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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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天小周一起约个饭吧。”赵总的声音。

  “一定。”周易再次和赵总握手，告别。

  转头看到赵子宜已经换好衣服，正站在试衣间门前安静地看着他。她本来就身材高挑，黄色的中长款羊绒大衣，穿在她身上相当合适。

  灯光下的她简直称得上明艳照人。周易看着她，有一瞬间的失神。那年在Bd公司第一次重遇她，她也是穿着黄色的连衣裙。黄色真的是和她很合衬的颜色。

  他朝她走过去，温柔地说：“很好看，就要这件？”

  但赵子宜明显兴致不高，情绪甚至有点恹恹的，“还是再看看吧。”她淡淡地说。

  “不喜欢？”周易有点疑惑，感觉她突然情绪很低落。

  “嗯。”她重进试衣间换了衣服，出来便说：“走吧。”

  周易伸出手，她也很乖地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但她手指有点过分冰凉，周易不放心地问，“是不是不舒服？”

  赵子宜嗯了一声。周易说，那我们先回家？她只是嗯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赵子宜挺沉默的。周易开车的时候一直在想，是不是她听到了赵总的话，在介意？赵总的确一直挺想撮合朱萌萌和他的。想到这里，他也忍不住抚额，怎么这么多人都觉得他和朱萌萌合适呢，徐鸣那家伙当时也问他要不要考虑考虑朱萌萌来着，还有小忆，之前竟还以为他和朱萌萌分手了。

  所以，难道赵子宜，在吃醋？如果是的话，感觉有点儿暗爽。但她这样沉默得过分，又让他觉得有点不安，想着是否应该跟她解释一下。但是他所认识的赵子宜，似乎并不是乱吃飞醋的人。

  很快就到家了。赵子宜情绪似乎还是不高，进门就开始各种收拾整理洗刷。

  周易在沙上观察了她一会儿，忍不住走过去把她拉过来坐到沙上，从背后把她圈着，“是不是有心事？”

  她摇摇头。

  “傻瓜。”周易吻了吻她的顶，轻轻说，“你是不是介意赵总说的话？”

  她顿了一下。没出声。

  “赵总是我们创业初期很重要的一个客户，这几年合作虽然少了，但一直保持联系，他确实是想撮合我和他一个世侄女，她之前也在我们公司……”

  是世侄女……么？

  “但我只要你。”周易侧头吻她的耳朵，“别生气了，好吗？”

  赵子宜轻轻嗯了一声，转身抱住了周易。

  哎，她这么主动，他又想吻她了。但他一动，她立刻抱他更紧了。周易感觉她似乎内心正有情绪在翻腾，一时也没再动。俩人静静的抱了一会儿。赵子宜的电话响了。

  她看了看手机，走到楼上去接。

  “嗯，挺好的……可以……我现在过去吧。”

  赵子宜下来时，已经换了出门的衣服。

  “我有事要出去吃个午饭。今天周末，你要不和小忆一起回家吃个饭？”

  “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周易站起来。

  “不用，有人会来接我。你好好跟伯母们聚聚，陪她们去买些年货什么的。”赵子宜走过来，轻轻抱了抱他，就匆匆出门了。

  周易感觉她今天怪怪的，也只能晚上回来再问问她了。小忆去北京后，他又忙着工作又想赖着赵子宜，很少时间回家，马上就要过年，确实是要陪老太太们买买年货了，于是也转身出了门。

  因为约在附近，赵子宜很快就到了地方。

  进门看见一个人逆光站在包厢的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微微佝偻着背。

  曾经腰背挺直玉树临风的赵总，原来也老了。

  是了，妈妈都走了大半年了。赵总有怎么会不老？

  “爸爸……”

  赵明宪转过身来，和蔼地说，“子宜，你来了。”

  “您最近过得好吗？”赵子宜坐下来，瞥见他两鬓已经斑白，内心不禁涌起一阵心酸。虽然这些年她一直都不能原谅爸爸，但她一样永远无法忘记小时爸爸是那样爱她和妈妈。

  “嗯，挺好，挺好。你呢，工作怎样？”赵明宪给她倒了一杯水，“我听说你在Bd做得不错？”

  “我辞职了。”

  “怎么？做得不开心？嗯，如果不开心，我们就不做了。没关系的。”他想了想，又说：“我这些年给你的零花钱，我知道你都没动，前几年开始我直接帮你做了基金定投，这5、6年基本翻了一番了。或者，爸爸给你买台车？年轻人有车总比较方便一些。”

  赵子宜突然觉得眼睛酸涩，虽然爸爸在家庭中是有过错，但他始终是那个爱她的爸爸。她轻轻说，“不用了爸爸，我不需要的。”看爸爸一瞬间露出失望的表情，她不忍心又加了一句：“我不喜欢开车，而且现在约车都非常方便了。”

  赵总见她这么说，神色也高兴起来，“你有什么需要，随时跟爸爸说。我点了你最爱吃的菜，一会儿多吃点。你都瘦了。”他叹了一口气，“我不找你，你也不找找爸爸吗？这么久，还不能原谅爸爸？”

  “您身体好吗？”赵子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好，挺好。”他试探地说：“你朱阿姨照顾得我挺好。”他很想能缓和和女儿的关系，也总想找机会让她知道，他找的也不是什么坏女人。

  “她照顾好你是应该的。”赵子宜淡淡地说，这几年，他给她们母女的，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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