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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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与秦景笙之间才会有那样的默契？

  这是宋雅致此刻最渴望得到的，她想和这个已然让她产生喜欢念头的男人好好在一起。不再是同病相怜的病友，不再是凑合而已。

  一道道菜被宋雅致端上桌子，从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她敲开了书房的门。

  “好啦，出来吧，我提前说好啊，我厨艺不佳，要是不好吃，你也得给我吃完。”她满脸凶狠，心底却希望这个男人可以真的喜欢她用心做出的菜，“真的，你要是敢说不好吃，我保证不打死你。”

  不是没有想到过宋雅致会为他下厨，但是，当他真的看到了满桌的菜，秦景笙承认，他感动了，并且，心底是高兴的。这个家务白痴，居然可以为他做出这样一桌菜，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傻丫头该是一个人偷偷练习了多少次才能做出这些看似卖相真的很好的菜？

  “好。”尽管有很多话想要告诉她，但是，最后的最后，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宋雅致看到反应平平的秦景笙很是失落，但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帮他倒好红酒，她一边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要是还不允许我喝酒，那就太煞风景了。反正都在自己的家里，如果我喝醉了，如果我酒疯，你就直接把我丢进房间就是了。”

  这是她与他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生日，宋雅致很珍惜，更希望能够与他一起度过下一个，下下一个的生日。

  于是，她又说：“本来我是给你准备了礼物的，可是，前几天，我突然后悔了。”

  “所以呢？”秦景笙挑眉。

  “没有所以，这份礼物还是你的，只是，不是现在给你。”宋雅致并没有告诉秦景笙的是，她希望明年他的生日，她依然能够在他的身边。因此，这份她精心准备的礼物，她最希望的是能够在明年亲手交到他的手上，不仅仅是这份礼物，还有那颗她鼓足了太多勇气准备的心。

  秦景笙仍在等着宋雅致的下文，却现，对面这个姑娘已经没有了说下去的意思。他低头，其实，他并没有期待她的什么礼物，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在生日的时候和冯逸泽、周诺一起去吃饭，不要礼物，只要朋友都在身边的感觉。这么些年，无论是冯逸泽、周诺，还是6言墨，从来都不会刻意送给他所谓生日礼物。而宋雅致，他并没有多少希望她也会为他准备礼物。

  夹起一块咖喱牛肉，出乎秦景笙意料之外的，没有想象中的怪味道，也没有想象中他是否要违心吃完她所有的菜的想法。无功无过，虽不是美味，但是对于宋雅致这个从来不进厨房的人而言已经很好了。对上她期待的目光，秦景笙快咽下嘴中的牛肉，淡定的夹起另一盘糖醋排骨，“不错。”

  这是他对她的评价。

  宋雅致松了口气，默默开始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她想，过去或者说，即便是过去几个月，她都无法想象有一天自己会为了秦景笙这样用心的研究厨艺。

  与江城在一起的时候，她仍旧在校园，她从不需要为他下厨，而江城也宠着她，从不会要求她做家务。如今，当她终于成长，她开始觉得，不论是对于江城，还是对秦景笙，她做得太少，却计较的太多。

  她总在一次次懊悔中沉湎回忆，但从未检讨过自己。

  举起酒杯，宋雅致轻轻碰上秦景笙的，“景笙，生日快乐。”

  那是她第一次用这样正经的语气唤他的名字，不再是连名带姓，不再是带着调侃的绰号，“虽然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地方做得不够好，但是，还是感谢你的包容。”

  宋雅致变了，这是秦景笙轻易能够感受到的，然而，他却说不上来，这样的改变对他而言，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他笑着喝完杯中的红酒，给对面的姑娘夹了她爱吃的排骨，“傻姑娘，光看着我做什么，自己多吃点。”

  宋雅致一愣，而后傻傻的看着碗中的渐渐堆积的菜。这是她所憧憬中的场景，与喜欢的人面对面吃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没有大餐，就算只是家常便饭，那也是幸福。

  她想，她是幸福的，至少此刻而言是这样。

  她忍不住在心底祈求，让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才好，这样，她才能永远与秦景笙这样相处下去。

  “这样的感觉真好，以后我常常下厨好吗？不准嫌弃我的厨艺，我做得肯定没有你做得好吃，但是，我很用心的，真的。”她一口一口吃着并不算好吃的菜，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她的心情。于是，她只能像现在这般随便扯着话题，“哦，对了，我差点了，还有蛋糕，虽然你中午已经吃过了，但是，那不一样，你必须得给我吃完，听到没有。”

  没有她捧着蛋糕在黑夜中点着蜡烛，唱着生日歌，只有她以滑稽的姿势，用着半威胁的话语，在这一顿中餐配红酒的氛围下，点燃一支支蜡烛，“许三个愿，但是，必须得有至少一个是跟我有关得，不然我肯定会不开心的。”

  她依然在碎碎念，很破坏气氛的话，很没有小言剧里惊喜的感觉，但是，秦景笙却觉得这样的场景简直温馨得要死。

  他大概真的是没救了吧。

  在她的碎碎念中，他默默许了三个愿，睁眼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她凝视着他的目光。很温柔，带着点点的笑意，让他的心一软，很想抚上她的脸，告诉她，他们会一直这么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