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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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芳并不觉得麻烦，她说：&1dquo;我跟你爸对吃穿没有啥高要求，平时我们吃用不了的，可不都拿给你们兄弟。再说我们上火车有人送，下火车有人接，东西又不用自己拎。”

  虽然李清芳说得轻松，可宋柚还是觉得平时老两口把吃得都省下来给晚辈。

  韩振邦对晚辈很大方，可他自己非常节俭，他的袜子都是补了又补，实在烂得穿不了才扔。

  另外一个行李袋里是给俩孩子的衣服，还有宋柚跟韩承的秋冬外套，都是质量很好，看着不便宜的。

  &1dquo;这是你嫂子给你的毛线。”李清芳说。

  深蓝色的羊毛线，有沉手感，看着质量就好，宋柚知道这样的毛线得两块钱一两，这线目测有两斤多。

  宋柚说：&1dquo;这点毛线得四十多块钱，嫂子给我的这毛线也太贵重了。”

  李清芳不以为意，说：&1dquo;平时我也没少补贴他们两口子。”

  &1dquo;我跟仨娃冬天都穿棉袄，韩承不愿意穿棉袄，嫌笨重，正好用这毛线给他织件毛衣，肯定暖和，他本来就不怕冷，外面再套件军装就够了。”宋柚说。

  李清芳说：&1dquo;这毛线男女都可以用，你也别啥都惦记韩承。”

  顺娃特别乖，跟毛豆、豆包仨人都坐在板凳上，小口喝着温热的麦乳精，吃着桃酥。

  宋柚把东西都收拾好，食材放进厨房，衣服布料放进衣柜，又把娘俩的行李空着的卧室，拿出干净床单铺上，又抱出备用棉被放在床头，说：&1dquo;妈，你们俩晚上就睡这个房间，我现在去做晚饭。”

  李清芳已经把房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点头道：&1dquo;不错，你们这日子过得挺舒服。”

  家里没有猪肉，好在宋柚早上就泡了一只风干鸡，晚饭就做风干鸡炖蘑菇，腊肠炒笋干、虾仁萝卜汤、火腿蒸蛋。

  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婆媳俩在厨房做饭。

  傍晚，韩承回来稍晚，看到李清芳跟顺娃，他也很意外，问：&1dquo;妈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

  李清芳不以为然地说：&1dquo;我就临时决定来看看。”

  她打量着韩承，英气勃勃、意气风，正是军人该有的样子，她觉得非常满意。

  宋柚招呼大家：&1dquo;晚饭好了，都洗手吃饭吧。”

  宋柚的厨艺一半是李清芳教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婆婆特别喜欢吃她做的菜。

  &1dquo;顺娃多吃点。”宋柚给顺娃舀了半小碗蒸蛋。

  小家伙吃得很香，很有礼貌地夸婶婶做饭香。

  吃过晚饭，宋柚提议：&1dquo;要给爸跟二哥打个电话，让他们知道你们俩顺利到我们家。”

  李清芳点头：&1dquo;报个平安。”

  他们家有电话，能接但不能往外拨长途，他们六个马上出，去通讯室打电话。

  先拨总机再打分机，电话很快接通，韩振邦的声音传过来。他说：&1dquo;让你妈在你们那儿多呆几天，别大老远的来回折腾。”

  刚要说话，宋柚又听韩振邦补了一句：&1dquo;我不用你妈操心。”

  宋柚看到李清芳在笑，她说：&1dquo;我又不用给你做饭，操心你干啥!离了你倒清静。”

  话虽如此，李清芳脸上倒是总带着笑。

  宋柚说：&1dquo;爸，我们会留妈多呆几天。”

  韩振邦说：&1dquo;你哥嫂在这儿呢，让他们说话。”

  看来韩林夫妻俩也在等电话呢。

  宋柚先跟顺娃说：&1dquo;跟你爸妈说话。”

  顺娃很乖地说：&1dquo;妈妈，我跟奶奶在三叔、三婶家呢。”

  电话那头传来韩林媳妇的声音：&1dquo;顺娃你可要听话，要不奶奶、三婶带不了你。宋柚，我们家顺娃从来都没去过外地，这回他非要跟着奶奶，给你们添麻烦了。”

  宋柚笑道：&1dquo;嫂子你快别客气，顺娃很乖，他跟毛豆、豆包一块儿玩得挺好的，你不用担心他。”

  韩林媳妇也笑：&1dquo;他在你们那儿我肯定放心。”

  &1dquo;毛豆跟豆包在不，跟爷爷说话。”韩振邦说。

  宋柚双手搭在俩娃肩上，让他们跟爷爷说话。

  俩人对韩振邦没印象，各喊了一声爷爷，就再无话。

  韩振邦说：&1dquo;俩孩子也不小了，有空来爷爷家看看吧。”

  &1dquo;好的，爷爷。”俩娃异口同声地说。

  挂电话之前，李清芳还叮嘱一句：&1dquo;老韩你记得按时吃饭。”

  &1dquo;知道。”韩振邦说。

  自从韩森牺牲，公公婆婆关系就没之前好，可这一番电话打完，宋柚觉得他们还是彼此关心的。

  他们一行人往家的方向走，宋柚笑着说：&1dquo;妈，爸肯定一直在等我们电话，他那么快就把电话接起来，说不定就坐在电话机边上，他还是挺关心你的。”

  李清芳也这样觉得，但她不肯往这方面想。

  毕竟这么多年，她让韩振邦办的事儿他一件都没有办，把韩森调离边境，给韩承转学，甚至让韩承转业。

  不仅大儿子牺牲赖到韩振邦头上，她还处处不顺心，心中的不满越积越多。

  听了宋柚的话心花怒放，说：&1dquo;我们家宋柚就是会说话，听宋柚说话我心情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