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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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气的紧握拳头，脖子上青筋都出来了，&ldo;陆时！&rdo;身后的脚步声清晰，伴随着顾冬的声音，&ldo;爸。&rdo;顾成背部一僵，他快速给陆时使眼色。停在几步远，顾冬的视线越过顾成，仰视对面身材伟岸的男人，硬朗的轮廓有几分熟悉，顾冬内心生出一种看到十年后的顾延的古怪感觉。而那双眼睛的形状跟顾延的一样，眼尾微微上挑，狭长深邃，又带着冷傲，唯一不同的是把所有东西都收进去了，一潭死水。闭了闭眼，顾成挤出一个笑容，&ldo;冬冬，这是延延的舅舅陆时。&rdo;顾延的舅舅？短暂的几瞬息，顾冬心里已经转了十几道弯，他不动声色的敛去打探的神色，只留该出现的好奇和局促。在顾成一脸惊愕的注视下，陆时上身略微向前倾，他伸出手，微抿的唇开启，声音低沉如大提琴，&ldo;你好。&rdo;动作近似友好，只是陆时那张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很难找出任何有说服力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大手，顾冬又去仰视，对上那道黑凝的目光，仿佛被穿透，他顿了一下，抬起手握住，&ldo;你好。&rdo;很快松开，顾冬几不可察的收拢手指，刚才一瞬间的触碰，那只手的虎口和食指指腹的茧很明显，应该是常年使用什么东西，磨出来的。冷风在堂屋来回飘荡，墙上挂的画一角被吹的哗啦作响，桌上刚泡的茶冒着热气，三人坐在一起，沉默不语。顾冬拿下被热气熏白的眼镜，眯着眼睛喝茶，他观察到陆时双腿合拢，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宽背挺直，坐姿端正严谨，还发现对方领口最上面的衣扣都扣的严实，平整没有一丝褶皱。这和顾延格子式规规矩矩的生活习惯如出一辙。顾成看向顾冬，温声说，&ldo;冬冬，天阴了，你去把阳台的被子都收了吧。&rdo;清楚是有意支开，顾冬什么也没说就上楼了。&ldo;延延十五岁了，你们陆家这些年没过问半句，现在来是什么意思？&rdo;比起顾成的激动，陆时目光平静，&ldo;他是陆家人。&rdo;&ldo;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rdo;顾成嫌少的露出恨意，眼睛赤红，&ldo;延延三岁那年生了场大病，我去求你们借钱，你们陆家是怎么做的？闭门不见，说他是煞星，巴不得他死。&rdo;陆时收紧下颚，&ldo;是他们愚昧。&rdo;大概被料到他会这么说，顾成后面的所有话被堵住，那时候陆时在部队，并不在那些人里面。那现在陆家是想干什么？还是又从算命的那里听到什么东西了？顾成的手指抠着桌角，泛着青白，&ldo;延延是我顾成的儿子，他姓顾，不姓陆。&rdo;陆时身上凌厉的气息直侵顾成，却没说一个字。站在楼梯口的顾冬听了一会就离开，回屋捣鼓发财树去了，顾成很不容易，看起来瘦弱，却比谁都要坚强。顾延放学回来，敏感的察觉到家里气氛不对，他快步进房间直接问了。&ldo;下午来了一人。&rdo;顾冬枕着熊先生，手指撑着额角看他，&ldo;你舅。&rdo;顾延一怔，眼底闪过很多情绪，又在眨眼间恢复平静，&ldo;哦。&rdo;&ldo;她生下我之后就死了。&rdo;顾延勾起唇角，冷笑，&ldo;陆家找人算了我的生辰八字，说是我克死她的。&rdo;顾冬愣住，算命的那些话能信几分，另一种忽悠。&ldo;还说我命犯天煞孤星，会牵连身边的至亲。&rdo;顾延紧盯着他，&ldo;你怕不怕？&rdo;&ldo;有点怕。&rdo;顾冬说完就轻笑出声，蹭着顾延的唇角，舔了舔，又去吻他的眼睛，舌尖尝到一点咸味，&ldo;哭了？&rdo;顾延脸不红气不喘，&ldo;没有。&rdo;&ldo;是吗？&ldo;顾冬在他眼角一摸，手指摩挲指腹沾到的液体，&ldo;这什么？鼻涕倒流？&rdo;&ldo;嗯。&rdo;顾延一脸淡定。顾冬竖起大拇哥赞叹，&ldo;你真有能耐。&rdo;晚上顾成把顾延叫去谈话了，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顾延脸色非常难看。他往床上一倒，压着顾冬不起来，像只大型犬类，在自己的猎物身上四处舔舐，嗅着，气息浮躁又火热。顾冬把手里的戒指塞枕头底下，抱住他的脑袋问，&ldo;怎么了？&rdo;湿腻的声音持续，顾延不说话，舌头一路舔着顾冬的耳廓，脖子，把他白皙的皮肤吸嘬的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