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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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页）

没几天，潘晋打电话过来。

“许好，小雪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荨麻疹一直不停复发，我记得你在的时候她都是好好的。”潘晋的语气急切。

我抿唇：“你女儿有压力性荨麻疹，该注意些什么我已经整理好发你邮箱了，离婚的时候我说过的。”

“有吗？”

之后是沉默，他似乎去找了。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重新响起：“真的有，你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没其他的事我挂了。”我没闲心再解释一遍。

我虽然在工作，虽然是请了关笑笑这个保姆，但是潘雪的衣物一直都是我在给她打理准备，每一次生病，都是我带她去医院。

可这些她从来不记，只记得我的工作让她丢脸，记得关笑笑能时时刻刻陪着她。

但陪着她照顾她那本来就是关笑笑的工作，现在连本职工作关笑笑都做不好。

想起从前的种种，我的心里还是控制不住酸涩。

我所做的这些，都比不上潘晋的几句挑唆。

8

随着预产期将近，爸爸妈妈每天有空时陪着我去楼下散步，朋友和亲戚也时常来看我，家里反而热闹了。

妈妈陪我在楼下散步的时候，遇到了潘雪和潘晋。

准确地说，他们是专门来找我的。

才这几天时间，潘雪的小脸肉眼可见地瘦了很多，露出来的手背上都有被抓破的疤痕。

潘晋看上去也憔悴了很多。

“妈妈。”潘雪见到我就扑了上来。

此时我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加上这时候已经是冬天，我穿着羽绒服，身形更加笨重。

下意识地，我后退躲开。

妈妈拦在我的面前，抓住潘雪的手臂，直接问：“你们来干什么？”

我的妈妈是个法医，潘雪一直就和我妈妈不太亲近，我回爸妈家的时候潘雪总是找各种借口不去。

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算是知道了。

原来，一切早有痕迹，我以为我知道得够多够清楚，现在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妈妈，我知道错了，关阿姨对我一点都不好，她都不好好照顾我，妈妈，你回来吧。”潘雪仰头看我，眼睛红得像小兔子，脸蛋也被冻得通红。

从前我要是看到她这幅样子，我一定会心痛。

但现在，我的心里平静无波。

我是真的放下他们了。

“许好，小雪她只是个孩子，孩子总有犯错的时候，你不要对她这么严厉，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你就算是不在意我了，可小雪总是你的女儿。”

潘晋眼底泛着乞求。

“潘晋，你认为这是她的错吗？”我目光灼灼盯着潘晋。

我不否认潘雪本身有问题，但这里面问题最大的肯定不应该甩给一个八岁的孩子。

子不教，父之过。

潘晋低下头，喉结动了两动，才涩然道：“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让你辞职回家，许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

“你知错就好好教小雪吧，我以前上班也能把她照顾好，你只要有心，总能想到办法照顾好她。”我平静道。

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仔细衡量考虑的，我不会走回头路。

9

那天之后，潘晋和潘雪没有再来过。

但潘雪经常给我发消息。

她告诉我要开家长会了，但潘晋没空，没有人给她开家长会，又或者说她荨麻疹身上又痒了。

我把她拉黑了。

她已经消耗了我所有的耐心和爱。

她也只是需要一个能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保姆，而不是一个妈妈。

谁也没想到，一天我和爸爸妈妈下楼散步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我面朝下摔倒在雪地里。

虽然雪地柔软，但我还是腹痛难忍，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我已经在病房里。

好在孩子并没有问题，只是因为早产，要住几天保温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