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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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吗，顾斐……”林清晏的指尖忍不住地颤抖着，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小声的哽咽着呢喃：“一定是你。”

  此时，男人微微蹙了蹙眉，抬手握住了少年放在他脸上的手，他睁开还泛着迷离的眼睛，担忧地看着哭得满脸泪痕的人，“怎么哭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醉酒之后的慵懒和沙哑，里面透露着关心和紧张。

  林清晏不知道顾斐是清醒着还是没清醒，他抬手擦着脸上的泪水，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打雷了，我有点害怕。”

  话音刚落，外面竟真的轰隆隆一声打了个响雷，林清晏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

  少年瘦削的肩膀跟着颤抖了一下，配合着这眼尾泛红，眼眶湿润的水灵模样，像一株在狂风暴雨里摇摇欲坠的小花骨朵儿，特别可怜无助。

  顾斐的脑袋有些晕，他单手撑着床垫坐起来，结实有力的胳膊环住了林清晏细瘦的腰，将人往怀里带去，他说别怕，有我在。

  他边说着，边抬手轻轻擦去少年脸上的泪水，带着薄茧的指腹触碰光滑细腻的皮肤，林清晏感觉脸上痒痒的麻麻的，心里却异常的安心。

  他甚至不愿意离开男人的怀抱，只是……林清晏有些脸红，顾斐的衬衫就那么敞开着，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他的脸就贴在顾斐结实的胸膛上，触感温热。

  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趁顾斐现在喝醉了，他还悄悄多看了两眼，毕竟身材是真的好，让人羡慕不来。

  然而，正悄悄偷看的小色批没有注意到，男人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小举动都看在了眼里，含着醉意的眼里有笑意一闪而过。

  过了一会儿，林清晏终于移开了视线，男人的手还放在他的脸上，手臂紧紧地禁锢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温热的呼吸裹挟的浓郁的酒气笼罩着他。

  林清晏终于意识到这姿势有多么亲昵和暧昧，他轻轻推了推顾斐的胸膛，耳根子红得快滴出血了，“斐哥，我没事了，咳……你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沈叔刚才煮的，不然的话待会儿就凉了，您还是喝点儿吧，不然明天会头……”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顾斐随手就把敞开的衬衣完全脱掉了，完美的身材彻底暴露在空气中，肩宽腰窄，传说中的公狗腰。

  林清晏默默咽了咽唾沫，“……不然明天会头疼。”

  然后，顾斐躺在了床上，搂着林清晏一起躺在了床上。

  林清晏：“！！！”

  两人面对面躺着，距离很近，林清晏被迫枕在男人的胳膊上，顾斐已经阖上了眼，眉宇之间笼罩着掩盖不住的疲惫，但手臂却像钢筋铁骨似的紧紧横在少年腰间，无法动弹。

  林清晏感觉自己浑身都烫得厉害，呼吸之间都是男人身上裹挟着酒气的荷尔蒙气息，触碰到的皮肤都是灼热的，他感觉自己也要喝醉了。

  “斐哥，你睡着了吗？”

  没有回应。

  林清晏又用力地扒拉着横在腰间的手臂，身体不安分地轻微挣扎着，“顾先生？”

  “顾爷？”

  “顾斐？”

  “唔……”

  嘴巴突然被捂住了，男人宽大的掌心覆盖在少年柔软的唇瓣上，堵住了他将要说的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心跳的度骤然加快。

  顾斐的嘴唇贴在林清晏耳边，低沉慵懒的嗓音近乎情人之间的调情：

  “别叫了，也别动了，晏晏。”

  “……”林清晏感觉自己要爆炸了。

  他没想到喝醉了之后的顾爷会是这样的。

  刚确认了顾斐的身份，林清晏既感动，又不敢动，近距离看着那张放大了的俊脸，闭着眼睛的时候是微微蹙着眉的，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抚平男人眉宇之间的褶皱。

  今天是顾斐父亲的忌日，顾斐的心情一定很不好，林清晏有些心疼，内心也柔软了下来，任由男人抱着他，乖巧得像只温顺的小猫。

  外面的雨势变小了点儿，仍然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卧室里很安静，能听见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怀里的少年宽松的背心短裤，手脚纤长，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沐浴乳清香，是牛奶味的，不知道是沐浴乳的气味甜，还是少年更甜。

  顾斐的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低头，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温热的唇瓣擦过少年额头处的皮肤，引起一阵战栗，林清晏闭紧了眼睛，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抖着，脸颊一团火烧云。

  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声就像催眠曲一样，还夹杂着夏夜里的虫鸣声，房间里空调开到舒适的温度。

  白天练习唱跳很消耗体力，现在这么躺着很舒服，林清晏的困意来了，他就那么微微蜷缩在男人怀里，慢慢睡着了。

  一直像是睡着了男人的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他目光专注地看着怀里睡得安稳的少年，眼神逐渐柔和，薄削的唇角微微翘了翘，像餍足的狮子。

  他扯过空调被轻轻盖在了两人身上，抬手关了灯。

  那碗搁在床头柜上的醒酒汤最终还是放到了第二天。

  一夜无话。

  雨过天晴。

  天刚亮的时候，林清晏就醒过来了，清晨的光线被窗帘遮掩着，只留了一条小小缝钻进来，在昏暗的卧室里投入一抹光束，里面有细小的尘埃在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