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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又是一个三分球,空心入网。
——也太夸张了吧。
温荧默默在心中下着评断。
“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啊,咱们学校那群书呆子都被痛虐了好几届,这可是史无前例啊!你竟然对陈烬一点都不感兴趣。”
桑眠兴奋地晃着温荧的手臂,见她还能分出神来背英语单词,啧啧称奇,
“我听说,他不仅从小到大拿了无数气步枪奖,还是自主招生进来的,得过不少全国物理竞赛金奖。”
“这样的天才居然还不是体育生,射击只是随便玩玩的结果,而且成绩也没落下,呜呜呜……”
“人与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
温荧沉默地听着,没吭声。
人人都仰望太阳,渴求阳光。
可她觉得,与其追逐太阳,不如自己成为层峦叠嶂的山巅,顺道和巨日并肩而立。
或是成为坚韧不拔的灰鹱,连续飞行数周迁徙,穿越整个太平洋,趁势盈满一身热源,只为驱寒更好飞向远方。
桑眠还在手舞足蹈,突见起身的温荧脸色泛白,差点站不稳。
——胃病又犯了。
“为了省钱,你又没吃早饭吧?”
桑眠瞪她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扶着她站起来,往医务室走。
桑眠先去小卖部给她买了个三明治充饥,两人慢慢走到医务室的时候,凳子上居然已经坐了人。
对上眉骨下那双狂妄又讥诮的黑眸时,温荧一怔。
比赛结束了?
陈烬腿一条腿撑地,另一条长腿散漫搁在凳子上,裤腿卷过膝盖,上面纵着一条挺深的血痕,像是被人恶意推搡在地所致。
清冽的薄荷青柠香侵略袭来。
“张莽那帮孙子也太他妈阴了,”
旁边义愤填膺的男生叫潘柏,是陈烬小,也是他家司机的儿子,“假摔就算了,还撞了你三四回,那裁判是瞎的还是聋的?”
“谁叫咱烬哥……”
周时宴玩世不恭地靠在墙边,拖腔带调,“炙手可热啊。”
被他一眼察觉出身体的异样,陈烬却没腾出位子,直白又玩味地看她:“哪不舒服?”
温荧莫名其妙,还是指了下肚子。
他“哦”了一声,薄薄的双眼皮褶挑着,身子前倾,新奇地凑近她:“来月经了?”
有病。
温荧蹙眉。
桑眠诡异看向温荧,眼神似在问,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欸,荧荧,你怎么走了!”
陈烬长腿一勾,反脚将门带上,凳子上那条长腿随心所欲地屈起挡在她面前,将温荧纤瘦的身躯拢在与他的方寸间。
她深吸一口气:“你别这样。”
“哪样?”
陈烬唇角轻掀,下颌凑低了些,说不出的放荡蔫坏,“你嘴唇都快白成墙了,出去万一晕倒在地上造成走廊拥堵怎么办?”
温荧被这人的恶劣行径震惊到说不出话。
她生平第一次,出感叹。
有人只是光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仅凭两片薄唇翻飞就能让向来冷静的她血压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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