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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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个理由7（第1页）

人生选择出路，就像一场冒险。

在这个充满变化的世界里，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找到自己的“出路”。这可能是一条充满挑战和困难的路，只有通过不停的探索和实践，才能找到真正属于我们归宿。

记得9o年代曾有一这样的歌中唱道：“林中有两条小路都望不到头，我来到岔路口，伫立了好久，一个人没法同时踏上两条征途，我选择了这一条却说不出理由。。。。。。“

而我是有理由的，且很简单，就是我也需要安排工作，而按当时国家规定，父亲所在的单位我如果想进去，就只有顶岗或者安置两条路径。

所谓顶岗，就是父亲退休，我接班；而安置，就是要参军入伍，在参军前拿到安置卡，请单位在安置卡上盖一个同意接收的章，这样退伍回来，就有了接收工作单位，民政局会直接分配工作，办理手续。

这算是那个年代没有考上高中或大学的人一种出路，所以说当时每一个人当兵的目标其实很纯粹，但绝对不一样。有的是为了安置工作，有的是为了入党回来当村长，有的是为了提干实现农转非，有的为了考军校在部队混到死，甚至有的干脆就是希望部队被管理三年，把一个满身是坑的废铁砸成一块钢板。

事实上，凭心而论，我当年并不喜欢部队这个地方。

在我的记忆里，太多的亲人与部队有关。比如我的爷爷，一个带着全家族抗日的人，几仗打下来，跟他出去的兄弟姐妹们没有一个人回来，头颅被日本人挂满了镇子围墙，要不是幸运的遇上好心人捡条命，可能就没有父亲和我了。

十几年后，他从黑山战场上下来，带着一条胳膊，挑着担子按照国家号召来到了北大荒，累死在了鞍马县的工作岗位上。

而我的外祖父和祖母，则也是从安徽投奔新四军，再一路辗转打过来的。

有趣的是外祖父和祖母是娃娃亲，祖母大祖父四岁，自小看不上这个又矮、又胖、又黑的小子。外祖母已经过一串门请安的时候，外祖父只会撒尿和泥的乱淘气。

后来祖父长大了，面对着比自己大这么多的姑娘，他也不干。于是成亲的时候逃了婚，加入了新四军，一路转战再也没有回过家。

后来在山东战场上，解放军和国民党打的很凶，外祖母是支前的护士，帮助医院洗纱布和从火线上往下抬伤员。

在一次战斗中有一辆马车上装着五个战士的遗体，据说是同乡，死在一块儿了，所以放在一起送下来。外祖母看着眼熟，认出了同村的乡亲，于是冲了上去帮助清洗遗体，结果在遗体里面现了外祖父，当时还有一口气，就拼了命的抢救回来。

就这样，外祖母成了外祖父的救命恩人，这个婚事不想成也得成了。

不单如此，后来的岁月只要两个人一生口角，外祖母总拿这件事来说事儿，外祖父因此吃了一辈的哑巴亏。

而我的父亲也是军人出身，少小时爷爷去的早，为了养家早早就辍学，然后上山下乡，最后参军入伍。

三年后回来，有了现在的工作。对他来讲，一生最值得自豪的就是在部队的岁月，但是我常常嗤之以鼻，感觉部门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待三年回来不一样还是在社会的中底层混吗？没见到谁能真的混出了样子。

在我所有的记忆里，父亲的战友每次他都要喝酒、他去见战友也要喝酒。

就算是什么人也没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部队了也要喝酒。

部队哪里好我不知道，少年时的心里只知道那儿可能是酒鬼云集的地方，要不然咱回来的人，都那么嗜酒如命？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其实不是爱酒，而是爱那段难忘的岁月。

可是当时，只觉得电视里都是骗人的，一个成天把人当牲口管的地方，什么也不能做，只是一味的玩儿了命的训练、训练再训练，说到天能好到哪儿去？

军队要剃光头，劳改犯也要剃光头。

军人不能哪儿都去，老改犯也不准出大门。

有什么区别吗？

是吃的好？还是住的好？还是用的好？

再看看自己的这些部队纪念品，我并没有现自小用的军挎有什么好的，也没觉得自小扎的腰带有什么好的，哪怕是天天穿的大头皮鞋也是丑不拉叽的，除了扛造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优点。

那么，让我去部队，就只有混这一条路。

早去早回是我唯一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