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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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笑。

  不过说来巧了，这会顾君行真是回来了，他在逍遥馆把自己那个烟鬼爹接了回来，院里正闹哄着呢。不知道谁喊了声大少爷，远远地，竟是传了后院来。

  林慧如眼前一亮，再不往前，转身就往出走。

  红玉下意识要追，被徐迦宁一声叫住。

  她茫然回头时候，那林姑娘已经夺门而逃了，那般姿态，真是可笑。

  徐迦宁勾起唇角，怒意消散。

  红玉心疼大少奶奶，很气愤：&1dquo;怎么能让她这么跑了，她到大少爷面前，指不定又说什么呢!”

  徐迦宁手一松，报纸和书登时舒展了开来，浅浅目光落在红玉脸上，真是怒其不争：&1dquo;你这道行，做我的丫头都还差那么三截开外，再这么不争气就知道哭，什么事都指着我自己动手，我真个得换个丫头了。”

  红玉更是心急：&1dquo;大少奶奶别不要我，我一心为大少奶奶的。”

  眼下这个时候，不好往身边多留人，心思单纯的，反而更放心点，徐迦宁嗯了声，只得提点着她：&1dquo;先打点水来，沐浴更衣，前院正乱着，哪个能顾得上她。”

  说的是，红玉赶紧去打水。

  顾老爷一回来，只怕两个夫人都要哭一鼻子，还有顾家老太太，上上下下都出来了，前院真是正乱着。老太太先还

  有心骂儿子两句，眼见着鼻青脸肿的，哭的撕心裂肺，心疼得不行了。

  红玉来回走了两趟，打听些个，更是放心。

  伺候着大少奶奶沐浴更衣，还熏了点香，仔细给她擦干了头。她特意拿了件端庄大方的长裙，可徐迦宁无意梳妆起身，竟然直接躺了床上去了。

  红玉不知所以，上前给大少奶奶盖被：&1dquo;大少奶奶，您这是不打算去前院了?”

  徐迦宁已经闭上了眼睛：&1dquo;我去干什么?”

  红玉有点不知所措了：&1dquo;那老爷回来了，总得去看看吧?再说刚才那不要脸的林小姐去找大少爷了，您要不去，怕她说您坏话的啊!”

  徐迦宁一动不动，才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困意渐渐涌了上来：&1dquo;不去。”

  这都不去，红玉有点急了：&1dquo;那不能平白吃这个亏呀，就是不去，也得有个理由我好去说不是?”

  徐迦宁嗯了声，不过也还只是动了下，在被底窝了一个舒服的姿势：&1dquo;理由你自己想，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要你干什么。”

  红玉：&1dquo;&he11ip;&he11ip;”

  屋里灯火昏暗，红玉倒着退了出来。

  她走了院里，站在石阶下面想了想，把自己头胡乱轻扯了两下，然后匆匆往前院去了。

  到了前院堂口，一大家子人都探望老爷呢，她没上前去，就在门口站着，眼看着老太太不知说到什么事破涕为笑，气氛融洽了，这才走了进去。

  说大少奶奶身体不适，让她向老爷请安。

  在她来之前，顾君行已经说了，说徐迦宁为着去求她大哥，脚都磨破了。老太太以为是那个原因，只当她娇气着，让红玉回去告诉孙媳妇好好将养身体，都没太放在心上。

  顾家儿女都已经开始往出走了，顾君行听见红玉说徐迦宁身体不适，留神站了一站。

  他最后走出，站在外面等着红玉出来，又站了一站。

  林慧如其实早就过来了，但是顾家实在乱着，她不得上前，只能在外面远远看着顾君行，伺机行动。眼看着他出来了，徐迦宁的丫头也从堂中走了出来，她很怕失去了先机，赶紧走了顾君行的面前，一抬头就哭了。

  &1dquo;君行&he11ip;&he11ip;”

  顾君行也没想到她在自己家里：&1dquo;你怎么在这?”

  林慧如更觉委屈：&1dquo;她根本不是人，我说你家里娶的这个女人，她狠毒&he11ip;&he11ip;”

  话还未说完，红玉已经哽咽着跪到跟前了：&1dquo;大少爷您可回来了，刚才请安时候我就一直忍着，大少奶奶不让我说，可她实在太委屈了，她不说我再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了&he11ip;&he11ip;”

  屋檐下的灯光，照着她们两个，一个哭的满脸是泪，一个头还乱着，双眼微红。

  林慧如抢先道：&1dquo;我今天好心和她谈谈，谁想到她蛮不讲理，还打我，你没看见她那个样子&he11ip;&he11ip;”

  红玉哽咽得更厉害，扬着脸眼泪已在眼圈里转着了：&1dquo;大少爷，她算什么啊，谁欺负她了，她跑到大少奶奶屋里欺负我们才是，又叫又吵的，还让大少奶奶这就给她让位，欺负人都欺负到家了，还昧着良心告状&he11ip;&he11ip;您就算不可怜大少奶奶，也不能让人这么欺负她啊，我是和她打起来了，我要是不拦着，大少奶奶都得被她骂死了&he11ip;&he11ip;可就这样，我来之前，她还不让我说，就一直哭&he11ip;&he11ip;大少奶奶真是太可怜了&he11ip;&he11ip;”

  林慧如哭，她比她哭的更厉害。

  林慧如说话，她就比她说的话更多。

  顾君行在她们面前看着她们，只觉愧疚，这一切的源头是他，他是原罪。

  林慧如还哭着，他只觉心烦，随便叫了个下人过来，不顾她的哭诉，给人送了出去。红玉也还哭着，不过她偷瞧着大少爷的神色，怕他生厌，只小声地啜泣着。

  顾君行看着她，也是叹气：&1dquo;你们大少奶奶，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