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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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诺扭头，笑得分外亲切，&ldo;谢您柏少爷刚才的美言了！&rdo;tnnd，刚才就差没撩袖子数落她的不是了！哦不，是已经开始撩袖子了，只是被柏大美女那一吼，没给撩起来。&ldo;呃！&rdo;柏霖干笑两声，&ldo;我这不是看到父母激动嘛。&rdo;随即双手在胸前一挥，马上换成一副指天发誓的样子，说，&ldo;要知道平时我可没少在他们面前替小诺你美言。&rdo;&ldo;谢您平时的美言！&rdo;唐诺只差没咬牙切齿了，那眼神恨不得把柏霖剁了风干来做人肉干！他的美言就是让他们的父母掌握到她们的作息规律，趁她落单的时候堵她。要不是她心理素质过硬，早在那一大堆&ldo;闲聊&rdo;中崩溃加落荒而逃了。&ldo;哎呀小诺，我今天卖出辆车模，赚了点小钱，我请和你姐吃饭。&rdo;柏霖退后两步，倚在门边很热情地说。&ldo;谢了，今天的饭菜够丰盛。&rdo;唐诺轻&ldo;哼&rdo;一声，回头，把下巴搁在柏颜的肩上，不买柏霖的账。柏颜把锅里炒好的菜盛到盘子里，端给柏霖，深吸口气，很无奈地看他一眼，低声叮嘱，&ldo;爸妈的来意你最清楚，别瞎闹腾。&rdo;又拍拍唐诺的手，&ldo;别贴这么紧，我还要炒菜呢，青菜给我。&rdo;然后放水洗锅。唐诺放开柏颜，转身把盛装青菜的菜篮子端过来捧在手里递给柏颜。柏颜洗好锅，往锅里倒了油，等油烧辣，再把青菜倒进锅里翻炒，边上柏霖端了菜出去，柏颜才轻声说，&ldo;其实这到现在他们的意见不重要，他们知道我和谁交往就行了，至于他们反对或是赞成都没太大的关系。&rdo;回头看一眼唐诺，笑了笑说，&ldo;他们如果赞成，我很感激，如果反对……&rdo;抿下嘴角，说，&ldo;也改变不了什么。&rdo;唐诺又贴上去搂柏颜的腰，柏姐姐的腰又软又细，抱起来舒服，她控制不住不抱嘛。&ldo;不过还是希望他们能不反对，一家人以和为贵，有什么风波折腾起来也累人。&rdo;&ldo;嗯。&rdo;柏颜轻应一声，把盐和油放进青菜里翻炒几下，就把青菜起锅。几年前她出柜的时候，那场风波仍犹在耳边，她被父母打得半死，嘉云也被母亲一番好说歹说。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所以今天看到她父母的多少年了，柏家四口人终于再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餐桌上很安静，众人各自低头扒饭吃菜，唐诺和柏颜偶尔为对方添一夹菜，一个眼神交汇、一个会心的微笑，小小的甜蜜在两人间悄悄的、轻轻的流淌。吃过饭，柏颜的父亲坐在窗前的摇椅上慢慢悠悠地摇晃，边上泡了杯热茶。柏颜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与她父亲说话，偶尔几声低语飘进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唐诺耳中，只字片语，唐诺也听不出个大概，只间断地听到到她的名字。不用猜她也知道是在谈她们的事情，唐诺不方便过去，坐在这里陪柏母看电视，她相信柏颜能处理好。半小时时间过去，柏颜起身过来在唐诺的身边坐下，陪唐诺看电视，什么也没说，她放柔身子偎倚在唐诺的身上，把头靠在唐诺的肩膀上。不需言语，这些细致的动作已说明一切，唐诺明了地笑笑，将手臂从柏颜的腰后横过，搂住她纤细柔软的纤腰。柏母看了她们一眼，再回头看向仍坐在摇椅上慢慢摇晃的柏父，起身朝柏父走去，没多久两夫妻双双回房休息。看到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二人，唐诺在柏颜的耳边低声问，&ldo;你怎么跟你父亲说的？&rdo;即使明知结果，唐诺还是想听听过程。&ldo;也没说什么，照实说而已。&rdo;柏颜的手指在唐诺的掌心里一圈圈地画着，像很无聊。唐诺凑过去在柏颜的脸颊上印了一记，&ldo;那照实说是怎么说？&rdo;柏颜淡淡地笑了下，坐直身子，拍拍唐诺的肩，&ldo;时候不早了，该睡了。&rdo;说罢，起身朝卧室走去。她说的只是刚才在唐诺的掌心里画的，一个个心型符号而已。爱，坚持爱，坚守爱，仅此而已。腊月，即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又是一年里最热闹的时候。