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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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收拾东西，顾夫人、顾夕颜的赏赐，来来去去的，一晃就到了七月二十八日，顾老爷让一个叫小四的小厮送端娘回乡，顾府有头有脸的嬷嬷、婢女都来给端娘送行了，顾夕颜更是眼泪汪汪地送端娘一直到了垂花门前，别离的气氛感染了大家，几个年纪轻的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起来，几个年纪大的也抹起了眼泪，到是端娘很坚qiang的样子，挥了挥手就上了马车。

  ******

  当时顾老爷不在府上，他被皇贵妃娘娘叫到承乾宫去了。

  虽然是父女，但两人的会面也是隔着一道绢丝屏风的，周围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宫女和太监。

  顾老爷按例给女儿磕头行礼后垂立在了屏风前，顾朝容也没有请他坐下，径直道：&1dquo;我听说有人给夕颜提亲了？”

  顾老爷恭敬地回答道：&1dquo;是。”

  &1dquo;那决定嫁哪家了没有？”

  &1dquo;还没有！”

  顾朝容看顾老爷的嘴角扯起了一个笑意：&1dquo;夕颜的婚事，由我做主！”

  顾老爷恭敬地应了一声&1dquo;是”。

  两人的谈话就此结束，顾朝容端茶送客。

  有女官送顾老爷出了承乾宫，悄声对顾老爷道：&1dquo;娘娘说了，太后已决定调陇右郡布政司崔庆任到高昌去任建立的都督府都督，让老爷还是先在鸿胪寺呆几年，以后有什么实缺了，再说。”

  顾老爷眼色一黯，没有吱声，有点落寞地出了承乾宫。

  他延着长长的红色夹壁穿过景仁宫、斋宫到了景运门，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1dquo;这不是顾大人吗？”

  顾老爷回道，看见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穿着黑色铠甲的男子朝自己大步流星走来，顾老爷忙施礼：&1dquo;原来是左将军啊！”

  左小羽笑道：&1dquo;顾大人可是去见了皇贵妃娘娘的？”

  顾老爷含蓄地笑了笑。

  左小羽热忱地道：&1dquo;我常年驻守梁地，有七、八年没有回京了，不仅与各位大人生疏了，就是盛京的一些繁华之地也不知道了。今天难得遇到顾大人，听说盛京建了一座叫什么&1squo;萃铭’的戏楼，相请不如偶遇，我们不如去喝一杯。”

  顾老爷想到了在承乾宫里顾朝容的嘱咐，婉转地道：&1dquo;改天吧，改天吧。今天将军当班，我又还有些琐事&he11ip;&he11ip;”

  左小羽笑道：&1dquo;那真是可惜了。要不然顾大人和崔大人两位文坛名宿凑到了一起，谈诗论画，还可以成为一桩佳话&he11ip;&he11ip;”

  顾老爷不由脸色微僵：&1dquo;崔大人？崔庆？”

  左小羽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1dquo;是啊。崔大人这段时间进京述职，我在梁地与五君城人jiao战时多亏他在粮糙上相援，想趁此机会做东请他吃个饭。只是我一介武夫，和他也谈不到一起去&he11ip;&he11ip;”

  顾老爷露出尴尬的笑容。

  左小羽非常诚恳地笑道：&1dquo;顾大人，那些琐事不知道能否推脱&he11ip;&he11ip;”

  顾老爷犹豫了一会：&1dquo;既然是琐事，什么时候办都可以啊&he11ip;&he11ip;崔大人，我神往已久，也一直无缘拜见&he11ip;&he11ip;”

  两人渐说渐远。

  ******

  承乾宫里，顾朝容正单独和一个女官在说话：&1dquo;&he11ip;&he11ip;那年好容易把他放到了岭南郡做了参政，他想银子银疯了，竟然将粮库里的陈粮一个人私下拿出去卖了。如果不是那年正好潘年在岭南郡做布政司，他别说回京了，就是项上的人头都保不住了。这次又不知道听了谁的胡言乱语，竟然想到高昌都督府去当都督，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he11ip;&he11ip;他以为熙照王朝是我顾朝容的菜园子，就算是我的菜园子，让他这么摘下去，也得寸糙不生，大家都喝西北风去！”

  女官低眉垂目地道：&1dquo;娘娘息怒！”

  顾朝容冷哼一声：&1dquo;我不气，我要是气他，我早就没命了。”

  女官笑道：&1dquo;娘娘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胸怀日月！”

  顾朝容听长叹一口气，问道：&1dquo;米霁那里说什么来着？”

  女官语气慎重地道：&1dquo;好像也是听说了二姑娘的事，问能能不和蒋家联姻。现任的都转运盐使司的都转运使彭英是蒋家的侄女婿&he11ip;&he11ip;”

  &1dquo;不行！”顾朝容冷冷地道：&1dquo;如果彭英不愿意开方便之门，那就换个人到都转运盐使司去就行了。夕颜的婚事，谁也别想cha手！”

  女官低低了应了一声&1dquo;是”。

  顾朝容倾了倾身子，小声地问那女官：&1dquo;太子妃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女官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1dquo;风平波静！”

  顾朝容坐直了身子，眼角眉俏都带着妩媚：&1dquo;看不出来，还真是个人物。那个姓余的女官还在景棋当差吗？”

  女官点了点头。

  顾朝容粲然一笑，如花盛放：&1dquo;你可要常去那里走动走动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