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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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月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拍拍手上的面包屑，又说：&1dquo;还有展羽和费雨晨，他们没有让你学到什么吗?”

  简骋转过身背对她，不想露出因为唐樱这个名字而受到打击的神色，冷冷地道：&1dquo;他们都已经死了，对我们的生活没有威胁。”

  简月道：&1dquo;展羽还没死，他依然在逃。还有费雨晨，虽然费雨晨死了，但是她的父亲费红泉已经被警察抓住了，而且费红泉声称要告诉周行关于谭家灭门案的线索，如果周行拿到线索，你认为不会变成和冷微澜一样的麻烦吗?”

  简骋回头看她：&1dquo;我是你的麻烦?”

  简月捂住额际，叹气：&1dquo;你是我的家人。”

  简骋：&1dquo;那你为什么把我和冷微澜做类比?难道在你心里，我和冷微澜是一样的?”

  简月：&1dquo;骋，你知道冷微澜和我们的关系。”

  简骋：&1dquo;她和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简月浑身一抖，沉默下来。

  简骋快步走到她的面前，道：&1dquo;还是你无处散的责任心又跑出来作祟?你觉得你对冷微澜有责任?你把冷微澜当作家人?”

  简月抱着双臂，低垂着头，脸上毫无表情：&1dquo;别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在指责我，质问我。”

  简骋：&1dquo;是你跑来质问我，警告我。”

  简月轻轻叹气：&1dquo;我没有。”

  简骋笑道：&1dquo;你没有吗?你跟我说这么多，难道不是为了提醒我，唐樱和谭家人都因我而死，我自己也是朝不保夕麻烦缠身，怎么好意思说冷微澜是个麻烦。而你的目的就是给我警告，保护冷微澜。”

  简月抬起头看着他，如此沉默地看了他片刻，然后拉开餐桌的一只抽屉，拿出一个纸袋，把桌上的几只面包装进纸袋里，拿着面包一言不地走向门口。

  简骋神色懊恼，捏住拳头僵立了一会儿，快步追到她的身后：&1dquo;姐，对不起。”

  简月走到玄关换鞋，拉开房门直接走了出去。

  简骋跟着她走向电梯间：&1dquo;我答应你不再对冷微澜动手，费红泉的事我也会想办法善后。周行不会查到关于我的任何线索，我保证。”

  电梯间没人，简月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钟抬眼看了看站在外面的简骋，道：&1dquo;回去休息吧。”

  她乘电梯到了一楼，刚走出电梯，旁边的电梯门也开了，简骋从里面走出来。

  简月问：&1dquo;你下来干什么?”

  简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脸愧色：&1dquo;我送送你。”

  简月白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无视他往前走了。

  简骋跟在简月的身后，穿过大堂，来到楼外的甬道边，一直到简月停车的地方。车里还坐着冷微澜，冷微澜看到简骋跟着简月下来，还走到车边，立刻系上了安全带，像是担心被简骋拽下车。简骋盯着冷微澜，目光像两根入肉生根的钉子。

  简月上了车，把手里的面包扔到冷微澜的怀里，道：&1dquo;上去吧，我走了。”

  简骋的目光一转，看向简月，面露微笑：&1dquo;好，你开车小心。”

  冷微澜一直捏着安全带，直到简月把车开出小区，她才心有余悸地松口气，拿起简月刚才扔给她的一袋面包，问：&1dquo;这是简骋家里的面包吗?”

  简月：&1dquo;没毒，可以吃。”

  冷微澜跟着她奔波了半日，也很饿，吃了两个面包才现他们走的这条路貌似不是回简月公寓的路，就问：&1dquo;我们去哪儿?”

  简月道：&1dquo;找个地方安顿这个女孩儿。”

  蓝色沃尔沃跨越了半个城市，从市中心一路开到了老城区，老城区还保留着小巷、胡同和大片的自建房，靠近中心的地方正在兴建高楼，公路也修修补补，一路上被堵了两三次，简月绕了两三回路才从自己已经走了近十几年的老旧公路绕出去。

  她把车停在街口，把车子熄火，拔出车钥匙，说道：&1dquo;在车里等我。”

  冷微澜这次没有听简月的话，连忙跟着她下车了，看到她不悦的神色，忙道：&1dquo;这里太黑了，我一个人害怕。”

  简月嫌冷微澜麻烦，皱着眉打开后车门，把正在昏睡的女孩儿背起来，走向灯光昏暗的小巷深处，道：&1dquo;那就跟着我，不许乱说话。”

  巷子里只有两盏路灯，其中一盏路灯的灯罩和灯泡全坏了，只剩一盏亮着一段脆弱的焦黄的灯丝。冷微澜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亮，跟着她往前走，经过五六户人家，停在一扇油漆斑驳的大门前。

  简月拍了两下门，很快有人来开门，一个穿碎花睡衣的老人站在门里，她很意外简月竟然带人回来，惊讶地问：&1dquo;月月，这是谁?”

  冷微澜穿着男装，戴着帽子，看不清眉眼，就像一个大男孩。

  简月道：&1dquo;我的朋友，先让我们进去。”

  老人拉开门，带她们进屋，冷微澜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在刚才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出来她是简月的母亲丛丽媛。将近2o年时间过去了，丛丽媛生了很大的变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漂亮的少妇，但是她淡雅端庄的气质还没消失，那双内尖外阔的丹凤眼和简月相似至极。

  丛丽媛或许早接到了简月深夜来访的消息，即使夜深了，她也把睡衣整理熨帖，脑后编了一根黝黑的粗辫子，尾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