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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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准备回用餐的包房。严啸将手勾在沈寻肩膀上，一边拍一边说：&1dquo;什么时候准备整李司乔了，随时通知我，到时我跟洲桓说一声，让他给提供法律援助。”

  沈寻眉梢一抬，&1dquo;李司乔这人太阴，你最近注意一下，我怕他对昭凡动手。”

  下午的会仍是枯燥的工作汇报，沈寻三人坐在倒数第二排，除了正襟危坐的乐然，全排警员都在打瞌睡，其中尤以昭凡睡得最离谱。

  乐然其实也不爱听天书般的汇报，但四年军营生活早将纪律刻在他血脉里，在这种环境下打瞌睡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所以他保持着沉钟一般的坐姿，眼睛却不停往四处扫动，一旦看到摄影师的镜头转过来了，就在沈寻腿上拍一下，低声喊：&1dquo;沈队，醒醒!”

  沈寻根本没有睡着，但十分享受他那一拍一喊，索性继续垂着头装睡，非得让他拍三次叫三次才睁开眼睛。

  这游戏越玩越有，几次下来，沈寻不满足于拍三下了。

  眼看着镜头马上就要对准自己这排，乐然一急，居然在沈寻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这下，沈寻是不醒也得醒了。

  而且醒得表情狰狞。

  特种兵的手劲不是吹的，乐然觉得自己没用多少力，沈寻却痛得险些从座位上弹起来。

  镜头移走后，乐然看沈寻不停地揉着被捏的地方，这才小声问：&1dquo;痛啊?”

  沈寻偏头看他，&1dquo;你让我捏捏试一下?”

  乐然稍一噘嘴，&1dquo;我又不是故意的，拍你五下你都没醒，再不醒就得被镜头逮到了。”

  &1dquo;然哥的意思是&1squo;虽然我掐了你，但你得谢谢我’?”

  &1dquo;&he11ip;&he11ip;谢倒不用。”

  沈寻又在腿上捶了捶，&1dquo;不行，太痛了，你得让我也掐一下，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乐然瞪了他一眼，思索2秒，往自己大腿上一拍，&1dquo;掐吧!”

  沈寻笑了，右手一探，却没有掐他大腿，而是往他侧腰上轻轻一戳。

  他连忙一手捂腰一手捂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沈寻往他脑门上一弹，轻声说：&1dquo;终于笑了。”

  腰侧是他的痒痒肉来着，以前练习格斗时观察入微的刑侦队长就现了。

  一天的会议结束，沈寻推掉饭局，早早和乐然回到酒店。晚饭时，乐然好几次欲言又止，沈寻不做催促，甚至假装没注意到他的不安，时不时给他夹夹菜，聊几句闲话。

  睡觉前，乐然终于做好了思想建设，一脸凝重地坐在床边，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双手抓着睡裤，胸口一起一伏，&1dquo;沈队，我想跟你讲件事。”

  他点点头，&1dquo;是军营里的事吗?”

  乐然抿了抿唇角，&1dquo;嗯。”

  房间里很安静，乐然用一种低沉得像水流的声音讲起自己去年的遭遇。大部分内容和严啸调查的一致，但其中一个细节却让沈寻狠狠皱起眉，眼神也变得格外阴沉。

  严啸说，当时李司乔强迫乐然，被乐然狠揍了一顿。

  乐然却垂着头，断断续续地说，李司乔给他用了药，周围还有很多帮手，他浑身乏力，精神完全混乱，看不清也听不清，全身衣服都被扒了，李司乔压着他，甚至摸到了他的隐私部位，他靠着最后一点神智拼命反抗，踹到了李司乔命根子，后来被甩了很多个耳光，又被一拥而上的帮手围着打，肋骨断了，多处软组织受伤，好在当天特警队有紧急任务，李司乔临时被叫走，他才逃过一劫。

  讲述这一段时，乐然声音越来越轻，手指泛出青白色的骨节，肩膀也颤抖得厉害，说不下去时就停下来，长长的沉默中，喉咙出压抑的哽咽。

  沈寻走过来，蹲在他面前，单膝触地，望着他泛红的眼睛，轻声说：&1dquo;伤痕还在吗?我看看。”

  他吸了吸鼻子，慢慢撩起睡衣，指着一处处暗色的疤痕，&1dquo;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曾经是军人，从16岁起，身上便是旧伤叠伤，那些在战斗与训练中受的伤在经年累月之后成了勋章，被李司乔及帮手们打出的却不是。

  那是印在他灵魂里的耻辱。

  讽刺的是，在那以后，他就再未出过任务，就连训练也不再有队友作伴。

  他再也没有受过的伤。

  于是那些耻辱的伤痕以一种后来者的姿势占据着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耀武扬威。

  沈寻指尖贴在他的伤痕上，眼神又沉又深。

  片刻后他探了口气，放下衣摆，将丑陋遮在布料下，局促道：&1dquo;沈队，你不要看不起我&he11ip;&he11ip;”

  &1dquo;不会。”沈寻立即站起身来，将他的头按在自己上腹，安抚似的拍着他的背，低喃道：&1dquo;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从今往后，谁也不能再侮辱你。

  夜里，乐然辗转难眠。沈寻轻而易举察觉到他的床铺正出颤抖的声响。

  他在抖，不知是因为后怕，还是难受。

  沈寻翻了个身，悄声说：&1dquo;睡不着?”

  颤抖的声响停下来，过了好一阵他才说：&1dquo;嗯。”

  &1dquo;还在想李司乔?”

  &1dquo;没&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