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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艺琳叹了口气,扯过袋子,照着说明书帮她插药,感叹:“真是旱得旱死,涝得涝死。”
下了课,段洋从另一个通道绕过来,单肩挎着书包,走到程轻黎和林艺琳坐的这排:“还好吗?”
程轻黎把药打包好,还给他,鼻音浓重:“谢谢。”
段洋看到她要把药还给自己,推了下:“不用,我寝室还有,你拿着用。”
程轻黎摇头,她不习惯欠人东西:“我等会儿自己买。”
程轻黎很坚持,段洋也不好多说,接过药重新扔在了自己背的单肩包。
段洋也很高,但比蒋司修差一点,白色的敞怀衬衣里是同样的白t,身上很浓重的少年气。
林艺琳东西多,刚全部塞进书包从座位站起来,看了眼两人,两手一紧,把背包的抽绳拉好:“一起出去吃饭?”
程轻黎无所谓,下午没课,但她回公寓也是一个人,外卖没什么好吃的,还不如跟林艺琳在外面吃点,再直接回去睡觉。
段洋看了眼低头划拉手机的程轻黎,点头也应下来。
三个人两个病号,能选择的范围一下缩小,最后林艺琳拍板决定砂锅粥。
“东门小吃街新开的,我前两天在宿舍点过外面,还不错。”林艺琳倾情推荐。
正值饭点,做砂锅粥的店人不少,林艺琳眼尖,遥远看到最里面的空位,拉着两人进去。
进门坐进位置,林艺琳从一旁架子上拿了菜单,圈了自己想吃的,再把单子递给程轻黎和段洋看。
程轻黎难受得说话都没劲,随便瞄了一眼,选了个皮蛋瘦肉粥,扬了扬手,示意段洋挑。
店新开业,服务态度好,上菜速度也快,坐下没十分钟,三人的砂锅粥和林艺琳点的小菜全部端上来。
程轻黎已经不知道今早第几次搓鼻涕,纸扔进桌子下的垃圾筐,按了按眉心缓解头疼。
刚拿了勺子准备舀粥,手机亮了下,她放下勺子拿过来看,是蒋司修问她中午怎么吃饭。
她吸了吸鼻子,眼睛酸得睁不开,随手调了相机模式,对着桌子上三个砂锅照了一张,发给蒋司修。
相机抬得高,入镜的不仅有桌子上的砂锅,还有坐在她对面的段洋。
没拍到段洋的脸,只拍到他上半身和他伸过来帮程轻黎放筷子的手。
程轻黎真的是难受得糊涂了,段洋伸手过来时碰到了她的手背她都没注意。
蒋司修早上出门早,但也听到了另一个房间程轻黎一直在打喷嚏。
中午提前从实验室回来,用蒋建河前两天送过来的排骨汤炖了粥,此时粥在高压锅里,还有十分钟好。
他身上依旧是爽利的白衬衣,此时单手撑在流理台面,捡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消息。
消息上程轻黎说在外面和同学吃饭,另外还有一张照片。
蒋司修看了两秒,目光落在男生盖在程轻黎手背的那只手上。
720黄粱
只是两秒,蒋司修移开视线,扫了眼身前开了盖子的锅,白糯软烂的米和排骨玉米混在一起,香味飘散出来。
半晌,他关了高压锅的按键,眼神重新落回手机屏幕。
刚那两条消息后,程轻黎没再发多余的过来,可能是在吃饭。
也怪他,没有提前跟她讲让她回来吃。
思考了两秒,打算交代她下午回来把药吃了,再拿起手机时平白无故地又扫到她刚发过来的那张照片,眼眸微顿,手机再次放下了。
没再管锅里的粥,拿着手机转身出了厨房,抽开椅子,在餐桌旁坐下。
他过来时间不长,房间里没拉网线,自然就也没有专门整出来一个书房的必要,如果哪天工作没做完,回来还需要办公,基本都是在餐桌上完成。
现在也一样,笔记本电脑平摊在桌面,柔和的光线散在男人脸上,唇角平直,周身一种难掩的冷漠淡然的气质。
半个小时后,公寓门传来钥匙拧锁的声音,程轻黎胃口不好,没吃几口,小店人多又热,她闻着味道想吐,就干脆跟林艺琳和段洋说了声,提前回来了。
进门,肩上背的包随手扔在架子上,换掉鞋,没想到蒋司修也在。
她懵了一瞬,开口说话时还带着鼻音:“你怎么回来了?”
蒋司修处理完学生发来的一组数据,把不符合标准的截图发过去,让他另做一组对照:“东西忘拿了。”
程轻黎脑子昏着,根本没把蒋司修回来和自己生病联系在一起,哦了一声,绕到厨房想拎水壶烧水。
大概是她发出的动静吵到了还在办公的人,男人手上敲字的手没停,出声提醒:“保温瓶里有烧好的水。”
程轻黎闷咳了两声,哑着嗓子说了声好。
蒋司修皱了皱眉,片刻后,还是放开鼠标起身,往厨房的方向去,从头顶架柜拿出药,转身放在岛台上,继而两步走到程轻黎身旁,拿了她手里的壶和杯子,代替她帮她倒水。
他下巴点了下桌子上的药盒,声音听不出情绪:“看一下需要吃多少,把药吃了。”
程轻黎被他隔开,被迫站在一旁,此时靠着岛台凝着他的动作,如实道:“刚在外面吃过了。”
“同学给的药。”她补充。
“同学?”蒋司修把倒好水的杯子放下,转头看她。
程轻黎没注意他轻蹙的眉心,拿过杯子,吹了两下喝水:“刚一起吃饭的同学,他也流感,就把药给我了。”
蒋司修想到刚刚的照片,也不知道说的到底是哪个同学:“都流感还坐一起吃饭,不怕交叉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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