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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义草草喝过一碗粥,见太阳还没落山,就独自上街逛逛,看还有没有开门的棋馆。
哪怕只赢一盘彩棋,挣二三十文,就够买半斤肉,让妹妹好好开一顿荤了。
养妹子就像养女儿,得花钱富养。否则,很容易被别人的小恩小惠拐跑了。
可惜他连走了几条大街,也没能找到合适的人对弈。
棋馆要么已经打烊,要么只剩几桌残局,掌柜伙计都已经在扫地算账了。大部分棋客都赶着回家吃饭,当然没人接受挑战。
陈义在大街上乱逛,不知不觉走上一条繁华的大街。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大街一侧灯笼高挂,将街面映得通明;
大街的另一侧是条蜿蜒曲折的小河,河上石拱桥横跨,一眼过去,怕有七八座之多。
街上坐商还开着门,卖河灯、泥人、糖葫芦等小玩意的商贩也摆开了摊位迎客。
行人熙熙攘攘,狭窄之处,拥挤得连人都走不开,让人仿佛走在春熙路或东门步行街之感。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扬州!”
陈义不禁一阵激动。
古诗有云:“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又云:“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诗里所说的十里扬州路和二十四桥,看来就是这儿了。
可惜,想在扬州玩得爽快,腰间不缠十万贯是不行的。陈义囊中羞涩,只能逛个新鲜,很快索然无味。
不一会,岔进一条横巷。小巷两侧悬挂的灯笼更红艳,丝竹声隐隐传来,空气也变得有些暧昧。
“糟糕,进了三街巷。”
扬州的烟花柳巷极其出名,就是贵得离谱。不要说陈义身上只有几十文,就是几十两,也不敢进这种地方花钱。
正想转身离开,一只手却横伸过来,一把将他拉住。
陈义回头一看,竟是道场同组棋士张永元。
“张……张兄?”
“嘿,陈老弟,果然是你。”
在烟花地被抓包,陈义不免有点心虚,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怎么在这?”
“我都束了,怎么不能在这?倒是你……”
张永元上下打量了一番,又一脸坏笑地竖起大拇指:“你才几岁,没到十二吧。十二岁便来逛窑子,真有你的。”
陈义满脸尴尬,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不就是误入烟花柳巷吗?有什么的。再说,大家都是男人,你张永元来得,我陈义来不得?
老子前世还比你还大几岁,得瑟什么?
陈义轻咳一声,纠正道:“我哪有钱来逛窑子,只是路过,这就走。”
“来都来了,哪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
陈义急道:“张兄,我可没钱,你要去便去,别拉上我……有话好好说,别拽呀!”
张永元不理挣扎,拉着陈义前往横巷深处走去。不一会找到一个小门,“嘭嘭”,“嘭嘭”地敲了起来。
应门小厮似乎和他很熟,热情地打起招呼。
“张师傅,今儿来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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