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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几上摆了六道菜,一碗粥,小蒸笼里的四只虾饺还剩三只,另外一只咬了一半,摆在骨叠里,上面架着筷著,有丝丝缕缕的热气氤氲。
显然是饭刚摆上来。
宫人鱼贯而入,张宝将饭菜一一摆好,朝储司寒看了一眼,见他没示下,领着宫人退至偏门耳房避寒,储司寒有需要吩咐也可以随时去服侍。
“坐下用饭。”储司寒吩咐。
宋知枝捏着筷子,“你要变卦?”
储司寒:“什么变卦?”
宋知枝:“你是不是嫌我工钱贵,不让我挣了?”
储司寒:“这个,这个……这些都夹一遍,坐下用膳。”
宋知枝将储司寒点的菜式都夹了一遍,盘子里堆满了清淡的菜,一碗鸡枞菌汤,自己也坐下用膳。
她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黄焖鱼翅,放进嘴里,鱼翅的鲜味瞬间充盈口腔,鲜的舌头都要掉了。
“王爷,这个鱼翅好好吃,你要不要来一块?”
储司寒夹起一块鲜嫩的百合:“不必。”
“王爷,你看我像不像一只小猪仔?”
储司寒撩起眼皮,宋知枝腮帮子撑的鼓鼓囊囊,本就圆圆的脸,手又抵着鼻尖,倒真像一只小猪仔。
“王爷,您尝一尝这个鱼翅吧,超级超级好吃,好吃的我舌头都要化了。”
宋知枝又大口吞进鱼翅,腮帮子撑的鼓鼓的,小小的嘴巴里还有一截鱼翅露在外边,粉红的唇,被茱萸辣的微微肿起,像粉色的月季花,沾了一点汤汁,要落不落的,很是惹人可爱。
储司寒目光扫过她唇瓣,终是加起来一筷子鱼翅。
宋知枝捧着脸,看他吃下鱼翅,眼睛弯弯,和她自己吃一样开心。
储司寒用了八分饱,搁了筷著,宋知枝吞下嘴里的熘鲑鱼片,莫名脸上有点发热。
他每次都比她先放下筷子。
“您又用这么点啊?”
储司寒:“过夜不可食太多,八分饱才是养生之道。”
宋知枝:“……我才六分,还差两分。”
用罢了饭,又到了宋知枝最喜欢的拿工钱环节,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储司寒拨着铜钱数了二十个过来,欢喜的一个个塞进钱袋子里。
将透花糍从食盒里捧出来,心里有点雀跃,总算她也能给他一点东西。
“王爷,您尝尝这个,叫透花糍,是顾若下午刚做的呢,可好吃了。”
她都没舍得吃第二个。
储司寒:“顾若是谁?”
宋知枝:“您的孺人。”
储司寒摩挲着拇指:“你院子里的?”
“是啊,跟我住一个院子,”宋知枝说:“她心灵手巧,您要是喜欢吃,她明日还还做,说是有好多花样子。”
储司寒:“在你来前院用膳之前,她给你做过点心没?”
宋知枝摇摇头。
储司寒拿起来透花糍在指尖把玩,宋知枝不舍的吞了吞口水:“是不是很好看?吃起来也很好吃的。”
储司寒将透花糍搁下,撩起眼皮,“会煮茶吗?”
宋知枝摇摇头。
“过来。”
宋知枝就搬起垫子,跪坐在他边上。
“本王教你煮茶。”
他身子歪过去,手在她后背绕半圈,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宽大,轻易的,将她的手完全拢在手心。
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外面回来不久的关系,他的手有些冰冷,微凉的触感,完全覆盖在手背,穿透了皮肉,灼的血滚动,心脏像浮动的水,微微一颤。
宋知枝偏头,看见一截圆润下颚,近在脑门,太近了,下巴的线条模糊不清。
鼻尖月麟香特有的香气很特别。
她中午的时候就记在了脑子里。
“专心。”
下巴微微动了一下,他的声线低沉,像山涧的泉水冷幽叮咚,还有一丝柔和。
宋知枝转过脑袋,眼皮垂下去,看见他握着的,她的手。
除了月麟香,还有一种成熟男子的气息,完全包裹着她,她快要不能呼吸。
心脏砰砰,要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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