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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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直到房间外传来窈窕的惊呼：“顾叛，顾叛怎么了？”

胡铁花和金桀同时跳起来，金桀的速度这么快，像一阵风吹出了房间。

而胡铁花更是从窗户直接跳了出去，落在院子中。

楚留香没有进屋，无论谁看见楚留香，都不会相信他是楚留香。

他也变了。

他本来应该总是年轻活跃，生气勃勃，而现在他像死水一样宁静。沉默。

他抱着顾叛，一直没有松手，但他已经没有了感觉，因为他的手已经僵硬。

他全身都是水，水珠从他的头发上，衣服上，甚至手指上落下来。

生命的归宿是血。一切事物的源头和终结往往都是血。

只有流了血，一切才能结束。

只有流了血，一切才能开始。

可这血不应该让顾叛来流。不管父母家人怎么样，孩子没有错。

孩子没有罪过要用血来清洗。

不幸的家庭，成长出来的孩子更不幸。

但是这是谁的错？楚留香有错吗？张洁洁有错吗？

似乎谁都没错，但是顾叛在因为谁而受苦？

窈窕失声痛哭，泪如雨下。

楚留香没听见，楚留香什么都没听见。

楚留香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雨声，一直下，一直下……

直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这只手的主人愿意把温暖给他，就算全世界都让楚留香的世界落满雨，他依然会等在背后。

胡铁花温和地道：“进屋吧，不要让他再淋雨了。”

楚留香机械地回答：“再淋多久都没有关系了。”

“还是有关系的。”胡铁花二话不说从楚留香怀里夺过顾叛的身体：“他还会冷。他已经冷了很多年了。在他……去的时候……”

“谁说他走了？”金桀突然冷着脸大声道。

胡铁花看着他，眼中似乎闪着希望，嘎声道：“你说他还有救？”

金桀板着脸点点头。

顾叛的死亡似乎并没有让他难受，顾叛能够得救似乎也没有让他高兴。

只有胡铁花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情，只有胡铁花能体会这种感受。

在乎的越深，岂非越不在乎？这难道不是人类的通病？

因为他们将情感压在心底，他们将痛苦压在心底。

金桀又有怎样的往事？是怎样的往事让他这样的大少爷站在这里？

默默地，分享和胡铁花同样的感情？

“进屋。”金桀道：“我会救他的。”

我们的故事，说到了这里，似乎该结束了。

“结束”往往是个很悲伤，很不舍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