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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身体强壮,这点大约得幸于她童年上树下水的活泼经历。
她很少生严重的病,但每次发烧,都缠缠绵绵多日,每每都令家人提心吊胆。
上次高烧也是暑假里,她和林誉之做过之后,不知是因为妈妈在外面而紧张,还是因为高度敏感,俩人没日没夜地搞了一天,第二天的林格就发起高烧,真正的下不了床。
林格拿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妈妈看,说是龙娇术后免疫力差,她现在发烧还不知道是不是病毒性流感——不要传染给妈妈。
龙娇不放心,也不想自己真病了再给儿女添麻烦。她只拜托林誉之过去给格格送药送吃的,隔着一扇门和一段距离,龙娇站着,踮着脚往里面看一眼。
林格的确不敢让龙娇看自己,她胳膊上、手指上、胸口和大腿的痕迹都不可能瞒过妈妈的眼睛,也没办法把这些明显的草莓印说成跌打损伤。林誉之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没经验的人,在跌跌撞撞的磨合中拥有着新奇的体验,而这种愉悦则付出了一定的生涩代价。
比如不期想的高烧。
持续的高烧会烧坏脑子,林格吃了退烧药,汗淋淋地躺着。额头上贴着退烧片,林誉之拧干了湿毛巾,擦试着她身上的汗,擦一阵,又用一条干毛巾浸了酒精,从她颈部开始往下擦,由上至下,避开心前、腹部,仔仔细细擦腋窝,腹股沟。
那时候林誉之还在做家教,他一边批改学生写的英文作文,一边定好闹钟——一个茶杯形状的计时器,在倒计时结束后会发出滴滴的声响。他顺手拧上,第一个滴声响起时便握住,拧松,再去捞一块儿毛巾,蘸上酒精,给她再擦一遍。
这个方法很有用,林格早晨发高烧,下午两点钟就退下去。林誉之给她喂了几次水,改完试卷,握着本书,坐在她旁边,安安静静地看。
林格张开嘴说疼,把林誉之吓了一跳,皱着眉凑过去,问她,哪里疼?为什么疼?
林格委委屈屈地说小格格疼,感觉磨破了。
她又说,肯定是林誉之不干净或者他们遭受天谴了,所以才会让她生病。后面纯属胡言乱语,林誉之听着发笑。
林格那时候一阵一阵地发热汗,觉得自己肯定脏死了,生病的人没几个干净的,更何况昨天她还勾着林誉之做了坏事。可林誉之却是实打实地照顾了她一整天,在她说疼的时候,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一边亲她掌心,一边低声说对不起没忍住,下次不会了。
道完歉,又揭了她额头上的退烧贴,试试温度,再换一张新的。
林格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看着兄长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搂过去,把脸贴在他腰上,轻轻蹭了下,叫了声林誉之。
林誉之给予她低低的回应,说我在这儿呢。
可那时两人在隐晦的热恋中。
现在的林格并不确定林誉之怀着怎样的心情,她被林誉之轻轻地放在他那张黑色床品的大床上。她脑海中隐约记得,
深色的、暗色的床品能令人沉静,所以她失眠时刻,心理医生建议她将床上用品都换成深色、比如深蓝,浓黑,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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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恢复的时刻,林誉之在解她的睡衣纽扣。
林格的手压在胸口上,沉默的抵制。
林誉之说:“我不动你,格格,你现在很危险。”
持续的高烧对大脑的损伤不可逆转。
林格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久,才松开手。
她表现出和之前一般的依赖,林誉之甚至想不起她上次这样配合是什么时候。
他心无旁骛,用毛巾蘸了酒精擦拭,一别经年,林格的身体还是和曾经一样,和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毫无区别,只是更瘦了,瘦到林誉之不忍心用力的程度,均匀往下,他绝不看任何不该落下视线的地方,包括她自己剃掉的、干干净净的区域。
之前的林格没有剃过。
林誉之没有多看,也不去多想,他不能对生病中的妹妹有所反应,更不想直接承认自己的愉悦会忽视她的痛苦。仔细擦完降温用的酒精,便替她拢好,以免着凉。
他确定自己已经足够克制,遗憾手指仍无意间触碰她的汗水,细细的,黏黏的,是从她肌肤上分泌出的、她的东西。
林誉之一手的酒精和她的味道,替林格整理好衣服,把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盖住。
掖到手腕衣袖时,林誉之看到她手臂上多了一个纹身。
横着的一道,深色的,婉转的一丛兰花,横着一条,在小臂之上,中位线处,像将小臂规范划成两半。林誉之一顿,想要仔细再看,但林格在这时醒了,满头大汗地坐起,快速将手抽走。
“……不是说你有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吗?”林格声音微微沙哑,“干什么,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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