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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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我是心理医生，平时会遇到各种奇奇怪怪的病人。

但，有一个人格外引起我的不安。

我给她治疗心疾，让她见识人性。

她却给我上玄学，让我见识了--鬼。

然而，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一切都只是噩梦的开始。

她说她叫田芸，她的病历上写着的年龄是30岁，但我凭经验判断，她的年龄是虚报的。

女人都喜欢把自己的年纪往小里说，她却故意说大了好几岁。这是奇怪之一。

奇怪之二是她预约的看病时间，每次都是13号的下午14点41分。

给她看了近一年的病，从来没改过。

若是那天赶上我休息或者有其他病人占用了时间，她就改到下个月的13号14点41分。

这两点还是我能接受的，最让我极度不适的是，她有一天给我讲了一件事。

她的心理疾病并不算严重。

每次来，跟我诉说的都是些琐事。

如今想来，那些令她烦恼的事，多半是她绞尽脑汁搜罗来的。

就像她给我上的这堂人生大课一样，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记得那天，是个阴天。

秋末时节，没有阳光，午后的诊室里关掉灯后，不用拉窗帘，都有让人昏睡的欲望。

田芸躺在舒适的诊疗椅上，轻轻阖上眼睛，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对我说：「程医生，你开始催眠吧。」

我在舒缓又轻柔的音乐中，慢慢引导她放松下来。

起初她还挺配合，呼吸节奏也放缓。正当我要提问时，她突然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

「程医生，我不能闭眼，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件可怕的事。」

最近三个月，她每次来都心神不宁。

她告诉我，她心里藏着一件匪夷所思、非常恐怖的事。

可是，每次我让她讲述那件事，她都欲言又止，顾左右而言他。

我认为，这是她心疾的症结所在，为此我用一个月时间，重新温习了催眠法，想用这种办法为她解除心疾。

谁知，一上来就失败了。

对于她这个病人，我很有挫败感。

我起身，坐回原位，劝慰的话颇有些意兴阑珊：「你不说出来，我永远帮不了你。你说出来，也是在帮你自己。」

「我怕说出来，会吓死你。」

我打开灯：「我是无神论者，你说说看。」

她指了指我桌上的录音笔：「录下来吧，万一你吓死了，有录音可以证明你的死与我无关。」

我无奈地笑了笑，打开了录音笔。

她重新躺好，指了指我身后的窗帘：「拉上吧，我不喜欢看到树。」

我照做。

然后，她开始给我讲这个故事。

小说《心鬼》第一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