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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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朔相当激动，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韩复表情淡定，随意打个手势，“热身。”殷小朔脱掉穿得整整齐齐的外套，开始在场边活动身体，一分钟的时候，韩复用殷朔换下了三号位的一个新人，殷小朔一上场，立刻觉得神清气爽，好像整个身体的毛孔都张开了，跑上去跟人家拍手的时候几乎是手舞足蹈。小孩盯紧对方八号，一路跟着人家缠斗，对方八号本来已经非常累了，连假动作都做得气喘吁吁，殷朔如影随形的跟着，几乎是贴着他做防守。其实这名球员是商院的三年级生，绝对的主力阵容，他的经验非常丰富，但奈何殷小朔不吃这一套，我就是盯着你。更何况，人家可是常年习武，谁的假动作能瞒过他呢，瞅着一个空当，殷小朔伸手就断了下来，这下小孩高兴死了，在场上奔跑就像是只振翅而飞的大鹏，一抖翅膀就到了对方篮下，出手，中了，两分。小孩激动地几乎要飞起来，几乎是脚不着地的又回去防守，韩复看着场上的殷朔，篮球规则“罚球球员可用任何方式投篮，但他必须将球在被别的队员触及前从篮圈上方投入球篮或投篮触及篮圈。”“罚球球员可用任何方式投篮，但他必须将球在被别的队员触及前从篮圈上方投入球篮或投篮触及篮圈。”……殷小朔一个人在家里将这条规则背了好几遍，等来的是开过庆功宴回来的韩复。沈嵩原本是说叫小师弟一起来开庆功宴吧，毕竟是今年的第一场正式比赛，大比分获胜，每个人都非常开心，可是韩复居然真的忍心让殷小朔一个人回家去乖乖背规则，并且还为此嗤了求情的沈嵩一句，“他是不教不行了！”沈嵩不敢再多说话，只好任由小师弟乖乖回去认罚。因为韩教练对韩殷朔的绝对极权管理，庆功宴上大家也不敢太过放松，差点将庆功会开成检讨会，因为不敢喝酒，饭总是吃得很快的。韩复回家的时候，殷小朔还是乖乖地捧着打印出来的篮球规则对着墙背。韩复的脸色依然很冷，“背好了吗？”殷朔低着头。气压瞬间低了下来，殷朔又连忙摇摇头。韩复从他手里抽出厚厚地一摞a4纸，“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殷朔点头，又摇头。韩复就一个字，“说。”殷朔舔了舔嘴唇，“我不应该不仔细熟悉规则。”韩复不置可否。殷朔的两只大姆趾抠着拖鞋，“教练说过很多遍要我认真背规则，我都没有专心听话。”韩复换了个坐姿，脊背和沙发靠背若即若离，脚却是交叠起来的，这种大腿叠放式的姿势轻松随意，但是却又有一种，“你慢慢说，我有得是时间陪你耗”的压迫感。殷朔想了想，“对不起。”韩复将脚放了下来，“小朔。你明明罚篮可以进的，为什么一定要去打板？”殷朔小声道，“罚篮只有一分，我觉得自己抓到篮板再投就有两分了。”“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我叫你上场去是要你拼命得分的吗？”韩复的语声很严厉。“对不起，教练。”殷小朔低下了头，心里却有点不服气。我也想为球队出力啊，为什么自己就只能是上场摸一下篮球感受气氛呢。韩复道，“小朔，任何事情，盯着目标是对的，但是——要明白有些东西是脚踏实地按部就班能够得到的，而有些东西，尽管很美好，但是好高骛远没有任何好处。”殷朔不说话了。韩复向他招招手，“过来。”殷小朔走过来，韩复拉住了他的手，“小朔，我希望你明白，比赛很重要，胜利很重要，得分也很重要，但是任何事都要一步一步来，超出了我们的计划并不是好事。规则定出来就是要大家遵守的，一场比赛，如果没有规则，那也就没有办法打下去。”殷朔低下头，“我不是故意不守规则。”韩复道，“我当然明白。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像我们想的一样。我之前要你去看，你应该也看过，但是真正上场，还是有很多偏差，这就是说，我们都还需要学习，明白吗？”殷朔想了一会儿，“我明白了。韩，是我错了，你打我吧。”韩复抬起了头，“知错就是了，你将比赛的规则记熟就好了，我在没有真正确定不会因为打你这件事对你产生欲望之前，不会再打你。这是对你的尊重，也是对我自己的尊重。”殷朔咬住了下唇，过了好久，他问，“你在叫我去背规则的时候有没有开心？”韩复道，“你做错事，我为什么要开心。”“我知道韩肯定没有开心可以打我，对吧。”殷朔问。韩复道，“真的做错的时候，和打你的情趣肯定不一样了。”殷朔点头，“这样就好了，你既然不是这样想的，那我们就还和从前一样。”韩复道，“你不是说不给打了。”殷朔认真道，“你再跟我这样说就不行。”“那你过来。”韩复道。殷小朔走过来，“干嘛？”韩复手搭上他的腰，“给我亲一口。”殷朔脸涨红了，韩复伸手揽住他腰，将他拉下来，自己却是用腰腹的力量以一种后仰七十五度的姿势支撑身体浅浅啜了一口他脸，“你刚才说话的样子很可爱。”殷朔羞红了脸，韩复却是道，“以后别这么诱惑我了。”殷朔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游移到了韩复身下，韩复最危险的那个部位有些微的改变形状，韩复低下头，“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控制自己。”殷朔摇摇头，问了一个相当不和谐的问题，“你打我的话，还会变大吗？”身经百战的韩教练第一次红了脸，半天才道，“怎么会？我虽然喜欢你伏在我膝头的感觉，但是，有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殷小朔想了想，跑开了。回来的时候却是拿来了戒尺，“你打我的手试试。”韩复只觉得心都被蛰了一下，“宝贝，不必为了我这么委屈。”小孩明明是最怕打手的，戒尺明明是比巴掌疼得多的。殷小朔将手掌伸到韩复面前，“我给你打。”韩复却并没有扬起尺子，“我们都需要冷静。”殷朔想了想，“你讲的道理是对的。”韩复却突然伸出了自己左手，他右手狠狠一下，板子直接敲在手掌上，那是他第一次的打手心经历，麻麻的，然后才开始痛，原来竟是这样的感觉。“韩，你干什么？”殷小朔道。韩复站起身，将戒尺交在殷朔手里，褪掉了自己外衣，向外走了几步双手撑在墙上，打开双脚，以一种接受讯问的标准姿势，“动手。”“韩！”小孩叫他。“如果我以后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欺负你，你就用板子打我。”韩复道。殷小朔却摇了摇头，“我去睡觉了。”“小朔。”韩复回过头来叫他。殷朔道，“你也不需要这样，更不必为我做到这样。”“我爱你。”突然，韩复说。殷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天晚上，殷朔蜷在韩复怀里，细细地给他背篮球规则，韩复大而厚实的手掌覆在殷朔赤躶的臀上，两个人的气息很近，韩复会偶尔摩挲他皮肤，殷朔也会蹭韩复的额头，他将记忆中的规则讲了一遍给韩复，偶尔有不对的，韩复便跟他说清楚，殷小朔再不对的时候，韩复也会抬手给他屁股一巴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这么暧昧的姿势，可那种期待一般的诡异感觉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