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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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发现你多嘴得让人讨厌！”

“真是好心没好报！本天才叫你来吃饭还错了吗？你没看当时小三他多麽想和你的位置互换？”

“呵呵，我又不是他，对著刚刚才剖开的尸体也吃得欢畅。”

流川回想之前那几个小时，尽管部里为屋内的人准备了晚餐，可目睹整个解剖过程的大部分人都感到恶心，哪有心情吃东西。仙道那组陪同死者家属的警员胆子虽大。可也不好意撇下电台的记者与‘伤心欲绝’的市民们进餐，至於从旁协助的他根本没有感觉到饥饿，所以他才不会感激樱木！

不过这位法医虽然心里想得绝断，可念头转到这里时眼角却不由自地温暖了起来。

“笨狐狸，真是讨厌！饿死你！”

“……”

“怎麽？说不出话来了？如果小冬还活著早就使劲敲你了。干嘛这麽拼？你当自己是外星物种？”

“不用你多管闲事！”

“我不管谁管？你这只狐狸的脾气又臭又硬，整个人爱面子又讲派头，真是的。明明是两兄弟，却一点儿都不像，你以为你这样小冬就会感激你吗？”

砰，流川闻言当即一拳揍过去，拳头在半路上被樱木的手掌拦截，两个人一拍桌子站起来互相抓住对方衣领就要动手。

“请住手！”一直呆看的水泽突然清醒过来，爆发一声大喊──让花流二人齐齐转头向他看去。

“那个，流川医生。我相信警部的话并没有恶意。他一定是想让你振作并好好爱惜身体！”水泽一口气说著，先是埋头後来便不知不觉地抬起来对著流川说道，“所以，我们一块努力定然可以把凶手抓住！呐，是吧？警部？”

“对！”樱木看著流川捏著拳头、对著水泽隐忍的模样不禁大笑著松开手，得意洋洋地瞟了一言不发的法医一眼。看不出来他这个呆呆的小部下，有时候说起话来倒是挺厉害。

流川叹了一口气，他就是拿水泽这种与小冬完全一样的认真眼神没辄。一时间也没有了再动手的兴致，正好三井要的便当做好了，他走到巴台抓了来便向电梯走去。

“哼，小气的狐狸，根本没有小冬那样开朗坦白，真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亲兄弟。”樱木小声嘀咕。

“警部，你也少去刺激流川医生嘛。他们兄弟的感觉一定极好所以才会一直放不下这件事嘛。”水泽小声地反驳上司的话，突然像想到什麽再又开口，“警部你是流川医生弟弟的好朋友，他们兄弟真的有你说的这麽不相象麽？”

“哼，我说boy，你是没见过小冬所以不知道，那只狐狸和小冬根本没有丝毫相似之处……”樱木说著不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再次打量水泽，“倒是你这小子，却有些让人看了面熟。”

“啊？”

“就是你，仔细看来才觉得真的蛮像小冬。你们五官虽不大同，不过眼睛却同样大大的。呐，一遇上好奇的事就像这样瞪得更大。尤其是你的神态、举止和说话的方式，越看越像……”

说到最後樱木哄亮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小起来。是啊，面对此时一脸迷糊的水泽，连天才也受不了这种惊人的神似，何况是那只别扭狐狸呢？

难怪彩姐说流川医生对自己有所不同，难怪流川医生每次看自己的眼睛都比别人温柔，原来有这层原因呐？水泽怔怔地想，一边的樱木却出神地自顾自语。

“我都快忘了，高中毕业之後两年狐狸爸爸就因为空难逝世，好在留有积蓄与巨额的保险让他们兄弟二人继续读书。从那时起他们的感情更是……何况小冬遇害时的情况……”

“是什麽？警部？”水泽听到樱木自语到这里像醒悟一般停住口，忍不住追问。

樱木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望著水泽轻轻说道，“流川手上那枚从小冬体内取出的子弹只是让他致命的一发，小冬身上还有其他伤痕……”

难怪流川医生至今一提到有关他弟弟的事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听警部的意思医生弟弟的死状或许是让人不忍入目吧？

回想到之前胡乱夸下的海口说要替医生抓到凶手这种话，在流川医生这个当事人听来一定会更加不好受的吧？

依著流川医生的个性，他最想要的是亲手逮捕凶残对待他亲人的犯人才是。水泽突然间感到心脏沈甸甸的有点难受，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这个时候，站在他对面的樱木却伸手大力揉了揉新进警员的头发，忽然大笑道，“本天才都没有奇怪、今天难得的罗嗦告诉你这个嘴上没毛的boy那些沈年旧事，你小子摆这种表情做什麽？”

“警部……”

“知道那只狐狸的忌讳之後与他相处就容易多了。”樱木宽慰不安的水泽，“何况，他确实需要忘记某些不必要的东西，多一个关心他的人提醒总是好的。”

“是！”水泽大声应道，先前沮丧的精神也在樱木的话中恢复。不知道为什麽，眼见樱木警部以他的方式极其自然地关怀流川医生，便是一边看著的他也感到非常温暖。

如同警部现在正安慰自己一般的感受，让人一点儿都没有反感这种类似对待小孩子的做法。

当然，警部对待流川医生可就要粗鲁得多，似乎流川医生对待警部也是与别人不同的凶暴，他们两个人凑在一块还真有趣。

“boy，没事了就快回去睡觉。明天我们还要接著查案。嗯，明早你告诉眼睛兄把小田龙政传讯到警局。”樱木收回手，让水泽暗自吐了吐舌头：如果让警部与医生知道自己刚刚想的是什麽，那可就惨了。

水泽向樱木微鞠一躬，快步离去。待走到电梯门前背後让人轻轻拍了一下，回过头去见著樱木大大的笑脸，“刚才提到你像一位过世的人，不会介意吗？”

“才不会呐！”水泽向他的上司摆摆手，然後走进了电梯。

樱木抬手揉了揉额角，慢悠悠摇到汽车里，打开暖气关上门靠在座位上休息了起来。

直至──

在昏睡中察觉一人轻轻打开车窗坐到副座上，然後听到了脱下厚厚大衣的唏嗦声──他才本能地抬起臂膊，迷糊中一个习惯性的翻身将身旁来人紧紧抱住，沈重的躯体也顺势压在了那人身上。

“莫非，你就打算在这里睡一夜？”流川的声音仍然悦耳而充满磁性，现在被樱木这样近似耍赖地抱著，身子又乏力也就由对方的脑袋在胸口里磨来磨去的，只得又好气又好笑听到樱木口里模糊不清的嘟囔。

“你好拖拉。”总算让流川听到一个完整的句子，说话的人与此同时圈住了法医的腰椎，摸索著那件软软的毛衣上慢慢向上攀爬。

“这也没办法。”流川努力抬腕看了看夜光手表，已经快四点了，所以当樱木热乎乎的唇贴在他脖子上轻吮的时候，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推开一直等他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