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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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2页）

老太太，很抱歉，我可能再也没办法还您钱了。。。。。。

林婉君转身，默默离去。

次日，梦云剧院。

林婉君一身戏服，独自站在舞台上。

她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而后抬头望着空荡荡的剧场，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这就如同她的世界一样，除了自己再无他人。

林婉君放下纸，后退几步后开了嗓。

良久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最后停在了大门口。

林婉君停下，眸色微闪：“你来了。”

霍翎川，今天唯一的观众，也是自己最后一位观众。

霍翎川看着台上的人，紧绷的唇线颤动了一瞬。

林婉君深吸了口气，颤声唱道：“妾身不是杨花性，莫把夭桃例女贞，谣诼纷传君误信，浑身是口也难分。。。。。。”

哀怨凄婉余音回荡在偌大的剧场里，却如雷震响在霍翎川心中。

他记得林婉君参加戏曲大会的曲目是《双阳公主》，怎么变成了《鸳鸯剑》？

霍翎川紧拧着眉走上前：“你唱的是些什么？”

他的不耐并没有让林婉君没有停下。

戏已开腔，八方来听。

霍翎川走近，却被地上的一张纸吸引了注意力。

他俯身将其捡起，是一张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霍翎川眉眼一怒，蓦地将纸张用力扔向林婉君，在她脸上划出一条血痕。

“这就是你的新手段？”

面对他的质问，林婉君未曾理会。

她转动着手姿，眼角眉梢尽是空洞悲寂。

那轻盈的身子，好似随时都会在戏台上飘然离去。

“白璧无瑕苦待君，可怜清浊难两分。。。。。。”

这辈子她坚持的最久的事情除了戏曲，就是爱霍翎川。

但这份执着，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霍翎川望着那似是要抛弃一切的眼神，心中的慌乱蓦地变得烦闷。

“台上唱，台下也唱，你已经习惯了装模作样还是生来就这么虚伪？”

见林婉君依旧不为所动，他火气上头，脱口道：“你不是想要我过得好吗？光一份离婚协议怎么够？你死了才是我的解脱！”

闻言，林婉君破碎不堪的心如被钝刀划过，绞痛不止。

她勾着兰花指，漫步舞台，最后站定居中，拔出手中的剑。

寒光冷冽，看得台下人心颤。

“还君宝剑声悲哽。。。。。。”

婉转哀鸣透着无尽哀伤，林婉君凄美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踏风而去。

一句句，仿佛融入了她毕生的所有爱恨情仇，如杜鹃啼血，子归哀鸣。

“一死明心了夙因。。。。。。”

曲终，人散。

林婉君最后深深看了眼霍翎川，勾勒着油彩的眉眼尽是道不尽的悲恸。

这场戏，终于唱完了。。。。。。

我亦如你所愿，放彼此解脱。

寒光闪过，锋利的剑刃划破脖颈。

霍翎川紧颤的双眸看着眼前的人轰然倒地，心骤然紧缩。

“林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