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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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炀一下午都在生闷气，他越看王晋，越觉得那种面带笑容的样子太过虚伪，看顾青裴的眼神也不太对。

  吃饭的时候，王晋几乎一直在抓着顾青裴敬酒，顾青裴也不是吃素的，三两白酒下肚面不改色，后来显然是王晋自己先扛不住了，才消停下来。

  吃饭的时候顾青裴提了好几个大有可为的项目。顾青裴是个天生质优的演说家，滔滔不绝之间，把几个项目的前景描绘得让人心动不已，原炀是看过其中几个的资料的，有些还有产权纠纷没解决，在顾青裴嘴里都不算个事儿了。

  论起chuī牛放pao，顾青裴绝对不输人。

  吃完饭后，原炀去开车，王晋陪顾青裴在酒楼门口等着。

  王晋略有些醉态，不知是有意无意地，往顾青裴身上歪了歪。

  顾青裴连忙扶住他，笑道：&1dquo;王总，酒量堪忧啊，还想灌我啊。”

  王晋笑着摆摆手，&1dquo;失策了失策了，没考察好敌情。”

  &1dquo;王总，你的车来了，先上车吧。”

  &1dquo;不不，我等你先上车。”王晋不着痕迹地扶住他的腰，轻笑道：&1dquo;顾总，今天跟你一见如故，无论是打球还是吃饭，都非常开心。你提到的项目，晚些把资料到我邮箱里，我一定会认真考虑，下次我单独请顾总吃饭。”

  &1dquo;能结识王总才是我的荣幸，承蒙王总看得起，以后哪怕再忙，也得赴王总的约，哈哈。王总看完资料之后，给我来个电话，有不清晰的地方，我随时给你解答。”

  &1dquo;好，哎，顾总，车来了。”

  原炀在车里一样就看到王晋放在顾青裴腰上的手，他眼里直冒火，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汽车轰的一声巨响，以相当吓人的度冲了过去，堪堪停在了俩人身侧，把俩人吓得心惊肉跳。

  原炀下车后，顾青裴怒道：&1dquo;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王晋脸色也不太好，喝完酒之后任何刺激都会被放大，刚才着实有些吓人。

  原炀没什么诚意地说：&1dquo;把刹车当油门，不小心踩错了。”

  王晋摇了摇头，他走上前去，尽管喝了酒脚下有些虚浮，依然风度翩翩地给顾青裴拉开了车门，并儒雅地冲顾青裴一笑，&1dquo;顾总，上车吧。”

  顾青裴跟他客套了几句，道了别，这才上了车。

  原炀迫不及待地把车开走了。

  从后视镜看着靠坐在座椅上，闭目休息的顾青裴，原炀口气不善地说：&1dquo;你和那个什么达老总谈得可真投机啊，”

  顾青裴懒懒地说：&1dquo;是个很有能耐的人，我们能聊到一起去。”

  原炀不想显得自己小肚jī肠，可他又不能装着不在意，忍不住就像挑刺儿，&1dquo;你跟我就聊不到一起去，是吧？”

  &1dquo;我跟你？我跟你聊什么？是聊创业艰辛，还是聊股市行情？还是聊管理，聊资本，聊政治？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大少爷，你说你让我跟你聊什么。”

  原炀猛地一脚踩在刹车上。

  顾青裴身体猛然前倾，差点儿吐出来。

  原炀似乎是给气坏了，握着方向盘的手直抖。顾青裴的话虽然刺耳，他却反驳不了。认真想想，他和顾青裴除了逞凶斗狠，互相羞rǔ，好像还真没认认真真聊过什么，也没有平心静气地单纯只是说说话，谈话到最后，往往都会变成互相攻击和讽刺。

  想到王晋跟顾青裴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的样子，原炀气得想打人，他从来没想过，跟顾青裴没有共同话题这件事，也能让他羞恼。

  顾青裴撑着身子靠回椅背，&1dquo;妈的，你开车能不能稳当点儿，我差点吐了。”

  原炀恶声恶气道：&1dquo;活该，喝死你拉倒。”他重动了车，只是眼睛依然冒火。

  他愤恨地想，他跟顾青裴之间，不过是pao友，只要做就够了，需要个屁的共同话题。可是这么想，也没能让他心情平静，反而更糟糕了。

  把顾青裴送到家后，原炀也跟上了楼。

  顾青裴看了他一眼，&1dquo;你不回去？”

  &1dquo;太晚了，懒得开车。”他脱掉鞋，跟回自己家似的，大喇喇地进了屋。

  顾青裴也懒得阻止，随他去了。他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原炀还在沙上坐着，扭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洗完澡后顾青裴清醒了不少，&1dquo;你打算在哪里坐一晚上？”

  原炀回过头，看着顾青裴油光水滑的样子，想着现在是自己在拥有他，心里多少好受了一点。

  他站起身，凑过去嗅了嗅顾青裴的头，&1dquo;嗯，酒味儿都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