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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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眉又一次推开了司亮：&ldo;你这样的话，曾经对多少个女人说过？&rdo;司亮无奈地摊开了双手：&ldo;苏眉，你能不能忘记那些事情。我承认，我不成熟，我没有信心，但是一切都只是因为你和易云峰。&rdo;&ldo;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责任推给我和易云峰？&rdo;苏眉反驳，&ldo;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难道还是我错了吗？&rdo;司亮有些急了：&ldo;那你和易云峰呢？你觉得那些杂志上的照片你不需要跟我有些解释吗？是，作为你的男朋友我可以选择信任你，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你不觉得我也是有尊严的吗？&rdo;&ldo;我明白了，原来信任我是一件令你丧失尊严的事情，那你何必要勉强自己呢？&rdo;苏眉冷笑。&ldo;苏眉，你根本就是蛮不讲理，你知道吗？我很累，我一直在忍，一直在等，一直在想要成为你心目中独一无二的男人。&rdo;苏眉怒道：&ldo;你以为我不累吗？你把你的那些过去和习惯当成惩罚我的利器，看准时机就狠狠地朝我砸过来，把我弄得遍体鳞伤，最后竟然还要把责任归咎于我！&rdo;&ldo;我跟你解释过无数遍，我和肖羽然那只是为了知道你是否在乎我的一场实验！我和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rdo;司亮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他原以为他可以驾驭所有女人，却没想到总是在苏眉面前跌跌绊绊。&ldo;然后呢？证明了我在乎你之后，你是不是非常有成就感？然后看准时机，就把我当成你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样，弃之不顾！&rdo;苏眉有些口不择言。司亮知道再这么争执下去，他和苏眉之间的裂缝将变得更加无法修补，他主动提出休战：&ldo;苏眉，我们都冷静一点，我承认我和肖羽然之间的那场戏是我极其幼稚的行为，我向你道歉。说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都可以，但是你和易云峰之间的问题你难道真的觉得不需要向我解释吗？&rdo;司亮的以退为进显然没有在苏眉身上收获成效，苏眉说：&ldo;我和易云峰的过去我没有瞒过你，那些照片的真真假假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分辨。我是对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没有信心，但不是因为易云峰，而是因为你！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和你不合适，不可能，但是我却像个笨蛋一样一股脑地往你这堵墙上撞，我撞破了头，还忍着痛告诉自己，没关系，这就是相爱应该付出的代价。&rdo;苏眉擦去眼角的泪水，说道：&ldo;我现在才知道，我真的错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痛了就要回头，不然结果就会是现在这样！&rdo;司亮的心随着苏眉的一字一句抽搐着，他从不觉得女人的眼泪可以杀死一个男人，但是现在，苏眉的话就像是一把烈火，正在迅速地把他的心燃烧成为灰烬。&ldo;我们分开吧。&rdo;苏眉的心像是被暴雨席卷过后一般，荒凉得寂静，&ldo;既然你累了，我也再没有了信心，再看不到未来了。&rdo;司亮当然不会答应，他一把搂住苏眉：&ldo;苏眉，我混蛋，我道歉，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大男人，我要面子。你原谅我这一次，最后一次。&rdo;苏眉没有反应，司亮继续哀求：&ldo;我的心里只有你，你能感受到的，不是吗？&rdo;苏眉推开司亮，淡淡地说：&ldo;曾经我以为我能感受到，但是此时此刻，我真的没了信心，不仅是对你，也是对我自己。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想清楚我们到底要的是什么。&rdo;&ldo;苏眉……&rdo;司亮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挽回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在苏眉面前，他只能选择丢盔弃甲，认输投降。但是输的感觉原来真的这么痛。司亮独自坐在了音乐室里，沉浸在他和苏眉的回忆里，坐着的弹吉他的苏眉，站着听他说故事的苏眉，笑着看着自己的苏眉，每一个苏眉，都是最清晰的痛。天渐渐地亮了起来，这么一想就是一夜。