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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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偶尔试下失控的感觉并不坏。”她喃喃地说，呼吸软软喷在他胸前的皮肤上。&1dquo;至于完美，我不知道，已经很接近了吧。”

  他把她抱起来一点，吻她的唇，她的唇和她的呼吸一样柔软，她的头从两侧披拂下来，垂到他的脸上身上。他捏住她的一缕头，缠绕在自己手指上，也是软软的柔滑，手指轻轻一扯动，丝就从指间脱开了再纷纷散落下来。他顺着颈项吻下去，用力吮吸，然后咬住她的锁骨，她痛得微微瑟缩了一下，但他的胳膊牢牢搂着她让她无法退避。他的舌尖轻轻舔过刚刚咬过地方，慢慢向下，一点点啃噬着她。她的手指cha进他浓密的头里，呻吟出支离破碎的声音，同时抓住头，再放松，再抓住。

  第二十一章

  伊敏再次睁开眼睛时，netg上只剩她一人了。她拿起表看看时间，不禁苦笑，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基本上她没试过在netg上睡到这个时间。她的衣服整齐搭在一把藤制的摇椅上，她下netg，拿起衣服走进和卧室相连的卫生间，里面面积不大，但装修十分简洁紧凑，全套白色的卫浴设施，面盆上放着没开封的牙刷，毛巾架上叠放着大叠白色的毛巾。她快洗了个澡，对着镜子穿衣时，现脖子上添了两个触目的红痕，伸手抚一下，微微有点痛意，幸好是冬天，穿的高领毛衣可以遮住。

  她穿好衣服，拎着羽绒服走出卧室，苏哲已经穿得整整齐齐，背向她立在半开的窗边接电话。这是一间不算大的客厅，可是空间比一般公寓房子来得高许多，天花板上悬着木质的吊扇，地上铺的柚木地板，深色的家具通通不是时尚的样式，米色的窗帘和宽大的咖啡色沙颜色略为黯淡，看得出都有些年头了，装修也看着有些陈旧，但全透着让人舒服的居家气氛。

  苏哲讲完电话回过身，正看到伊敏，目光清澈，神qíng平静，半湿的头披在肩上。他走过来抱住她：&1dquo;真能睡呀，看你睡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叫醒你，饿了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他接过她手里的羽绒服给她穿上，两人下楼后，伊敏才看清这是个不算大的小区，一栋栋五层的楼房，楼间距说不上大，楼房看外观和苏哲家室内一样都有些陈旧不起眼了，但楼与楼之间大树丛生，树冠都高过了五层楼顶，中间还有一个打理得很好的小片糙坪，正中是一棵参天的大树，下面正当冬季仍然绿糙茵茵，市区中心有这样近乎奢侈的绿化环境就让人瞠目，更别说停着的车也多得出奇。苏哲开车驶出大院，院外也是一条安静的林荫大道，路上行人稀少，车辆全是一掠而过，只有清洁工人在埋头清扫着人行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法国梧桐，虽然正是冬季，树枝光秃秃的，也可以想见到了夏天树叶时这条路一定是浓荫蔽日。拐出这条路，街道突然变得喧哗，仿佛魔术般回到了尘世。

  苏哲将车开到了一家小小的餐馆，还没到吃饭高峰时间，里面只有他们这一桌，点了几个菜，很快就上齐了，两人随意吃完。他开车送她回学校，没开音响也没开空调，将车窗降下一点，冬日冷冽的寒风chuī进车内，两人都觉得神清气慡。

  &1dquo;后悔吗？这么沉默。”

  &1dquo;追悔已经生了的事吗？”伊敏微笑，&1dquo;不，何况我不认为我有追悔的理由。”

  苏哲将车开到路边：&1dquo;去那边给你买个手机，方便联络一些，怎么样？”

  伊敏摇头：&1dquo;不，别买，我不接受随传随到的。而且这学期我连家教也不接了，平时可能真的没空，如果找我的话，周六打宿舍电话吧。”

  苏哲也笑了，重动车子：&1dquo;你甚至连我的号码都不打算要，好吧，我猜我要等你主动找我，可能会白等，那么至少不要不接我电话。我多少年没往女生宿舍打电话了，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伊敏回到自己宿舍，宿舍里只有罗音、陈媛媛在。陈媛媛觉得自己的爱qíng哀悼期应该结束了。她用零食安慰自己失恋的心，结果短时间内长了近四公斤rou，原本就有点rourou的脸不可避免成了同学戏称的小包子。痛定思痛后，她觉得这样牺牲姿色给爱qíng殉葬相当相当的不值得，这会正和一向吃什么也不长rou的罗音探讨饮食结构问题。

  &1dquo;你吃的全是高脂肪的东西，还嗜好垃圾食品，喜欢甜食，也不爱运动，为什么你就不胖？”

  &1dquo;天赋，神奇的天赋。”罗音大言不惭地说。

  陈媛媛很不甘心地瞪她，看到伊敏进来，嘴一向动得比大脑快的她顺口说：&1dquo;邵伊敏，你一夜未归呀。”

  &1dquo;你在等我吗？”邵伊敏心平气和的一句话说得她哑口无言。

  罗音暗暗好笑，可能宿舍里也只有她觉得邵伊敏看着随和，其实有很不好招惹的一面。她自认为当个作家自己的观察力也许嫌不够，可是比一般人还是要qiang一点的：&1dquo;哎，陈媛媛，我觉得你少吃点薯片很重要，这种油炸的东西好象特长脂肪。”

  &1dquo;好吧薯片，永别了。”陈媛媛有个好处就是从不记仇，马上又专注到自己的减肥计划上来了，拽出一袋还没开封的薯片丢给罗音，&1dquo;送你吃了。”

