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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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rin这么紧张，看来外界传闻不算离谱儿，因为许书然不经意的绅士风度缠上去的姑娘应该只多不少，这事陡然有意思起来。

  我想了两秒，一只手揣进裤子口袋，也走近两步到她跟前，挺认真地打断她的话，我说：&1dquo;美女，你听过我很多传闻，对我也算挺了解。”

  她恶意地笑了笑：&1dquo;你是说你混乱的私生活？”

  我点头。&1dquo;也算吧，不过，”我伸出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轻佻地跟她笑，&1dquo;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比起帅哥来，我其实更中意美女吗？”我凑过去跟她暧昧耳语：&1dquo;才现你这么漂亮，要不，我俩试试？”

  erin一脸震惊，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我，又后退几步紧紧贴住乌木门的门框，倒真像是被吓到了，还吓得不轻。

  看谁都是qíng敌的姑娘就得这么来治，我自个儿挺乐的，抬头才现许书然已经提着个急救箱站在阳台口。他皱眉打量了我得有五秒，极为艰难地开口：&1dquo;聂非非，你是&he11ip;&he11ip;”似乎觉得那个词不好开口，他顿了一下：&1dquo;我记得你大学时jiao过男朋友。”

  我当然知道他要说你是什么，正要摆手说我不是，就是逗逗你女朋友，已经有人在我身后简洁代答：&1dquo;她不是。”

  海风chuī过来，寂静的一刹那，棕榈叶在风里沙沙作响，海1ang拍打礁石，激dang起大朵纯白的1ang花。

  erin看着我身后道：&1dquo;你是&he11ip;&he11ip;”

  转过头，想象中的人影此刻正安静地站在这热带岛国透明的晨光里，一身亚麻质地的白衬衫黑长裤，头微乱。是聂亦。

  我愣了一下，昨晚的记忆顷刻间扑面而来。

  我似乎在海边睡着了，睡着之前见到了他，我们彼此问了好，我还跟他说了一直想说的话。我以为那是个梦。

  原来不是。

  他看了我一阵，像是刚刚睡醒，声音有些低哑：&1dquo;额头撞了？”

  我说：&1dquo;啊&he11ip;&he11ip;嗯。”

  他走过来，我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一步，他怔了一下，在两步开外停住，良久，他说：&1dquo;撞得不严重，冰敷一下就可以。”

  我说：&1dquo;哦&he11ip;&he11ip;好。”

  他说：&1dquo;走路要小心。”

  我说：&1dquo;嗯&he11ip;&he11ip;好。”

  一时两人都没再说话。

  一直观察我们的erin像是终于认出聂亦，开口道：&1dquo;聂少？”

  聂亦转头看她，又看到她身旁的许书然，似乎才想起我们身处之地私密程度并不高，他迟疑了两秒，语声平和道：&1dquo;抱歉，非非她爱胡闹，阳台我们暂时不用，两位请自便。”

  许书然表qíng淡然地客气了一句，erin又喃喃了两句什么。

  他们的谈话我都没太听清，那时候我正想事qíng。后来等聂亦叫我的名字，我才现想事qíng时自己一直莫名其妙地望着许书然，许书然没事似的将急救箱递给我，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尴尬地笑了一声同他道了谢。

  提着急救箱跟着聂亦回房，这一次差点儿撞在门框上，被聂亦扶了一把。

  乌木门被关上，玻璃门也被关上，光线一时暗下来，落地灯被打开。

  聂亦去客厅里取冰袋，房间里安静得让人心慌。我打开电视，当地闻台正播放不痛不痒的晨间闻，女主播cao着一口听不懂的僧伽罗语，电视画面一会儿是群羊一会儿是群猪，连猜都猜不出闻的主题是什么。

  我换了个频道，这次是部看过的美国电影。简陋的单身公寓里，小女孩坐在窗边吃早餐，男主角坐在她对面，虽然和她说着话，眼睛却望着没有生气的咖啡杯：&1dquo;我成不了你的家人，给不了你想要的，你要理解&he11ip;&he11ip;”小女孩开始哭：&1dquo;你那么好，又温柔，心地那么善良&he11ip;&he11ip;”她握住手指放在嘴唇上想掩住哭声：&1dquo;我爱你，亨利。”可男主角还是让领养服务中心的人带走了她，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一遍又一遍地哀求：&1dquo;别让他们带走我，我只有你了亨利&he11ip;&he11ip;”

  我正看得出神，听到脚步声，聂亦拿着冰袋出现在客厅门口，大约是电视里的哭声太过凄惨，他的目光隔老远落在屏幕上。

  &1dquo;是不是太吵了？”我问他。

  &1dquo;你喜欢就开着。”他说。

  我想了想，还是将音量调小，他走到我身边，抬手打开另一盏落地灯。太近的缘故，光线略微刺眼，他探身将光线调暗，打量了下我的坐姿，示意我坐直，俯身将旁边的靠枕垫在我腰后：&1dquo;试着靠住靠背，头仰起来一点儿。”声音就响在我耳畔。

  我走了两秒的神，然后顺着他的话仰头，暗光下他靠近的脸静谧柔和，身上有沐浴后的清慡香味。

  冰袋覆上来，整整三十秒，我什么都没想，直到额头的那种冰冷将整个大脑都浸得木。

  我深呼吸了一下，决定开口问他。酝酿了五秒，我说：&1dquo;聂亦，你来这里，是要和我聊聊我们彼此的整理结果，对不对？”这实在不难猜到，即使决定和我分开，他也一定会当面和我提出，清清楚楚地开始，明明白白地结束，这才是他的处事准则。

  他的动作停下来，我摸索着接过冰袋，尝试自己给自己冰敷。我说：&1dquo;其实你不用专程飞过来，我就是工作累了出来散散心，过两天我就回去了。”我试着笑了一下。&1dquo;至于整理结果&he11ip;&he11ip;那天晚上的事我仔细想过了，只是一时冲动而已，也许环境和气氛实在是太要命的东西，加上你又长得那么好看，那时候我可能是被迷惑了，你不用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