着嘴说：&1dquo;我真的没欺负你的同学，你不信，你问她自己，看我碰她一指头没有----”

  &1dquo;老子还用问？老子亲眼看见的，你他妈的猪头煮熟了，嘴巴还是硬的，真的是讨打----”说着就抡圆了拳头要打。

  万昌盛用手护住头，叫道：&1dquo;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你不就是不让我辞掉她吗？我让她回来上工就是了，你打了我，你脱得了身？”

  &1dquo;老子打人只图痛快，从来不管什么脱得了身脱不了身。”张一松开万昌盛，&1dquo;你他妈的知道转弯，算你命大，不然今天打死了你，老子再去投案。快说，今天派什么工，说了老子好回去睡觉。”

  万昌盛低声对静秋说：&1dquo;小张，那你今天还是帮刘科长办刊吧。”

  等万昌盛走了，静秋对张一说：&1dquo;谢谢你，不过我真怕你为这事惹出麻烦来。”

  张一说：&1dquo;你放心，他不敢怎么样的，他这种人，都是贱种，你不打，他不知道你的厉害。你去跟刘科长帮忙去吧，如果万驼子以后找你麻烦，你告诉我就行了。”

  后来那几天，静秋一直提心吊胆，怕万驼子到厂里去告张一，但过了几天，好像一直都没事，她想可能万驼子真的是个贱种。

  她觉得好像欠了张一人qíng一样，不知道怎么报答，怕张一要她做女朋友。但张一似乎没什么异样，不过就是碰见了打个招呼，有时端着午饭来找她聊两句，或者看看她办黑板报什么的，听见别人说静秋字写得好，画画得好，就出来介绍一下说静秋是他同学，小时候坐一排的，两个人是&1dquo;一帮一，一对红”。但张一并没有来要她做他女朋友，她才放了心。

  万昌盛老实多了，除了派工，不敢跟她多说一句话。派给她的活是累一些了，但她宁愿这样。

  后来她跟老三在江边约会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她把衣服扎在裙子里，就在她耳边说：&1dquo;你这样穿真好看，腰好细，胸好大----”

  她一向是以胸大为耻的，好像她认识的女孩都是这样，每个人都穿背心式的胸罩，把胸前勒得平平的，谁跑步的时候胸前乱颤，就要被人笑话。所以她听他这样说，有点不高兴，辩解说：&1dquo;我哪里算大？你怎么跟万驼子一样，也这样说我？”

  他立即追问：&1dquo;万驼子怎样说你了？”

  静秋只好把那件事告诉了他，也把张一打万驼子的事告诉了他。她见他脸色铁青，牙关咬得紧紧的，眼睛里也是张一那种好斗的神色，就担心地问：&1dquo;你---怎么为这事生这么大气？”

  他闷闷地说：&1dquo;你是个女孩，你不能体会一个男人听说他爱的女孩被别的男人欺负时的感觉---”

  &1dquo;但是他没欺负到我呀---”

  &1dquo;他bī得你跳墙，你还说他没欺负到你？要是你摔伤了，摔----死了，怎么办？”

  他的样子让她很害怕，她宽解说：&1dquo;你放心，下次他再这样，我不跳墙，我把他推下去。”

  他咬牙切齿地说：&1dquo;还有下次？那他是不想活了。”

  第79节：山楂树之恋（78）

  她怕他去找万昌盛的麻烦，就一再叮嘱：&1dquo;这事已经过去了，你千万别去找万驼子麻烦，免得把自己贴进去了，为姓万的这种人受处分坐牢划不来。”

  他有点沙哑地说：&1dquo;你放心，我不会惹麻烦的，但是我真的很担心，怕他或者别的人又来欺负你。我又不在你身边，不能保护你，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1dquo;这怎么是你没用呢？你离得远----”

  &1dquo;我只想快快调到k市来，天天守着你。现在离这么远，每天都在担心别人欺负你，担心你累病了，受伤了，没有哪一夜是睡安心了的，上班的时候总是想睡觉，睡觉的时候又总是想----你----”

  她很感动，第一次主动抱住他。他坐着，而她站在他面前，他把头靠在她胸前，说：&1dquo;好想就这样睡一觉---”

  她想他一定是晚上睡不好，白天又慌着赶过来，太累了。她就在他旁边坐下，让他把头放在她腿上睡一会儿。他乖乖地躺下，枕着她的腿，居然一下就睡着了。她看他累成这样，好心疼，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他睡觉，怕把他惊醒了。

  快八点半的时候，她不得不叫醒他，说要回去了，不然她妈妈回家见她不在，又要着急了。他看看表，问：&1dquo;我刚才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呢？这----你马上又要回去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