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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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分量本就不多，齐渊几口就吃没了。他看了看空空的碟盏，又扫了眼跟豆芽菜似的小姑娘觉得自己有些不地道：&1dquo;你是哪个宫里的？叫什么名字？”

  &1dquo;回大人，奴婢是尚食局的宫女，叫阿圆。”阿圆回过神来，老老实实答道。她瞥了一眼那干干净净的碟子，眼中透着浓浓的悲伤与不舍：那可是柳司膳亲手做的呀！

  齐渊正思忖怎么补偿她，突然听见她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只见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眉心带着一颗红痣的小姑娘一脸认真地试探着问道：&1dquo;大人，好吃么？”

  齐渊一愣：&1dquo;还成&he11ip;&he11ip;”

  就是&1dquo;还成”？阿圆扁了扁嘴，垂下了水汪汪的眸子。

  &1dquo;我先走了。”齐渊想着魏全应该出来寻他了，便匆匆起身离开。

  阿圆看着桌子上七扭八歪的碟子碗盏气鼓鼓地朝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吃完了就走，没这么不讲究的！

  她认命似的收拾桌子，叹了口气：

  &1dquo;皇上，奴才可找着&he11ip;&he11ip;”魏全看清了皇上身上的衣服，脸色一白，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1dquo;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1dquo;朕倒是想听你说说这衣服是如何出现在朕面前的？”齐渊看着面前的魏全，眼眸平静无波。

  &1dquo;是奴才一时大意，请皇上恕罪！”魏全身子整个紧紧福在地面上，恨不能将那几个粗心大意的小太监打死了事。

  &1dquo;那你便跪两个时辰罢。”齐渊声音冷淡：&1dquo;对了，今日尚食局的菜做的不错，赏炙羊肉。”

  &1dquo;喏。”魏全冷的直打哆嗦，咬着牙让身边跟着的徒弟宋连去尚食局传话。

  齐渊回了养心殿换了身上的衣服，他瞧了一眼便合上眼睛：今日当真是醉了，竟穿错了衣裳&he11ip;&he11ip;

  阿圆耷拉着脑袋回到尚食局，本以为大家都洗漱歇息了，可院中却是灯火通明的，还传来了烤肉的香气。

  &1dquo;阿圆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程寻兴高采烈地把人拉到身边：&1dquo;快，皇上赏了炙羊肉，说是天寒地冻的让咱们暖暖身子，我给你留了羊腿肉和羊排，还偷偷切了块儿牛肉，蜂蜜我都准备好了！”

  阿圆一听，眼中的沮丧尽数都散了去。欢欢喜喜地去洗了洗手，冬日里围着炉子吃烤肉或是吃锅子是最开心的了！

  她走到烤炉旁边大致看了一眼，撸起袖子就把切成四方块、已经用刀背掂过的牛肉放在了烤盘上。

  程寻这块牛肉挑的极好，不瘦不肥，烤的滋滋响，油滴到下面的碳火中，火苗瞬间就旺了起来。两个小姑娘的脸上映着火光，咯咯地笑着。

  待牛肉微微变了色，阿圆拿起一边的蜂蜜均匀地刷在上面，不时翻动着。她火候掌握得极好，不多会儿，一股带着香甜的肉香就飘了出来。

  程寻十分有眼力见地拿过一边的盘子帮着阿圆把烤得金黄的牛肉夹了出来。

  盘中的牛肉散着扑鼻的焦香，夹着蜂蜜诱人的甜味。两个小姑娘看着那金黄油亮的肉迫不及待地动起筷子来。

  阿圆嚼着外表酥香、内里软嫩的肉舒服的眯上了眼睛：&1dquo;阿寻，我跟你讲，本来今日柳司膳赏了我道糖蒸蜜桃和春饼来着，我想着带回来给你尝尝，可是半路上被总管大人拦下了。”

  &1dquo;总管大人？”程寻捡了两个鹅蛋扔进炉火里，立刻就噼噼啪啪地蹦起火星儿，好不热闹。

  &1dquo;对呀！”阿圆挑了穗颗粒饱满色泽金黄的玉米掰成两段放在炉子上，准备好蜂蜜和辣酱道：&1dquo;瞧着像是没吃饱的样子，就把我的东西扣下吃了，我为了把食盒和盘子收回来一直等他吃完，所以才回来晚了。”

  &1dquo;这事怎么听着这么蹊跷？”程寻摸着下巴，皱着眉头：&1dquo;宫里的总管们一个比一个好面儿，怎么会管一个小宫女要吃食？你与我说说那总管长什么样子？”

  &1dquo;嗯&he11ip;&he11ip;约莫二十多岁，生得仪表堂堂十分好看。”

  程寻吃了块牛肉摇摇头：&1dquo;你定是被哪个太监给诓了，宫里凡是能做到总管之位的太监那可都是四十岁往上的，只有御前总管魏全年轻一些，可是&he11ip;&he11ip;”她小心地看了眼四周，低声道：&1dquo;可是他长的不好看！”

  阿圆听了觉得愈奇怪：&1dquo;可是他穿的是总管制式的衣裳，我看了好几眼，没有认错。”

  程寻给两半玉米刷上蜂蜜和香辣香辣的辣酱，想了想道：&1dquo;可能是个哪个太监穿了总管的衣裳骗小宫女玩呢！快吃吧！”

  阿圆翻着烤的滋滋响的羊排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那太监一见就是吃惯了好东西的，就连吃相都是斯斯文文透着优雅的，难不成是家中落魄了才进宫当得太监？她想到这儿，心中莫名多了丝同情：也是个可怜人。

  阿圆啃着热乎乎的羊排，满嘴都是鲜嫩多汁的羊肉，半点膻味儿都没有，唇齿留香。她抬头看了看天，黑漆漆的眸子有些遗憾：今年没放焰火呢&he11ip;&he11ip;

  炭火中突然出&1dquo;嘭”的巨响，吓得阿圆身子一抖，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旁边的程寻：&1dquo;放焰火了？”

  程寻看着阿圆呆愣愣的小脸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儿：&1dquo;什么焰火！是鹅蛋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