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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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的。”谈颖平静地点点头，&1dquo;我之前和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我没有再生你的气，也没有在报复你。我们从前那些是是非非，已经很难讲清楚究竟谁对谁错，说到底，大概是有缘无分吧。”

  还有什么比这四个字更令人绝望的？既然没有结果，当初那些纠缠又是何必，越是缠的深，如今也只会痛的越加厉害。他阖住眼，唇边溢出一丝自嘲的笑，&1dquo;说到底，你比我狠多了。”

  谈颖唇角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没再说，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再说什么都显得徒劳，沈良臣如今过不去的，早晚都会过去的，她当初不就是这样熬过来的？

  沈良臣重上了车，可他的情绪看起来非常糟，脸色更是白得吓人。他动车子的时候手指都在隐约着抖，谈颖看不下去，出声问道：&1dquo;你没事吧？”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用力握着方向盘，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过了许久才疲惫地搓了搓面颊，&1dquo;公司还有事没处理完，如果你不着急，咱们在这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出回青州？”

  见她迟疑，他再次苦笑道：&1dquo;你都这么恨我了，我还能对你怎么样？”

  谈颖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脚，加上他情绪这么差，思忖片刻还是点头同意了。

  ***

  接着沈良臣直接将车开去了他在水城的住所，两人往里走的时候，来开门的竟然是慧姐。谈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见到熟人，愣在门口完全傻眼了。

  慧姐大晚上的看到她，自然也被吓了一大跳，脸色刷地白的像纸一样，一把抓住沈良臣的手，哆嗦着问：&1dquo;先、先生，这是？”

  沈良臣看了谈颖一眼，&1dquo;你不认识她了，如假包换，活的。”

  说完这句那人就进屋了，完全没有再管谈颖的意思，只剩她和慧姐站在那面面相觑。慧姐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下谈颖的面颊，感觉到温暖的体温，这才长长吁了口气，&1dquo;真是活的啊。”

  谈颖尴尬一笑，&1dquo;不好意思慧姐，吓到你了。”

  &1dquo;是吓着了。”慧姐低声咕哝了一句，安抚性地轻拍胸口，&1dquo;我还以为先生鼓捣的那些玩意儿真成了呢。”

  &1dquo;什么？”谈颖没听清对方的话，皱了皱眉头。

  慧姐连连摆手，眉开眼笑地说：&1dquo;没事没事，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谈颖被她拉着进了屋，绕过玄关之后整个人再次怔住了。明明已经过去了五年，并且身处另一个城市，可眼前呈现的，却是从前她和沈良臣一起生活过的那栋别墅的样子，大到房屋的窗帘装潢和家具，小到每一个细节，连她以前喜欢的那些小玩意儿都完好地摆放在那里。

  &1dquo;先生吩咐的，全都得按照那时候的样子布置，搬家公司当时都换了好几家，就是怕人家不安全，把这些东西磕了碰了的&he11ip;&he11ip;”慧姐适时地说着，又忍不住叹气，&1dquo;可照着原来的样子弄出来又有什么意思？人都不在了。他平时都没法在这屋里待，要不就是一个人闷在房间里，要不就是十天半月不敢回来，回来一次也是喝得烂醉。”

  谈颖本不想将这些东西听进耳里，也不完全是抗拒，或者单纯是怕自己心软。可眼下猝不及防地听了个正着，想忽略都做不到。

  慧姐拍了拍她的手背，&1dquo;幸好小姐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觉得先生快要撑不住了。”

  谈颖看了老人家一眼，慧姐语重心长地劝道：&1dquo;不管从前怎么样，他也都受到惩罚了，以为你没了的那些日子，先生真的过得可惨了。”

  这话和叶子白天说的一样，哪怕谈颖再不想听，如今也被勾起了兴致，迟疑片刻还是问了出来，&1dquo;他究竟——”

  &1dquo;慧姐。”沈良臣在二楼喊了一声，不悦地从扶梯处探出半个身子，&1dquo;她脚崴了，你给黄医生打给电话。”

  谈颖隔空和沈良臣对视一眼，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驻足几秒就很快移开了，迅地扯了领带上楼。

  ***

  只是普通的崴了脚，更何况之前已经简单处理过，谈颖当然没麻烦慧姐替自己叫医生，在对方的搀扶上好不容易上了楼，已经累得满身大汗。

  &1dquo;今晚你就还是住以前住那房间啊。”慧姐开心地张罗着，扶着她往主卧去，&1dquo;床单每天都换，屋子里也都有打扫，很干净。”

  &1dquo;慧姐，我住客房吧。”谈颖停住脚步没再往前，她和沈良臣现在这样，当然不能再住从前那个房间了，万一再给他什么错误讯息就更不妙了。

  慧姐愣了下，回过头一脸不解的样子，&1dquo;为什么要住客房？”

  谈颖低着头，想了想说：&1dquo;我和他还有些问题，分开住比较好。”

  老人家担心地看着她，像是有话要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1dquo;小姐，你是不是还在生先生的气啊，虽然我也觉得他过去脾气挺坏的，但是你们都蹉跎了那么几年了，现在就别置气了。”

  每个人都在劝她，谈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幸好主卧的房门开了，沈良臣已经换了身衣服，大步往外走。

  他在她面前停住，眼神复杂，顿了顿才说：&1dquo;你换了床会睡不好，虽然过了五年，但对那个房间和那张床，应该还有些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