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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洛文儒穿一身青衫去吊唁,送上丧仪。
满府挂白,满门哀凄。
洛文儒先给亡者上了香,拜了几拜,便来到宣平侯跟前安慰。
“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洛文儒伤怀道。
彼时,不管说什么话语都显得苍白了,尽上一份心也就是了。
宣平侯本就是须发皆白的老者,此番经历丧子之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萎靡了,老态龙钟。
点了点头,客气的道:“费心了。彰儿还礼。”
赵彰是宣平侯的第二个嫡子,也是洛琬宁的夫君。多年在陕西为官,近两年才调回来。
他穿着一身孝服,眉眼冷淡,很是敷衍的拱了拱手。
宣平侯也无力教训这个儿子,这对洛文儒道:“家有哀丧,他亦伤心痛骨,还望洛相多体谅。”
洛文儒面上不显,拱了拱手道:“出殡时,鲁国公府必为世子设路祭,这也是我岳父的意思,岳父说,他极为敬服世子的才学,我亦敬服世子高洁的品行。”
宣平侯苦笑,“一世英名被你们……罢了。洛相走好。”
洛文儒也要上朝,便拱手辞别。
望着洛文儒离去的背影,赵彰冷笑不止。
宣平侯看见了,摇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自小大哥便是您的骄傲,他不让您失望,结果如何?却做出那般畜生不如的事情。父亲,您现在只剩一个嫡出的儿子了,将来还是指望我吧。”
一句话把宣平侯哽的面红耳赤,却又深觉愧疚于他。
“他鲁国公府嫁出来的女儿,却做出那等丑事,父亲还想让我给他好脸?呵,父亲惧他位高权重,我却不惧。凭我在陕西呕心沥血多年经营出来的政绩,该是我入内阁才是,陛下却提了他,为何?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女婿,盛康帝要为储君造势,自然要提拔储君的岳父,有些人就是命好,然而,天命不如人握住自己的命,咱们等着瞧。”
回去的路上洛文儒一直在想赵彰的态度,仿佛想起谁在他耳边提了一句,赵彰与同僚醉酒时曾扬言道:洛文儒抢了我的相爷之位。
平日就有不少人为了打压同僚,在他耳边抹黑别人,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那次他也没当回事,但细细想来,赵彰的心结怕就是那个了。
男人吊唁完后,女人也是要去哭一哭的,不管怎么说,两府都是姻亲故旧。
然而,周氏在宣平侯夫人那里却遭到了唾骂。
“都是你们府里养出来的好女儿,滚,我们不需要你们猫哭耗子假慈悲。”宣平侯夫人哭倒在未亡人张氏的怀里。
周氏被骂的糊涂,碍于人家家里才死了人,便忍了脾气,道:“您这话从何说起?您既骂我,就请说出个理直气壮骂我的理由来,若是无理取闹,便莫怪我不讲情面。”
张氏恨声道:“你们家的姑奶奶是好样的,半老徐娘了,还有本事勾搭男人。”
“娘,你闭嘴,死者为大,还想闹的世人皆知吗。”披麻戴孝的赵祺,一脸冷沉的走了进来。
这是后院,专为了招待来哭丧的女眷。
周氏却不罢休,“骂了人,却不给我个理由,你们宣平侯府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就是你们想骂便骂,想赶就赶的卑贱之人不成?不给我道歉,这事咱们没完。”
周氏坐在那里不走,恼恨无极。
赵祺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冷声道:“鲁国公夫人既然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诉你,关乎两家的声誉,我也不怕夫人将丑事到处宣扬。”
赵祺一挥手,让闲杂人等退出去,屋里就剩下宣平侯府人、张氏和赵祺。
“事情说来也简单。”赵祺讽笑一声,“总结一句,不过是大伯子和弟妹搞上了。”
周氏惊的张了张嘴,想了想道:“抓奸拿双,若是捕风捉影……”
张氏立即恨恨道:“被二叔堵在了过道里,还不是抓奸拿双,真是个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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