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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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出了口气：&ldo;那就好。&rdo;我把单子放在他手上，他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脸上是难得的放松笑容：&ldo;你没事就好……&rdo;我却只觉得难过，缩进他怀里用力抱著他。晚上我死缠著要跟他一起睡，他也笑著任我抱他。在他怀里乱蹭著解他衣服的时候被他按住。&ldo;你别犯傻。&rdo;&ldo;没关系……有用套子就不会有事的。&rdo;他叹了口气：&ldo;别傻了。&rdo;我把脸埋在他胸口，鼻子直发酸。他一遍遍摸我的背：&ldo;傻瓜，我已经很高兴了。&rdo;自己经历过检测时苦等的心情，我现在很明白他那段时间的情绪失控。我们真的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死什麽的，倒是不那麽重要，我只是舍不得他，他也一样。睡醒只觉得头发沈，天色还暗得很，模糊著什麽都看不清。身边的男人还在沈睡，异样的安静。我转头看著他，突然有些不安。&ldo;陆风，陆风？&rdo;我轻拍他的脸，然後失控地用力摇他，他都完全没有反应，只是闭著眼睛静静侧躺在我身边，毫无生气。我呆了半晌，鼻子一酸。&ldo;你要是累了，就好好睡吧。&rdo;我很镇定，床头的杯子里还有水，柜子里的药瓶里有备好的药片，一大把很快就吞完了。把杯子放回去，然後躺下，缩进他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前，紧抱住他的腰。我陪你一起睡，永远都这样，再也不用醒了。&ldo;小辰……&rdo;黑暗里模糊的声音。&ldo;小辰，小辰？！&rdo;声音越来越清晰，被用力摇了两把，我才蓦然张开眼睛，头还在嗡嗡作响，心脏乱跳，满脸的眼泪。&ldo;怎麽了？&rdo;上方是那张熟悉的面孔，男人有些慌乱地擦我的脸，&ldo;做噩梦吗？&rdo;&ldo;陆风，我梦到你死了。&rdo;我抽抽噎噎抱住他，一时还怕面前的人是幻影，摸到确切的实体才安心了些，&ldo;我好害怕……&rdo;&ldo;怎麽会。&rdo;&ldo;我早上起床，就发现你死了……你连说都没说一声，就一个人偷偷死掉了……&rdo;他好像觉得很好笑：&ldo;你放心，我要死之前一定会跟你说一声的。&rdo;不知道为什麽，只觉得难过又委屈，还陷在梦里出不来，一口咬住他。他闷哼了一声，抬手摸我的头和後颈：&ldo;我会活很久很久，跟你一样久。&rdo;&ldo;嗯……&rdo;&ldo;死掉的话，你会很难过吗？&rdo;我发狠咬得更用力，眼泪乱掉，开始吸鼻涕。&ldo;那就好……&rdo;他还在反复摸我後颈，像逗猫一样：&ldo;你会记得我就好。&rdo;&ldo;不要乱说话，&rdo;我鼻涕收不住，狼狈地蹭了他一胸脯，&ldo;你身体这麽好，我才会死得比较早。&rdo;&ldo;不会。&rdo;&ldo;嗯？&rdo;&ldo;真是那样的话，我会去陪你。&rdo;两个人静静抱了一会儿，他突然说：&ldo;小辰。&rdo;&ldo;嗯？&rdo;&ldo;我去检测。&rdo;做检测是我陪他去，去拿结果的时候，他却怎麽都不肯让我跟著他。&ldo;你在我会过度紧张。&rdo;他笑，&ldo;情绪又失控，当众发飙那怎麽办。&rdo;我看著他出家门，又趴在窗口看他开车出去，乱成一团。我很紧张，比等自己检测结果的时候要害怕得多。坐立不安地，机械地看时间，连拿个杯子手都发抖。幸好他回来得很快，听到门口的动静我拖鞋都不穿就跑出去，一把打开门。门口的男人还在低头找我给他的钥匙，见我开门，他就抬起头，笑容满面地：&ldo;我也没事。&rdo;我原本绷得太紧，突然间全身都没了力气，手脚软绵绵的，笑得发傻：&ldo;太好了……那就好……&rdo;他也只看著我笑。我带著傻乎乎的笑容看他脱鞋子，进房间，用力抱住我。高兴得都不知该怎麽办才好。不知怎麽，渐渐却有些不安起来。&ldo;陆风？&rdo;&ldo;嗯？&rdo;&ldo;是不是真的没事？你，你不要骗我。&rdo;两人些微分开，他看我一眼：&ldo;傻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