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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林誉之说,他拿着那盒猕猴桃,又顺手拿了一份已经打包好的虾,“我也只是想解释。”
东星斑被称重,打包好,装进一个漂亮精致的盒子中,林格推着购物车去结账,她拒绝林誉之的帮助付款,自顾自地付了自己购物车里的那部分。只在出超市后,林誉之主动接过她手中东西,林格倔强地不肯给,手指都被风吹红了——下来得急,她连手套都没戴。走了几l段路,林誉之看不下去,仍旧从她手中强制性拿走。
她的手冻得冰冷,像第一次长冻疮。林誉之跑去超市给她买手套,大半夜的,顶着冷风挨个儿店看,找寻还在营业的店铺;龙娇也不睡,打电话问老人偏方,拿辣椒、花椒、青椒一块儿煮成水,给她擦手上冻红的位置。
“这样做对你我最好,”林誉之冷静说,“爸没有对你说,让我们分开的话,对不对?你也不需要在亲情和爱情之间摇摆。我知道你害怕父母的阻力,也最害怕向他们坦白,现在,我们只需要面对妈妈——”
“你还打算用什么事情来让我妈妈也内疚吗?”风大,雪粒子也渐渐大了,没有极北之地那么凌烈,却依旧寒冷,林格大声质问林誉之,“说呀,你又想到了什么绝妙的好点子?或者说,你已经在下套了?要不要让我也听听你那精妙绝伦的计划?我有这么个荣幸吗?!”
林誉之撑着大黑伞,往她方向倾斜,挡住雪,尝试让她冷静:“别这么说,格格。”
林格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你引诱我就算了,就是我的错,我经不住美□□惑。但你干嘛也这样对我爸妈?我们一家人都是你养的鱼吗?什么都要听你的吗?”
她的眼泪一掉,林誉之不走了。他一手拎东西,一手为她撑伞,着实腾不出多余的手,现在看林格哭,无论先前有千错万错,现在都没了。
都是他的错了。
林誉之哄她:“格格,别哭。”
眼泪冻得眼角和脸都疼,林格也不想哭,手冻坏了就冻坏了,脸可不能冻伤。她紧紧抿着唇,倔强地吸了吸气,压了压眼泪:“你不用哄,情不自禁,一会儿就不流了。”
林誉之沉默一阵,说:“的确是我的错,格格,我过于渴望得到结果,以至于采取了这种令你不开心的手段。”
林格忍着泪。
“说不定你现在对我也只是一种不甘心,只是你过于渴望得到’结果’,”林格说,“所以你根本不是真的爱我——”
“我如果不爱你,为什么要眼巴巴地跑来找你?”林誉之不怒反笑,他那稳定的情绪终于有了丝裂痕,“我如果不爱你,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地和你住在一起?”
林格说
:“说不定只是你有洁癖,你只接受和我在一起。”
“洁癖?什么算洁癖?”林誉之说,“我不知道什么算洁癖,格格,不过后半截你没说错,我只能接受和你在一起。”
林格转过脸,从被寒风吹冷的泪上看他。
“从一开始回来,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包养了其他人开始,我就确定自己之能和你在一起,”林誉之说,“就算你真的包养了又能怎么样?能甘心出卖一次的人,一定也能出卖第二次,我也可以付钱——”
林格含泪:“你也要付钱包养我包养的男人?你这个变态。”
“付钱要他离开你,或者给对方介绍更阔绰的主顾,”林誉之说,“收起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格格。”
“即使你交了男友,我也要拆散你们;如果你结婚,我就搞到你们离婚,”林誉之说,“哪怕你们有了孩子,我也不在乎,我必须做你的丈夫,格格,我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来靠近你。”
他沉沉:“你不能在让我爱上你后又将我抛弃。”?
林格说:“你肯定是冻傻了,都在说骚话了。”
“格格,”林誉之不在乎她的评价,只说,“你现在质疑我不爱你,我很冤枉。”
林格嘴唇动了动,她没说出话,她想听林誉之说。
一直以来都是她说,她累了,唇也干了。
“我爱你,格格,我爱你,”林誉之说,“是哥哥对妹妹的爱,也是丈夫对妻子的爱。”
林格说:“哪里有人在大马路牙子上告白?”
林誉之不为所动,落雪簌簌,柔软的小雪尚盖不住地面的颜色,他长久地看着脸颊挂泪的林格。
“我以我能想到的所有方式去爱你,或许它并不够光明磊落,或许它有些肮脏、糟糕,”林誉之缓缓地说,“但我确定,这是我唯一一次的爱人——对不起,在这件事上,我没有经验。第一次做,爱人,我大约会有很多不足,才会惹得你今天伤心。”
林格哽咽:“你知道我们争吵的根源不是这个。”
“对,”林誉之说,“我知道,但我……”
他垂眼。
片刻,风雪微微,林誉之说:“格格,我没有太多和父亲相处的经验,我承认,自己的确无法设身处地地考虑到父母和孩子之间的关系……在这件事上,我的确做得有些无情。没能考虑到爸的感受,惹得他伤心,也连累你伤心。”
林格抬起双手,捂着眼睛:“干嘛呀你。”
林誉之没有说谎,他这次说得很慢,很诚恳,她知道对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在此刻“卖惨”,他现在是在阐述事实,可这个诚实的事实令林格心酸。
是啊,林誉之几l乎缺乏和父亲相处的经验。父母亲情都不是天生的,都是后天培养的,他又是那样的父亲,那样的爹……
林格闷声:“你这样说,那我也有错。”
放下手,擦掉干掉的泪花儿:“想了想,聪明也不是你的错,谁都想事情能顺利地解决,我不应该怪你。”
她越说,越觉得难过:“你也没有做什么烂心烂肺的坏事……”
这样说,眼泪也啪嗒啪嗒掉,掉得林誉之不得不将那沉重的东西暂且放在路边花坛上。他一手撑伞,一手捧着她的脸:“哭什么呢?格格?”
林格说:“大概是哭,这一刻我才发现……”
林誉之问:“发现什么?”
林格抬起泪汪汪的脸:“我才发现,我也像自己唾弃的那样——”
“那样扭曲地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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