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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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娘摇了摇头：&1dquo;你马上就要进府里来了，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们这个夫人，只要不踩到她头上去，她是万事不管的，天天不出什么事倒好，但凡一点点小动静，都要惹得她心头不痛快的&he11ip;&he11ip;你今天下午在守园，难道还没有看出个什么来。”

  惠兰嘴角微翕，yù言又止。

  &1dquo;摆了！摆了！”端娘在那边感叹，&1dquo;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个做下人的，更何况，我马上就要舒州老家去了&he11ip;&he11ip;”

  &1dquo;啊！”惠兰惊道，&1dquo;姑姑，姑姑怎么要回老家去&he11ip;&he11ip;”

  端娘苦笑道：&1dquo;我原是在太夫人身边伏伺的，太夫人驾鹤西去的时候，把屋里的几个丫头都放了。我是嫁到了府里的，后来丈夫去世，孩子也夭折了，连夫人怜惜我没个去处，就让我给二姑娘当了rǔ娘&he11ip;&he11ip;这么多年了，我也算对得起连夫人了。如今手里也小有积蓄，正好求去&he11ip;&he11ip;也不用管姑娘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说到后来，语气唏嘘。

  惠兰笑道：&1dquo;那姑娘屋里岂不是要添人？”

  端娘笑道：&1dquo;陪房的嬷嬷家里有的是，姑娘身边说了不要通房丫头的，也就添一两个在身边伺候的就行了。”

  惠兰目光闪烁：&1dquo;姑娘可问了杏红和墨jú没有，她们可愿意出府。虽然说丫头，可也比外面寻常人家的小姐吃穿用度要好&he11ip;&he11ip;”

  端娘一怔，说：&1dquo;哎哟，还是你提醒的对。两个丫头那里，我还没有问呢！”

  正说着，小厨房门前闪过墨jú藕荷色的衣角，端娘叫住她：&1dquo;墨jú，你怎么在外面，姑娘跟前谁在伏伺？”

  墨jú进来，道：&1dquo;姑娘让我出来，说是要和杏红说说话。”

  惠兰朝着端娘递了一个眼色，端娘微微点了点头。笑着对墨jú说：&1dquo;墨jú，你惠兰姐姐马上就要进府里来和你们作伴了，也不算是外人&he11ip;&he11ip;”

  墨jú听见惠兰要进府来，善意地朝着惠兰一笑，刚要说什么，端娘接着道：&1dquo;我有一句话问你，你想仔细了答我。”墨jú听这话问得即突然又一本正经的，忙收敛了笑容，恭敬地道：&1dquo;姑姑请吩咐！”

  端娘犹豫了一会儿，说：&1dquo;墨jú，你也知道姑娘现在的qíng况，只等定下来就是要嫁的。我也要先做个准备，我问你，你准备怎么办？”

  墨jú知道她这是在替顾夕颜问话，低头不语。

  端娘道：&1dquo;如果一时没想好，就过两天回话，或是不好意思跟我说，直接跟姑娘去说也行。”说完，对惠兰道：&1dquo;我们也出来好一会儿了，快回屋去候着吧，免得姑娘和杏红说完了话找不到人。”

  惠兰应了一声，端起了漆盘，正要跟着端娘出现，墨jú却拉住了端娘的衣袖：&1dquo;姑姑，我想，我想求姑娘放我出去。”说完，眼巴巴地望着端娘。

  端娘心中一喜，真给姑娘料对了。对顾夕颜的吩咐自然是更加深信不疑，忙照着顾夕颜的吩咐叹了一口气，说：&1dquo;你还真是和姑娘想到一块去了，姑娘也是这意思。”

  墨jú放下心来，满脸喜悦，把一张清秀的小脸照得如花般明艳，说：&1dquo;姑娘对我的好，我记着了，断不会让姑娘一个人孤伶伶地去夫家的，等姑娘嫁过去了，我再伏伺姑娘几年，再求这个恩典也不迟。”

  端娘欣慰地摸了摸墨jú的头：&1dquo;好丫头，不亏姑娘疼了你一回。”

  惠兰却在一旁若有所思。

  几个人端了浮着冰块的绿豆汤到了正屋，等了一会儿顾夕颜才和杏红说完话，进到屋里，杏红正红着脸站在那里。端娘她们都装作没有注意，只去伏伺顾夕颜喝绿豆汤。顾夕颜没有那么多的尊卑观念，把端娘一直当长辈看待，冰镇的绿豆汤，在这个时代是很难得了。墨jú给顾夕颜盛了一碗，顾夕颜让她先给了端娘，自己接了第二碗，墨jú、杏红和惠兰大家也都各分了一碗。

  女人在一起，哪有不说话的。几个人聚在一起一边喝冰绿豆汤，一边闲聊，气氛融洽。喝完了绿豆汤，惠兰抢着收拾碗碟，拉着杏红一起去清洗了。端娘略坐了一会，起身说要去看看晚饭怎样了，墨jú忙跟着起身：&1dquo;姑姑还是陪着姑娘说说话儿吧，我去提食盒去。”

  端娘不肯，顾夕颜也没有挡着，墨jú只得让端娘去了。

  端娘一走，顾夕颜就问她：&1dquo;柳亭那边的事qíng如何了？”

  墨jú道：&1dquo;秦大姑让我代她向姑娘赔个不是，说这两天就去找房子。”

  这是意料中的事，顾夕颜又问：&1dquo;他们的那个账房先生怎样了？”

  墨jú奇道：&1dquo;姑娘怎样知道秦大姑身边的账房先生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