喜庆的春联、灯笼、炮仗，家家户户张罗过小年迎新春，处处皆是喜庆的气氛。发放完年终奖，唐诺和柏颜的公司都放了年假。两人开始购置年货，柏颜的父母和唐诺的父母都腌置了腊肉、腊肠等土特产。两人到商业街的百货大厦里逛，逛到卖品牌服装的楼层，&ldo;小朋友，过年了，该添置新衣服了。&rdo;唐诺笑逐颜开地对柏颜说，拉了柏颜就要去看衣服。柏颜挑眉：&ldo;谁是小朋友？&rdo;也不知道是谁一直&ldo;柏姐姐&rdo;地叫唤不肯改口。&ldo;你呀。&rdo;唐诺答，不由分说，抱住柏颜的胳膊就钻进某品牌区域。眼角余光扫及一个人影，她一回头就看到夏婕站在另一个柜台专区。&ldo;二姐。&rdo;唐诺很意外地喊，她凑过去，&ldo;真巧！你也来买衣服？&rdo;&ldo;嗯。&rdo;夏婕应一声，转头看向唐诺，视线扫过唐诺落在被唐诺挽住的柏颜。她冲柏颜颔首：&ldo;你们也来买衣服？&rdo;&ldo;嗯。&rdo;唐诺应声，看到夏婕怀里抱的浅灰色衣服和手上香奈尔包以及肩头上挎的包，她扭头朝四处迅速搜寻一遍，问，&ldo;四姐也在？&rdo;夏婕手里的衣服和包都是秦鸿燕的，她再熟悉不过。夏婕又点头，&ldo;在试衣间。&rdo;视线再次从唐诺和柏颜的身上扫过，脸上的笑容有勉强。柏颜的脸上带着微笑，看不出什么情绪。倒是唐诺，扭头四处看了看，没见到秦鸿燕的身影，估计还在边上的试衣间里没出来。夏婕扯了下嘴角，问，&ldo;你们有看到合适的吗？&rdo;&ldo;才刚来，还没有。&rdo;柏颜答，将手从唐诺的手弯里抽出来，夏婕那眼神的意思她看得明白。&ldo;那你们先逛，不用等我和老四。&rdo;夏婕面带微笑地说。柏颜点头，&ldo;好，那不打扰夏姐了。&rdo;转过身，对唐诺轻声说，&ldo;小诺，我们走吧。&rdo;唐诺看看夏婕，偏偏头，悄悄地叹口气，挽着柏颜的胳膊朝另一边走去。四姐和二姐还是不愿意见她。抿起嘴，苦笑一声，难免升起两分愁怅。试衣间的门被推开，秦鸿燕抱着件衣服从里面走出来，她抬头张望，在人群里找到唐诺，视线落在唐诺的身上，再也挪不开眼。&ldo;还满意吗？我觉得这款衣服很适合您。&rdo;销售员走上前去与秦鸿燕说话。秦鸿燕回过神，看一眼销售员，摇头，原本微冷的表面转为落寞，眼神里多了分空寂。她看向唐诺，看到她和柏颜走在一起，看到她们的背影。秦鸿燕能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恨。恨，恨里面又含有太多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的恨是放不开，放不了，舍不得，了不断，得不到。恨，恨不了，爱，爱不得。&ldo;老四。&rdo;夏婕走到秦鸿燕的身边将她的衣服替她披上，&ldo;总能遇到合适的。&rdo;不知道是说衣服还是说人。她的手机响了，夏婕摸出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看一眼秦鸿燕，接了电话。简短的通话结束，夏婕说，&ldo;手续办好了。&rdo;她问，&ldo;你真打算走？巴黎那么远。&rdo;秦鸿燕的视线从唐诺的身上收回来，她扬下嘴角，微挑起头扫向夏婕，&ldo;走，为什么不走？难得现在有时间有空闲，能去进修有什么不好？&rdo;&ldo;是因为她？&rdo;夏婕问。&ldo;与她无关。&rdo;秦鸿燕低下头去把衣服穿上，再扬高头看向夏婕，&ldo;她早已不属于我。&rdo;或许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一直都是她的自以为。走在唐诺身边的是柏颜，不是她秦鸿燕，那一刀下去，绝了她所有的念头。如今留下的，只是那份放不开，舍不得。可舍不得，再舍不得，也终有要舍得的一天。只是放在生命最重的位置上守了这么多年，即使无望，叫她放开仍会伤会痛，更会迷茫，心空荡荡的像失了方向。以后，路往哪里走？她迷了方向。&ldo;走吧。&rdo;秦鸿燕从夏婕的手里拎过自己的包，朝与唐诺相反的方向走去。夏婕跟在秦鸿燕的身后，问：&ldo;什么时候走？&rdo;&ldo;过完元宵。&rdo;秦鸿燕说。&ldo;什么时候回？&rdo;夏婕又问，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ldo;归期未定。&rdo;秦鸿燕回头看向夏婕，嘴角挂着微笑，眼神仍清冷如秋风。夏婕定定地看了秦鸿燕片刻，才点头。走了也好，也许回来的会是另一个不一样的老四。走了，去一个没有老五的城市也许老四会更好。她抿了抿嘴，问，&ldo;那你打算告诉她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