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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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燕惊鸿拒绝，“打个书生而已，不费什么力气。”

  “那就出吧，正好快到了翰林院下衙的时辰，”沈扶雪建议，“去得晚了，别让人跑了。”

  谢寒宿斜视她，你这积极的模样还好意思吐槽我？

  显然，刚刚听了燕惊鸿的描述，这两人对徐子明也没什么好感，对于他挨打一事十分乐见其成。

  于是，三人在宫门口分开，谢寒宿回王府去处理他那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政事，沈扶雪回丞相府去做她冰清玉洁端庄贤淑的千金嫡女。

  而燕惊鸿挽了挽袖子准备要去打人。

  两人看着她潇洒自在的背影，心下都忍不住泛起了一丝艳羡之情。

  —————

  隔日，小客栈里迎来了一位客人。

  来者是当朝翰林院侍讲6省，坐在客栈大堂最中间的桌子上，还特地清了场，摆出一副要好好算账的架势等着燕惊鸿。

  6省自然是不会把徐子明的妻室放在眼里的，他本以为这个女人会被很快解决掉，他连她的名字都不需要去记，更没想过自己需要亲自出面去对付她。

  但随着女儿、外甥女和未来女婿接连被打，他实在有些坐不住了。

  他心下觉得这几个小辈太没用，居然被一个乡下来的女子搞成这样。但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个村妇如此对待这几个小辈，伤的就是他6省的面子。

  燕惊鸿一踏进客栈大门，就看到了他。后者正挑剔着店家的茶，店小二在一旁陪着不是。

  6省皱着眉，接过小厮递过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那不存在的茶水，才抬头去看燕惊鸿：“想必这位就是子明的夫人吧？”

  燕惊鸿笑了起来：“6侍讲。”

  “既然知道本官的身份，为何不行礼？”

  “天生骨头硬，弯不下腰。”

  6省到底比他女儿有城府些，并未因为这一句话动怒，反而笑了笑：“年轻人，骨头硬是好事，程夫人，请坐。”

  但这点城府并没有让燕惊鸿心生警惕，6省若真的是个聪明人，当年也不至于把宠妾灭妻的事闹得满城皆知。

  她依言入座，6省自恃身份，并不愿与她闲聊，开门见山道：“你夫君自考中进士起，就颇受本官关照，你可猜得到本官照顾他是为了什么？”

  “这还用猜？”燕惊鸿笑道，“你关照他，要么是你女儿看上了徐子明想嫁给他，要么是你看上了徐子明想嫁给他。”

  6省皱了皱眉：“你倒是牙尖嘴利。”

  “令爱也曾这般说过。”

  “如果程夫人是想要银子，本官现在就可以给你一张银票，足够你回老家开间铺子，过一世舒适的生活。”

  “真遗憾，我不打算离开京城。”

  6省又试着打感情牌：“本官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膝下无子，唯有几个女儿，敏儿是最得我心意的那一个，她喜欢上一位有妇之夫，本官少不得要为她费些心思。子明若和敏儿成了亲，本官自会把他当亲儿子看待的。”

  “那我们倒是有了一样共同之处。”

  6省自以为揣摩透了她的心思，微笑道：“没错，我们都是为子明着想，都希望他有更好的前途。”

  “不是。”

  “那是什么？”

  燕惊鸿想起自己昨日把徐子明按在地上让其喊爹的场面，神秘一笑：“我们都想当他的爹。”

  6省怔了怔，不悦地看她一眼：“你可知道，你打人的事，本官若要与你认真计较，是可以让你去坐牢的。”

  “不用拿这个吓唬我，大荣律法我比你熟，”燕惊鸿笑了笑，“我既然敢动手，就不怕有后果。”

  6省显然以为她在虚张声势：“你大概不知道牢狱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你倒是比你女儿聪明些，”燕惊鸿叹气，“但是我不只敢打他们，你继续废话，我还敢打你。”

  6省嗤笑出声：“你敢打本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本官是我那个心软的女儿，会任你欺凌？我和敏儿可不一样。”

  “你和6敏的确不一样，”燕惊鸿笑得比他嚣张百倍，“6敏还年轻，还没有彻底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我对她留了手。但我对你下手可没什么负担。”

  6省脸上满是不以为然：“对我下手？你想怎么对本官下手？”

  “想必当今的翰林学士李大人，也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会对你和他宠妾的关系很感兴。”

  6省面上再没有之前的淡定，他猛地起身，一拍桌子，出的巨响声却先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他左右看了看，挥退了下人，才对燕惊鸿咬牙切齿道：“你如何得知的？”

  燕惊鸿摇摇头，官员偷情这种事，他们自以为隐秘，但其实宫中密探都能查得到，只是这种事太多也太平常，他们管不过来也根本懒得管就是了。“别管我如何得知的，你叫我一声爹，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如何？”

  6省感觉到一阵怒火直冲脑门：“你耍我？你别想威胁本官，你知道这件事又如何？你要知道，在京城这个地方，出身背景几乎能决定一切。就算有我的把柄，凭你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人物也休想扳倒我，不如趁早放弃，免得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侍讲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此时，一道男声在他身后响起。

  “谁？”6省看到客栈后门处走进来的身影，大惊失色，“王爷？您为何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