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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自然是无花,这似乎是楚留香梦境的延续。
但楚留香偏偏感觉不到自己在梦中,只感到这一切不自然都是理所当然。
无花将手中水壶递给楚留香,笑道:“你真好兴致,在烈日下晒这么久,莫不是在学习怎样修行?”
楚留香伸手握住无花的手腕,直接凑到水壶边便大口地喝起来。
水像甘露一样,不仅缓解了他生理上的难受,还将他的心理清洗滋润了一番。
喝下大半壶,楚留香才缓过来,舒适地长叹一口气,道:“我从来就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
无花浅笑,像是意有所指,道:“失而复得的东西总是好的。”
楚留香未语,无花已缓步转身向前:“跟我来。”
楚留香神使鬼差地跟上,就好像上次一样,无花仍遥遥在他前方三步远,看得见,触不到。
脚下是滚烫的黄沙,头顶是火辣的烈日,他能跟到哪里去?
他不知道,也没有思考,只是固执地移动着脚步,希望能找到一个答案。
无花像是感应到他所想的,转头微微一笑,挥袖之间一片峡谷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
峡谷四面耸如刀刃直插天空,呼呼的风声在其中尖叫着,人在这种种威逼之下,感到自己如此渺小。
楚留香着迷似地看着这一片风光,耳边灌着呼啸的声音,突然感到一阵苍凉。
人的生命在自然面前本就是渺小,或许因为这样,我们才不断地制造自己活过的证明,因为我们都意识到,很多人,一旦离开,就没有人再会记得他们。
被所有人遗忘,就是从这个美好又残酷的世界上彻底地消失。
楚留香缓缓蹲□子,抓起一把沙,却不握紧,任凭它们从指缝间滑过,洋洋洒洒地回到大地。
他起身向前走去,或许只有不停地向前走,才能找到答案。
胡铁花满头大汗地从屋子里出来,楚留香手臂上的毒终于解了。
只是解药不是来自冷余伤,也不是来自金桀。
是华真真给的。胡铁花万万没有想到华真真竟会有解药。
楚留香安睡在床上,顾叛的伤势同样有所缓解。
胡铁花向华真真的房间走去,不管怎么说,他应该向她道谢。
日色已渐渐西斜。
胡铁花看见冷余伤在园子间背着手,看着梅树的细枝。
他看的那么专注,好像根本没看见胡铁花这个人。
但当胡铁花要走过去时,他才淡淡地道:“等等。”
胡铁花疑惑地回头,道:“怎么了?”
冷余伤道:“我不过告诉你几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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