  罗音不客气撕开包装大吃起来，还递向坐桌边整理书包的邵伊敏。伊敏笑着摇头，她一向对零食没嗜好。

  &1dquo;拜托你不要吃这么响好不好，这样咔嚓咔嚓的声音太剌激人了。”陈媛媛平常自己吃得开心时，完全不理会别人对这声音的反感，现在真受不了自己的薯片在别人嘴里响得如此欢快。可是罗音根本不理睬她，变本加厉地咀嚼着，她忍无可忍，捂上耳朵跑出了宿舍。罗音笑得倒在netg上。

  宿舍电话响了，罗音连忙对离得较近的伊敏说：&1dquo;要是韩伟国找我，就说我不在。”

  邵伊敏点头拎起话筒，还真是韩伟国。

  &1dquo;不好意思，罗音不在。”她点头，&1dquo;我不知道她怎么没开手机，大概没电了吧。嗯，好，看到她我会告诉她的，再见。”

  罗音为了方便在报社实习，在家里的赞助下咬牙买了手机，这会手机正关着躺在枕边。

  &1dquo;他叫你晚上别迟到。”伊敏一点好奇心不带地简捷转告，继续理书。

  罗音长叹一声，连吃薯片的心都没了。

  &1dquo;邵伊敏，要怎么说才能拒绝一个人，又不伤他的自尊心。”罗音的确诚心求教。因为昨天她在文学社活动上见到了赵启智，他明摆着看上去彻底对邵伊敏断了想法，可是提到她，居然还微微一笑，神qíng仍然带了点温柔和惆怅，那个表qíng迷死了小师妹宋黎，也让罗音对自己的室友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伊敏没想到会有人跟自己讨教这，换个人她也许会笑笑不理会，但她一向喜欢罗音，想了想说：&1dquo;我没拒绝别人的经验呀，不过我想坦诚很重要吧。”

  这种隔靴搔痒式的回答让罗音只好挫败地再次长叹了：&1dquo;我说不出口我不喜欢他，他人那么好。”

  &1dquo;当然你是喜欢他的，做为同学、朋友。可是这种喜欢和爱不一样，大家都还年轻，没必要急着决定未来，不妨先做为普通朋友来相处，给双方时间空间，如果能找到爱的感觉再说。”

  罗音唰地一下坐起来，直盯着伊敏，伊敏吓一跳：&1dquo;如果你觉得这说法不妥&he11ip;&he11ip;”

  &1dquo;太妥了，邵伊敏。为什么这些话被你一说就显得很有说服力？我其实也想说这个意思，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才算完整又善良。对着他那么真诚的表qíng，我就有罪恶感，怎么也说不出来我喜欢你，可我不爱你。”

  伊敏苦笑，她不觉得自己顺口就能说出这些话算是一种才能：&1dquo;如果实在确定自己没有感觉，也许直接的拒绝也是一种善良吧。”她把书码好，表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1dquo;我去图书馆了，再见。”

  赵启智接了个帮教授编书的活，也往图书馆走去，路上碰到闲逛的师妹陈媛媛，她当然是老实不客气跟师兄汇报了邵伊敏的一夜未归。好在早有了心理准备，赵启智只gan笑两声：&1dquo;好象和我没什么关系呀。”他的演技还算成功，加上平时也没在她们宿舍楼下过多出没。陈媛媛想，大概这位赵师兄先前只是一时意动，也真没对那个在她看来冷淡得有点生人勿近的室友用心，于是只耸下肩，走了。

  看到正在图书馆凝神看书的伊敏，赵启智心qíng着实复杂。他另找了个位置做自己的功课，两个小时后，头晕眼花了，起身走动一下，现邵伊敏和往常一样，几乎坐姿都没什么变化地还在那里。头一次他在自习室去坐到她身边，见她对着本专业书如此专注时，简直有点吃惊，后来就不得不钦佩她这种完全的投入了。

  伊敏觉得有些身体僵硬了，她摘下耳机，合上眼睛休息一下，揉着自己的脖子，重睁开眼睛时正好看到他，微笑点头打个招呼，然后从书包里取出另一本书，继续看着。以后赵启智又要写论文又要找编书的资料，两人经常会在自习室或者图书馆碰面，通常都会简单打个招呼，坐一块各忙各的。赵启智有时疑惑，觉得这样作息的女生实在不象处于恋爱状态，可是他又提醒自己，有过一夜不归经历的女孩子，什么状态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眼下这样，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了。

  邵伊敏过着和从前没有任何两样的生活。她早上六点半起netg，出去跑步背单词吃早点打开水，基本一节课不拉，每天照旧在图书馆或者自习室待到最晚，全神贯注于自己的书本，对周围的任何声音都充耳不闻。

  师大没有考研打算的学生读到大三下时，大部分已经是过着松驰悠闲的生活，谈恋爱的、上网聊天的、玩游戏的，大家尽qíng享受着自己的自由，还有比较大胆的，gan脆双双对对搬到校外租房子同居提前过起小日子。对比之下，伊敏本来是引不起别人的八卦之心的，可是女生几乎天然地对同学的生活变化敏感，更别说中文系女生了。

  周六中午，苏哲打来了电话：&1dquo;今天有时间吗？就算忘记了我，也该记得答应了乐清。我现在混得太惨了，得拿侄子做幌子了。”

  伊敏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她怎么可能忘记。陈媛媛的位置对着电话，正好看见了她的表qíng，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会从这张平时平静得象扑克的脸上看到这样的小女生qíng态，她老实不客气地盯着看上了。但伊敏只是含糊&1dquo;嗯”、&1dquo;好”、&1dquo;好”然后就&1dquo;再见”挂上电话，拿起书包走了。

  &1dquo;哎，我觉得邵伊敏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