&ldo;爸爸……&rdo;小六月揉着惺忪的睡眼，光着脚丫子走进了音乐室，呜咽着搂着司亮。&ldo;怎么了？&rdo;&ldo;我梦见妈妈了。&rdo;小六月虽然对妈妈没有印象，但是却会经常梦见妈妈，也许这也是母女间的天性，即便天人永隔，依旧萦绕心间。&ldo;妈妈在做什么呢？&rdo;司亮轻轻拨开垂在小六月眼睛上的头发问道。小六月似乎还没从梦里缓过来：&ldo;我看到爸爸和妈妈吵架了，然后你们就都不要我了。&rdo;&ldo;爸爸和妈妈吵架？我们在吵什么？&rdo;&ldo;听不懂，爸爸，你不会不要我吧？&rdo;&ldo;当然不会。&rdo;司亮轻拍着小六月的后背，&ldo;爸爸会和小六月永远在一起。&rdo;&ldo;那你会给我找个妈妈吗？&rdo;&ldo;小六月想要什么样的妈妈？&rdo;&ldo;要像苏眉姐姐那样的。&rdo;一说到苏眉，小六月似乎一扫刚才的伤感，&ldo;爸爸，你和苏眉姐姐会结婚吗？&rdo;司亮惊讶地看着小六月，什么时候她都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了。&ldo;幼儿园的小朋友说，他们的爸爸妈妈因为结婚了，所以才能永远在一起。如果你和苏眉姐姐结婚了，那我们三个人不就能永远地在一起了吗？&rdo;小六月天真的话语让司亮一夜的痛苦一下子被打破，他的纠结也似乎得到了释放，司亮抱起了小六月交给正走进来找她的保姆阿姨，一夜未眠，他有些昏昏欲睡，趴在那个苏眉曾经坐过的长凳上，缓缓地进入了梦里。易云峰从没见过苏眉如此方寸大乱过，他也只能轻声叹息，再坚强的女人在爱情面前，那些所谓的倔强和骄傲也只是薄如蝉翼。&ldo;就打算这下僵着了？&rdo;易云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当起了这个和事佬，&ldo;我可不想过几天，司亮又当着记者的面，承认了另一个女人是他女朋友。&rdo;&ldo;他爱承认不承认。&rdo;苏眉低着头看着手机，连生气都尽力地伪装成毫不在意。易云峰抱着肩不以为然，苏眉的嘴硬心软他可比司亮见得多：&ldo;行啦，你不是自己也说了，年纪大了，别挑了。&rdo;&ldo;你会不会说话？&rdo;苏眉横了易云峰一眼，&ldo;挑谁都不会挑他。&rdo;苏眉声色俱厉的样子让易云峰马上闭上嘴。&ldo;司亮是该死，敢欺负我们的苏眉，就该千刀万剐。&rdo;易云峰一改婆婆妈妈的语气，突然学着苏眉的样子，恶狠狠了起来。苏眉不吱声，由着易云峰说。&ldo;你放心，苏眉。我说过，只要谁敢欺负你，我就一定不放过他。这仇，我给你报了！&rdo;吃醋是女人的天性，也是男人的本性，无论你掩饰与否，都是不可否认的真理。易云峰胸有成竹的笑容让苏眉的心有些不安和凌乱：&ldo;你别乱来啊。&rdo;易云峰的嘴角再次上扬：&ldo;微凉快生了，凌云那小子好福气，据说是龙凤胎。&rdo;&ldo;真的？&rdo;易云峰的话很好地转移了苏眉的注意力，她惊喜不已：&ldo;什么时候生？&rdo;&ldo;凌云说要选个好日子，下个周末正好是微凉的生日，要在那天剖腹产，说是以后能少记一个生日。&rdo;这样的理论，大概也只有凌云能够想得出来了。易云峰又道：&ldo;凌云说了，希望我们一起去陪陪微凉。其实就是陪他在手术室外边等着，这小子，说白了还是胆子小。&rdo;苏眉笑着答应：&ldo;你说我们送什么礼物给他们？&rdo;&ldo;凌云说了，什么都别送，全部折现最实际。&rdo;这个凌云，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苏眉以前从来不能体会到易云峰对凌云的那种羡慕，但是就在这一刻，她似乎突然明白了，易云峰口中的那种&ldo;家&rdo;的感觉，大概就是这么纯粹而简单吧。冷战，对于谁而言，在心理上都是一种无穷无尽的折磨，司亮和苏眉都经不起这样的折磨，但是谁都没有勇气去结束这场冷战。这次，无关面子与否，只是对未来的惶恐不安。原本，苏眉都会在这样选择困难中，抽身而出，不顾一切地选择用工作来麻醉自己，但是这一次，工作这剂麻醉针显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作用，她甚至可以对着桌上的文件看一整夜，但是满脑子却只有司亮的影子。赵晴突然打来电话：&ldo;眉姐，不好了，老板进了医院了。&rdo;没等赵晴说完事情的全过程，苏眉已经飞奔了出去。凌晨两点，苏眉几乎踩足了油门，冲向医院。赵晴住得离医院较近，比苏眉早一步赶到，急诊室外，苏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ldo;老板怎么样了？&rdo;苏眉没有理会那个人，只是向赵晴询问易云峰的情况。赵晴回答：&ldo;我也是刚到，还没了解到详细的情况。&rdo;苏眉这才转而问那个人：&ldo;云峰怎么样了？&rdo;许思思低头垂目，还有些惊魂未定，刚才电光火石间的一幕幕让她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ldo;你说话啊。&rdo;赵晴急了，她比苏眉更了解许思思，每当她出事自己无法解决的时候，就会露出这个可怜又可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