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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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化茧篇 020 舞剑青瓦楼（第1页）

魔风散去后，飞雪只觉得四肢酸痛。他揉一揉脑袋，小心站起，四下望之，却现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试着喊了一声，只听到回音四起，哀转久绝。此方天地，与那日在密云山的洞窟比，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喂！酒老！齐奉宁！”虽说心中甚是害怕，但飞雪明白一个道理：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想要离开此地，就必须鼓起勇气问个明白。“你究竟在搞什么？”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不想酒老还未言语，楚南浔倒先幸灾乐祸起来，“‘好事’来喽！好好对待，别错过了大好机会！”

“什么嘛？”来了这是非之地，飞雪本就又惧又恼，如今被楚南浔这么一挑拨，更是暴跳如雷。“齐奉宁！快些放姑奶奶出去，好让你尝尝我玉箫剑的厉害！”

“呵！好生倔强的姑娘！”酒老的声音四散开来，却不见身在何处。“说起这玉箫剑法，老夫也是有所耳闻。传言乃是由某位女仙人所创，阴柔灵动，叫人捉摸不透。不过话说回来，这剑法虽然厉害，可姑娘你只学了一招，也是难以伤及老夫分毫。”

飞雪始料未及，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翠绿短剑。“既然你都知道了，关我至此又是何意？”

“姑娘不必惊慌，老朽此番只是受人所托，自然不会害你。你如此刁顽任性，以那银婆婆的性子，若是晓得你数日以来一直偷懒不曾练剑，还不扒了你的皮？”

飞雪又是一惊，随即喝道：“你竟然认识我姥姥！你究竟是何人？”

“废话少说！今日就让我替她老人家历练历练你！小女娃，接招！”酒老话音刚落，便有一声刺耳轰鸣响起。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漆黑半空忽现一抹金光，飞雪随即抬手遮挡双眼，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有一只金翅大鹏鸟从光幕后扑出。“那女仙人创此剑法，正是从雄鹰身上得到的启。所以剑成之日，纵是这天空霸主也无法伤她分毫。今日我便拿它来试你！”

“飞雪小心！”眼见那雄鹰扑来，楚南浔也恢复了正常。只见飞雪身体轻伏，右腿一登，便靠

一计翻滚躲过一击。

“兔子打滚？有点意思！”那雄鹰扑了个空，转瞬便再次飞上高空。“只可惜，雄鹰天生便是兔子的克星！”语罢，酒老再次掌控雄鹰俯冲而下。

“玉箫九剑第一式：剑破！”见那金鹰来势汹汹，飞雪也不示弱。只见她轻念口诀，手中短剑便破空而出。那短剑不住嘶鸣，周身被淡绿色的光泽包裹。伴随飞雪一声大喝，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刺过去。之后，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周遭便再次陷入黑暗。

“哼！雕虫小技！焉敢在姑奶奶面前造次！”短剑化作一道青光，不住围绕飞雪旋转。

“有趣有趣！看来银婆婆有个好孙女，从这一剑来看，果真是个好坯子！”酒老话音刚落，便见那漆黑半空再次出现一抹金光。“可惜啊，这么早用了这第一招，后面你可要受苦喽！”

“什么？”飞雪莫名感到后脊一阵阴凉，不等她做出反应，那金光便再度化作雄鹰，一声嘶鸣，惊天动地。尖叫之后，那金鹰大翅一振，便有阵阵强风袭来，它愈是加振翅，风力便愈是强劲。只消片刻，飞雪便觉得自己站将不住，要被这强风卷走。“第二式：定剑！”就在此时，只听她大喝一声，随即两腿分立，强顶风袭。那短剑听了调遣，马上应声飞起。飞雪念了几句生疏绕口的剑诀，不想还真起了作用，只见那短剑竟嗖的一声变得老大，足有三丈长短。它应声刺入地面，飞雪躲在后头，强风吹她不住。

“有点意思！”酒老的声音再度响起，那雄鹰顿了顿，仿佛是有些累了。“不过可惜，这第二式，你还是错了那么一丁点！”不等飞雪回神，金鹰便再度力，只消一眨眼的功夫，飞雪所召之巨剑便在强风中化为齑粉。

“如何？小女娃？还是雕虫小技吗？”

少女被吹了老远，爬起身时，已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那又如何？若是我再多背几次剑诀！定把你这鸟人的毛给拔光！”

“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酒老慨叹，声音中略带一丝讥笑。“真的只差一点点呦！”

“

够了！我不玩了！快些放我出去！”少女恼羞成怒，两腮涨红，甚是可爱。

“这怎么行？”酒老显然没打算就此罢休，“你饮了我那化神酒，若是不好好利用一番，岂不是白白浪费东西？”

“什么酒？”少女可管不了这些，此时她只想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姑奶奶才不管这些！你……”

“休要多嘴！且看老夫手段！”不等飞雪说完，那金鹰便再次猛扑过来，飞雪躲闪不及，便叫活生生携了去。那雄鹰继续向前，待到了半空，只见它松一松爪子，少女便像一片落叶般坠落下去。

“剑破！定剑！纵剑！横剑！学了这四式，尔才算初入玉箫九剑门道！奈何今日尔命数崩坏，老夫若不逆天而行，你这女娃恐怕性命不保！看招！”

尔后，时光停滞，唯有道道金光从黑暗中迸射而出。

……

“飞雪？飞雪？”

朦朦胧胧，白衣少女隐约听到有人喊她。这声音起初细若游丝，之后逐渐响亮。待少女完全缓过神来，却现自己正躺在卧榻上。而那吵醒她的声音，正来源于门扉之外。“来了！”她回复一声，随即咬牙起身，本想昨日挨了酒老一顿痛打，脊背四肢定然酸痛无比，可谁想一试才知自己不痛不痒，还身轻如燕。“怪了……”少女穿了鞋袜，低头审视着自己的双手双脚。外表没什么变化，但属实轻便了不少。昨晚究竟怎么回事？

“飞雪？再不起床，霍大哥可就撇下你自己走了！”

少女被这声吆喝打乱了思绪，她摇一摇头，干脆不去想它。“来啦！”她起身推开门扉，叫门的正是莽汉牛金鼎。

“霍头领今日要回凌虚山，就等你了！”

白衣少女猛地拍一下脑门，赶紧回屋内取了短剑，飞也似得去追霍长风。不知是幻觉还是怎么，今日握着这短剑，与先前略有不同。

“飞雪，跟你说个事。”出之时，少女注意到霍长风脸色不大好。“今日凌晨，酒老死了。”

那一早，天空晴朗无云，偶有白鸟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