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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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当苏沫感觉身体上的不适转醒时，睁眼便看到秦扬亮亮的双眸，那种目光，她曾经很熟悉，苏沫有点恍惚，这难道是梦到了许久以前？而秦扬的律动彻底打碎了苏沫的恍惚，她过去三年来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觉，这次让她只觉得绝望。

苏沫甚至都来不及反抗，秦扬趴下身子，抱住苏沫，□过后低喃着：“苏沫……”

苏沫瞪着泛着水光的眼睛，没有焦点地望向天花板。她明白了为什么跟沈放同居会觉得不安，会觉得总是有疙瘩。女人，最宝贵的是第一次，除了贞洁之外，还有归属感，她的第一次永远留在了秦扬那里。而在之后，不管遇到再怎么美好的爱情，她都是个二手货，就算别人不介意，她会介意，会自卑，会惶恐不安。

而这个，秦扬硬生生地揭开了这个伤疤，好像是在刻意提醒着苏沫，她是多么肮脏。

苏沫默默哭着，秦扬给她擦着眼泪，以为苏沫是在宣泄以前受得委屈，他安慰着苏沫以后都会好起来，他们两个好好过日子。直到苏沫穿上裤子趴在卫生间里马桶上不停干呕时，秦扬才意识到，错了，大错特错。

苏沫觉得恶心。

她沉默着走出卫生间，回去穿好外套，拿起包，没有给秦扬一个正眼，没有多余的话语，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心如死灰。秦扬惶恐，在门口时拉住了苏沫，苏沫任他拽着衣袖，然后平静道：

“麻烦转告阿姨，以后你们家的事，不要再来麻烦我，我帮不起。”

秦扬不松手，着急道：“苏沫，这么晚你别走，我……”

苏沫看着秦扬，曾经她觉得秦扬温文尔雅，又斯文，脾气又好，而今，她只觉得秦扬是个衣冠禽兽，自私、怯懦、虚伪。苏沫掰开秦扬的手，说着：

“我现在，看着你就觉得恶心。秦扬，够了吧？你还想玩我玩到什么时候？你摸摸自己良心，我苏沫哪里对不起你过？你为什么这么毁我？”

秦扬怔，松开手，苏沫离开。

深冬的夜里，到处黑漆漆地可怕，苏沫想，就当是个噩梦，就当是个噩梦。难道要告上法庭？丢不起那个脸。难道跟秦扬一起生活就了，被他传染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苏沫木着一张脸拦了辆车，没有回家，去了江宁那里。

已经凌晨两三点钟，苍白着脸的苏沫站在江宁家漆黑的楼道里，犹如鬼魅。开门的是宋涛，老宋披着衣服打开门，看到一脸灰败的苏沫，吃惊不小，赶紧请她进去，又去叫江宁起床。

江宁迷瞪着眼睛从屋里蹦出来，嘴里不满嘀咕着：“苏沫怎么来了？几点了？”

老宋给苏沫倒热水，看看墙上的钟表，回道：“两点三十六！”

江宁白他一眼，骂道：“老宋你小点声，别吵着蛋蛋。”说着过去挨着苏沫坐下，苏沫低着头不说话，冰凉的双手被江宁拿过去捂着，一温暖，眼泪吧嗒吧嗒开始往下掉，江宁吓了一跳，道：“沈放那混小子欺负你了？”

老宋也坐在边上附和道：“沈大哥欺负你了？”

苏沫哭着摇头，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江宁给老宋个脸色，让他回屋里待着，她好好问问苏沫。苏沫把这两天的事情说了，说秦扬玩失踪，说秦妈妈求她过去，说今夜的不堪，江宁越听火气越大，冲着卧室吼道：

“老宋！去把拖把条子拿上！妈的！这群王八羔子，欺负人有这么欺负的吗？苏沫你别跟个傻逼似的就知道哭！你扇没扇那王八羔子！我这就去替你把那王八羔子命根子踹了！”

苏沫听江宁咋咋呼呼，老宋也冲了出来，便按住怒火中烧的江宁，苏沫挣扎着露出点笑模样，道：“别折腾了，我还想安稳两天，再说，闹大了，我……怎么跟沈放说。”

江宁叹了口气，揽过苏沫，无奈道：“是，这事儿还真不能告诉沈放，没法整。那你就这么委屈着？不行，姐咽不下去这口气，他当是安琪呢？两腿一张就能上？”

苏沫被江宁一刺激，眼泪又开始吧嗒，江宁拍着苏沫，安慰道：“就当被狗咬一口，别想了，走跟我一块睡觉去，王八羔子，老天爷早晚收拾他，秦扬他妈也是，找你干嘛啊？以前对你不冷不热，怎么这时候想起你来了，他们一个个不都拿安琪当宝贝吗？干嘛不找安琪啊？”

苏沫心里刺痛，解释道：“秦扬跟安琪分了，听说安琪之前离过婚，瞒着秦扬。”

江宁继续骂道：“我擦，所以就回来找你？把你当替补使得这么溜？擦他祖宗，报应，姓秦的就是欠报应。这事要是让沈放知道了，绝对毁尸灭迹。哎，你真不打算跟沈放提？坦白从管，抗拒从严啊。”

苏沫知道，这种事瞒得过嘴巴瞒不住心，但她实在不敢预想该怎么告诉沈放，也不敢去想沈放是否能接受。沈放以前讽刺过很多次，哪个男人没有洁癖，自己都觉得恶心，更何况是沈放。

老宋在旁边听着江宁满嘴跑火车秃噜着骂人，听着痛快，不过看苏沫萎靡不振的样子，老宋道：“你先带苏沫回屋休息，再大的事也睡饱了明天说，明天又有明天的法子了。”

江宁会意，跟苏沫过去睡下。关灯以后，苏沫贴着江宁，小声低语道：

“我怕我跟沈放继续不下去了。”

江宁安慰：“哪能，沈放不是那种人。”

黑暗中，苏沫自嘲笑笑，谁知道呢。

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里，苏沫跟沈放还是照常通着越洋电话，沈放在外面待着，见不到苏沫觉得怪想念，所以装出宽宏大量的样子，那天的夜不归宿没有继续追究，苏沫也编了个差不多的理由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